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玉柱上的金龙悄然掀开眼帘。
聂更阑抖了抖身体,往清鸿剑尊腿间坐了上去,“师尊,池水太冷了,徒儿受不住。”
清鸿剑尊皱了皱眉,“调息入定,静心。”
“呵,”聂更阑眉眼沉沉,“横竖这寒池淹不死我,徒儿在水里睡觉也能疗伤。”
说罢,他腿脚一勾缠上清鸿剑尊腰身,悠闲地躺在了水中。
聂更阑一头青丝松散漂浮于水面,肤如新雪,挂在男人身上活像是一张绮丽艳色的画卷。
清鸿剑尊奈何不了他,只能由着他去,末了,顺手他周身布下一道结界护住丹田,以免他真的被寒池水冻伤。
在魂玉柱上盘绕着的金龙:“……”
委实忍无可忍。
“我说,你们到底是来疗伤的,还是来谈情说爱的!”
……
连续在寒池泡了两日,聂更阑此前在天魔谷受的伤以及雷劫落下的伤已然痊愈。
在这期间,有弟子抬了四个漆红的大箱子到玉髓峰,说是聂家庄送来的东西。
“聂庄主说聂师兄修炼辛劳,这些天材地宝赠给聂师兄以备不时之需使用。”
聂更阑脸色阴寒,冷声道:“你说,谁送的?”
“聂、聂庄主,”执事堂的弟子见他突然变脸,吓了一跳,“聂庄主给云斟师兄也送了呢。”
聂更阑目光阴沉扫向那几个箱子,忽然冷笑道:“我何德何能,敢收聂庄主如此厚礼?”
“不过他既然坚持要送,我也不好不收。”
弟子应了声,被他突变的气场震慑得脊背发凉,弱弱道:“师兄,那、那弟子就告退了。”说罢,立即御剑飞快地离开。
聂更阑阴晴不定地扫视那几个箱子,施了术法将这些东西带回洞府,一股脑扔到了洞府后方的一处小洞穴中。
才处理好事情,北溟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聂更阑,我哥让你过去清风殿找他,你马上过来一趟啊。”
聂更阑眉眼沉了沉,从洞府御剑离开去往清风殿。
一进殿内,北溟朔也在里头,见他进来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嫂子。”
那日在寒池,他哥和聂更阑居然当着他的面卿卿我我,任谁看了能受得住。事已至此,他注定得不到美人师弟,他们两个简直就是两情相愿,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打住。
北溟朔收回气愤的胡思乱想的思绪,不甘不愿地又叫了一声,“嫂子,恭喜了,你和我哥——”
话没说完,一道剑影从青年身上激射而出,一剑将他掀翻在地。
北溟朔哎哟一声,捂着摔疼的屁股滚了一圈,颤颤巍巍爬起来,“嫂子,你怎么——”
又是一道凛然剑气朝他头顶削了过来。
这回他鬓发两侧同时被削飞,两缕发丝飘飘然落于地面。
聂更阑眸如寒星,声音冷冽,“你叫我什么?”
“嫂……”子啊。
北溟朔第三声叫到一半,瞥见青年阴寒得如同地府阴司的神情,悻悻地闭上了嘴。
聂更阑见他打住了话头,扫向一旁的清鸿剑尊,手里剑光一闪,收件入鞘。
“再叫一句,下次头发不必留了。”
北溟朔凄凄惨惨捂着屁股看向静默不语的男人,“哥!”
“他欺负我!”
清鸿剑尊神色淡漠,直接略过北溟朔的控诉,对青年道:“他伤势已经痊愈,带他下山吧。”
说时,清鸿剑尊身上开始出现两重虚影。下一刻,一道白影自他体内迅疾闪出,瞬间落于聂更阑面前。
北溟朔气冲冲瞪着白衣人。
要不是这厮和聂更阑生米煮成熟饭,他哥也不会忽然铁树开花,一向冷淡孤高的人,居然……
北溟朔捂脸,那日寒池里聂更阑缠在他哥身上的情形,他是永远也忘不掉了。
聂更阑缓缓走上前,凝视白衣人一阵,道:“伤势痊愈了?”
“嗯,”白衣人颔首,“我须得借助你的罗刹金莲,离开灵音宗。”
聂更阑冷声嗤道:“当初你送我罗刹金莲时,没想到有一日也会用在自己身上吧。”
白衣人垂眸凝视他:“你执意带我回来……”
“这是在怪我?”聂更阑眯起眼睛,语气不善。
清鸿剑尊淡淡道:“莫要争执,带他下山吧。”
聂更阑眸色沉沉,脸说变就变,故作委屈地撇嘴,“师尊,徒儿并未与他争吵,只是不舍他离开罢了。”
说罢,他上前一步,缓缓靠近白衣人,在唇贴上去之间,他还扫了眼清鸿剑尊。
见他脸色果然黑了黑,唇角一勾,随即在白衣人面上印下一个吻。
北溟朔已经看呆了,瞠目结舌来回望着他们几个。
真…真会玩。
他哥居然也能接受?
不对,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这可是他自己的分神啊。
说是这么说,可是为何他哥目光冰冷得像是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