走去。
直到进入一方雅静的院子, 他们终于在正屋里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叶二公子。
叶夫人挥退四周伺候照顾的丫鬟小厮,看着床上小儿子的病容,忍不住拿出帕子拭泪, “自从宫中陆陆续续传来恶讯,我儿不久便病倒了,此病毫无征兆,宫中御医和民间大夫都看诊过,都说绝非一般病症,于是我们才敢肯定是被宫中的恶鬼缠身了。”
说话间,卧病在床的叶二公子吃力地睁开眼皮子,“母亲……”
“竣儿,你醒了!”叶夫人眼眶一酸,连忙上前握住儿子的手,“怎么样,今日可有哪里不舒服?”
叶二公子费力地扭头,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容貌不俗的两个青年。
叶夫人立刻道:“竣儿,这是两位修真界的仙长,今日特地过来替你解决这病症的,你可千万要赶快好起来啊。”
许田田:“叶夫人,我们还有话要同二公子说,您不若先到正厅稍坐休息?”
叶夫人闻言,将儿子骨瘦嶙峋的手塞回锦被下,抹了把眼泪,带着丫鬟掩门出去了。
叶二公子剧烈地咳嗽几声,歉然道:“在下惶恐,怕将病气过给二位仙长……”
许田田看了眼聂更阑,道:“叶二公子无须担心,凡人的病气侵袭不到我们身上,若想治好你的病,从现在起,还请叶二公子有问必答,不能有所隐瞒。”
“咳咳!”叶二公子又是重重咳了几声,“只要能捡回这条命,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好,叶二公子,你是从何时开始病的,在发病之前,可出现过什么怪事?”
……
一炷香过后。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聂更阑和许田田从叶二公子屋中出来,遂离开了户部侍郎家。
聂更阑看过许田田的册子后,道:“接下来,去吏部尚书府中。”
马车遂缓缓朝吏部尚书府邸行驶而去。
吏部尚书府染病的是三房姨娘的庶女,由于两人不便进入文小姐闺房,便隔着一道屏风向文小姐问话。
同样,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出了吏部尚书家,又去了定远侯府。
这次,病重的是定远侯夫人,柳夫人。
柳夫人听说有两位仙长前来探望,撑着虚弱病体从床榻上下来,眼泪婆娑跪在他们面前,“求求两位仙长救救臣妇,我、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只要能保住我这条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许田田诧异地扬眉。
聂更阑沉声道:“既然柳夫人想活命,请将病因据实告知。”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
聂更阑和许田田从定远侯府出来后,在马车里足足对坐沉默了一盏茶时间。
“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是否正确。”许田田道。
聂更阑:“你猜出来了?”
许田田从小几上拿过一块糕点递给他,“御膳房的吃食,味道还不错,尝尝?”
聂更阑摇摇头,许田田便把糕点扔了嘴里,嚼吧嚼吧之后吞下肚子中,“户部侍郎的小公子和嫡长兄弟关系不和,且长兄自私自利手段阴毒,这位小公子自小被长兄暗里打压惯了,自卑懦弱无能,他心中坚定百年后父亲不在了,长兄定会把自己赶出府,还担心自己喜欢的女子也被长兄抢走。”
“再来说说第二个,吏部尚书的庶女文小姐,因为是庶女,地位卑微,她长期忧思恐惧母亲会把她送进宫中代替嫡姐参加选秀,也恐惧自己进宫后正房夫人苛待自己的姨娘。”
“这最后一个么,定远侯夫人,柳夫人,”许田田喝了一口茶,用锦帕擦了擦嘴唇,“因为定远侯长期出征在外,柳夫人居然同常来府里的医馆的任大夫私通在一处,既害怕太夫人发现,又怕定远侯将来把她休了赶出侯府,更怕任大夫会忽然揭发他们的奸情。”
许田田一口气说罢,又灌了一口茶,看向聂更阑,“他们同我母后一样,都有自己所恐惧之事。”
聂更阑点点头:“不错。原本他们内心的恐惧积压在内心深处,恶鬼出现后,将这些人的恐惧放大,每日每夜在梦中折磨,邪恶地通过精神控制压垮他们的意志。”
许田田义愤填膺啪地放茶杯:“那恶鬼居然还化成我的模样吊在寝殿吓唬我母后,实在可恶!”
说到这,他不禁面露困惑:“可为何这恶鬼不怕法师道士?如今我们已经得知众人的病因,看来似乎也只能由我们出面收服那恶鬼了。”
聂更阑:“若恶鬼怨气过重,即便是经验丰富的法师道士也束手无策。”
这时,一匹快马在街上奔驰而来,很快停在街角的马车前,“四王爷,这是您要的册子。”
赶车的侍卫接过册子,递进了车帘内。
许田田把册子拿到聂更阑面前和他一块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