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子,面容顿时有些狰狞。
这段时日聂云斟被关进苦海峰石牢,汪淼淼又是个懦弱的,周炎不知道遭受了其他弟子多少白眼和讥讽。
就连碰到聂更阑许临风时,他也不敢再像往日那般尽情谩骂,只能夹起尾巴做人,这让他好不憋屈恼怒。
“一只兔狲本少爷就是杀了,有本事,你也杀了我?”周炎恶狠狠瞪着许临风。
江长老怒得一指周炎:“依据宗规,损毁宗门财物者关禁闭七日,你此番给我好好反省过错!”
不多时,执事堂的弟子赶到,把周炎也带去了苦海峰。
这下,昔日的三人组合只剩下一个不知所以然的汪淼淼在原地无措地绞着衣袍,遭受四周纷纷投来的异样目光和议论。
江长老气得头疼,命在场的弟子在灵兽园活动,自行认识出没的灵兽。
人群散开涌向灵兽园各个角落时,聂更阑问许临风方才去哪了。
许临风低声道:“我在后峰看到一只巨型的白色灵兽,很可爱,被一只黑黢黢的怪物欺负,我便跟上去帮助那灵兽驱赶怪物。”
聂更阑:“江长老说过,禁止擅闯灵兽峰后峰。”
许临风:“管他呢,反正我现在还活着,那怪物欺负毛绒绒的灵兽,我可看不下去。”
二人说话时,许田田不知何时又溜到了后面偷听他们谈话。许临风看他一眼,不说话了,径自在园内寻灵兽辨认种类。
下课后,许临风看向一直站在角落不怎么动弹过的聂更阑,走了过去。
“你一整节课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怎么了?”
聂更阑把手里的灵草喂给不知从何处又蹿出来的一只兔狲,随后拍了拍手里残余的草,摇摇头。
“没什么。”
两人往灵兽园大门走去,许临风啧了一声,“说说呗。”
聂更阑犹豫一阵,还是沉声开口了:“我有个朋友,他的道侣不在意他的皮囊美丑,这个道侣究竟是何意?”
“你朋友的道侣?在外历练认识的?”许临风问,接着,沉吟起来,“不在意他的美丑,意思是他的脸变成什么样,他都不关心不过问呗?”
“倒也不是。”
聂更阑回忆起昨夜的情形,“他会关心他脸上的伤势。”
尽管昨夜他并未接受那粒疗伤的丹药。
许临风神色变得诧异:“你朋友居然有这么个奇怪的道侣,他变丑变美他道侣都不在乎,但只在意他受伤与否,是吗?”
“嗯。”
许临风挑起眉,“如此说来,你朋友的道侣也许并不在乎你朋友吧。”
“我听说若是结了道侣契,道侣之间便算是同生共死,一方的生死和另一方绑定了深厚的契约,若受了重伤,另一方也能感应到。”
“既然只在乎伤势,或许是害怕危及自己的性命?走个过场关心一二罢了。”
“综上而言,那个人或许并不爱你朋友。”
聂更阑当局者迷,似是没料到还能从这个角度看待此事。
可,他与师尊并未结下道侣契,又何来担忧危及性命一说。
思及此,他眉心深锁。是了,师尊还从未提过要同他结道侣契之事。
他原就暗沉的眸色顿时更为晦暗,尖锐的犬齿暗暗划过嘴唇,咬紧。
后方偷听的许田田狐疑地盯着聂更阑看了半晌。
朋友,道侣,脸受伤?
他该不会是在说自己?
许临风却道:“别管什么道侣不道侣朋友不朋友的,你先把自己脸治了,难道想留下疤痕不成?”
聂更阑没答话。
恰在这时,前方正要出去的弟子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一只巨型的白色灵兽正被一头黑黢黢的怪物追赶着,不多时挤垮了灵兽园的院墙冲入了园子。
许临风瞳孔骤缩,指着那只白色灵兽叫出声:“我方才碰到的就是它!”
这白色灵兽似狐又似猫,体型如同一只四不像灵兽,有三四头虎狮那般大。
这么巨大的狐猫此时却被那黑黢黢的怪物追赶得满园逃窜,好不狼狈。
弟子们纷纷惊恐尖叫躲到一旁,生怕自己被殃及。
江长老已经闻声赶了过来,见状亦是惊异万分,“女魃?此妖物在后峰拘禁已久,怎么会忽然跑了出来。”
说话间,他已经匆匆自储物袋拎出几个女魃爱吃的雌雄果,嗖嗖扔向那只女魃。
正在追赶狐猫的女魃忽然停下,尖利的爪子准确接过果子,指甲咔嚓嵌入了果肉,“咔嚓,咔嚓。”
狐猫被女魃冷落到一旁,居然开始吃起了雌雄果。
江长老皱眉,悄然走近在专心吃着果子的女魃,手里已经祭出了法宝玄光瓶。
女魃啃果子格外专注,似乎并未注意到有人靠近。
就在江长老准备甩出玄光瓶时,那女魃忽然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