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到伤口呀。”
许田田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真明师弟,我可以自己吃药, 你去忙吧。”
小弟子道:“好的, 那师兄待会儿还要到炼丹房帮忙真君炼制丹药吗?”
“不去了,你就同师尊说,我今日浑身无力想躺着休息, ”许田田没精打采地说,“对了真明,你能否帮我个忙?”
“许师兄,你尽管说,只要不是什么难事我都可以帮忙的。”
许田田看了眼屋子外,听着天空一阵又一阵清晰的雷劫,鬼鬼祟祟地朝他招手,“你、你能不能替我盯着点玉髓峰,打听一下聂更阑何时出来?”
真明师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师兄,你同聂师兄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不亲自去找他?”
……
玉髓峰上方的紫云雷劫浓厚,声势汹汹的雷劫在一炷香后终于缓缓止息。
同之前一样,聂更阑照旧被劈得浑身焦黑,但他感觉得到,自己已经升到了金丹期大圆满。
只差一个小境界,就能晋升元婴期。
聂更阑渡劫选在了天音树林附近的一处平坦的山崖峭石旁。
雷劫结束,他神魂受创,正打算打坐调息时,却见不远处一直伫立无声凝视自己的身影,于是身体忽然一个软倒。
那道身影果然在瞬息间掠至眼前,把他揽入怀里。
一只手摁着他肩背,另一只手迅速给他服下疗伤的固元丹。
聂更阑于是顺势靠入清鸿剑尊怀里,脑袋不轻不重蹭了蹭他胸口。
清鸿剑尊想起双修时青年总是这般“无意地恶作剧”,于是以手固定住他脑袋,“别乱动。”
聂更阑没骨头似的缩在他怀里,用半死不活的语气道:“我才成功渡了雷劫,师尊就不能对我温和些吗?”
北溟朔这会儿也赶过来了,吵吵嚷嚷询问:“师弟你怎么样了,没事吧?我这里有极品丹药,都给你——”
一拐过岩石群,他蓦地看到聂更阑被他哥抱在怀里,还听到他用那种软绵绵示弱的语调对他哥说话,顿时掩面泣逃。
该死,凶巴巴的美人何曾用过这种语气对他说话?若是他肯用这种小招数勾他,他就是死也值了!
在清鸿剑尊冷眼扫过来时,北溟朔已经悲愤地化为龙形飞往了寒池。
清鸿剑尊垂下眸子,把青年顺势拦腰抱起,欲御风飞往清风殿。
青年却一只手搂攀上他脖颈,在他耳旁吐息,“师尊,徒儿才渡了雷劫,受不得风吹和颠簸,看来师尊只能抱着徒儿走了。”
清鸿剑尊视线落在他面容上,一言不发抱着他穿花拂柳往清风殿走去。
这一路原本极为漫长,穿过长长的岩石群,飞瀑,沿着天音树林边缘绕,最后经过寒池,还要再经过好几片小园子。之后,又是长长的一段路。
清鸿剑尊双臂稳稳抱着聂更阑,手不曾松动一分。
起初,怀里的人还能分出心思时不时捣乱,不是故意使坏捏一下这儿,就是用牙齿磨一会儿那。
清鸿剑尊无动于衷。
后来聂更阑实在撑不不住,不知何时缩在他怀里睡着了。
陷入梦里时还忽* 然想到,应该让他抱自己回洞府才对,可已经来不及言说。
……
两日后,聂更阑劫雷落下的伤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他在玉榻醒来时,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清鸿剑尊静坐入定的身影,殿内香炉里燃着的,是冷清的天音骨香。
聂更阑想下榻,但眼珠子转了转,随即唇边便溢出一丝呻吟。
果不其然,清鸿剑尊瞬间睁眼,下一瞬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醒了。”
聂更阑伸了伸小臂,故作吃痛地颤了颤,声音也是哑的,“师尊,疼。”
清鸿剑尊双手穿过他腋下,把他揽入怀里坐于榻上,再拿出一粒固元丹喂到他嘴边。
聂更阑张嘴,舔走那颗丹药。
舌尖还不经意扫了扫那根骨节分明的手指。
清鸿剑尊指尖颤了颤,低眸看去,只见上头残留着不知名的透明银丝。
再抬眼望向怀里的人,青年已经若无其事吞了丹药,虚弱地闭了闭眼。
“师尊,徒儿已经好多了,能自己回去。”
说着,挣开清鸿剑尊的手欲摇摇晃晃起身。
但脚下一个打摆眼看又要跌倒,再次被清鸿剑尊扶住腰搂着坐回膝上。
“这两日,住在清风殿。”
聂更阑却仰头看向他,神色淡漠道,“师尊,徒儿没有理由留在清风殿。”
他挣开男人,踉跄起身,眉间紧锁,召出了飞剑要离开。
谁知身后有风掠过,清鸿剑尊瞬息出现在他面前,一把将人从飞剑拽下揽在怀里,直接去了寒池。
“哗啦。”
两人没入寒池,激起一阵水花。
“这两日,同我一道在池中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