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师尊居然一刻也没出现在拜师大典上。
聂更阑作为授课长老站在一众真君身后,望眼欲穿。
典礼结束后,他叫住元千修,询问师尊没出现的原因。
元千修感到惊讶了,“怎么,你们还没和好?清鸿告诉我,大典他并不打算出席,我还以为你知道,就没知会你。”
聂更阑怔了怔,垂下目光。
元千修语气意味深长:“任重道远啊聂小友。”说罢,去处理新弟子入门事宜了。
聂更阑闷声不响离开妙音殿,一路踩着“沙沙”的枯枝落叶往停剑坪方向走,就连路上碰到灌鸟骂他也没听进耳里。
他直接御剑去了万音峰。
原以为师尊肯给自己赠薄毯,应当是气消了不少,然而今日师尊并未出现,难不成还在气头上不想看到自己,是以才未出席收徒大典?
似乎有一场淋漓大雨将满枝桠的幽兰花砸落,缤缤纷纷活着雨水落了满地残败。
聂更阑心绪纷飞难以言喻,从飞剑下来后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演武场边缘。
新来的内门弟子已经被叫到万音峰和师兄师姐们一道上授剑课。
此时两拨新旧弟子都在眼巴巴看着从不远处徐步走来的青年。
“这就是传说中三年内就升到化神期大圆满的那位?”
“听说是清鸿剑尊的亲传弟子,还是道侣呢,只不过还未办结契大典。”
“据传清鸿剑尊玉姿仙容如九重天的仙人,他的徒弟看起来也颇为俊俏,样貌出众,确实和剑尊登对般配。”
“样貌般配有何用?听说他是从凡界上来的小倌,从前不知道多脏,这样的人也能配得上剑尊吗?”
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
“他确实配不上清鸿剑尊,不仅配不上,还让父兄落得一个凄惨下场,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做我们的授课长老?”
另一头,许田田不用听也知道是谁在放屁,当即站出来维护朋友,“你是不是修炼修坏了脑子,聂重远聂云斟勾结魔头残害修真界,还妄图偷渡我们的灵气,你周炎,你想当叛徒不如趁早滚出灵音宗,没人惯着你再满口喷粪了!”
周炎怒火中烧瞪着许田田:“你说谁满口喷粪?”
“大伙都没聋,怎么偏偏只有你聋得跟只畜生似的?”
“你!”
周炎怒得目眦欲裂,手中瞬时祭出法器要动手,忽然被一股强悍灵力拂开扫到演武场边缘,骨碌碌滚落到了场外。
他吐了口血吃力爬起来,才发现聂更阑正站在一群弟子面前居高临下目光森冷睨着自己。
聂更阑声若寒冰:“内门弟子周炎,出言不逊侮辱授课长老,按宗规应当用魂鞭鞭笞五十下,不过我看在你修为低下的份上可以从轻发落,这样吧,便将你吊在演武场旁的那棵树上,一个时辰下课后方能解开。”
周炎一听,愤怒得唾沫横飞,“你凭什么惩罚我!”
“就凭我们手里有留影石录下的画面作为证据,”许田田从慕容证雪手里接过留影石,得意地扬了扬。
“周炎,我要是你就选被当成猴儿似的吊在树上供人观赏,否则若是交给执事堂,你挨了五十下噬魂鞭还要被关到苦海峰,估计都没命活着出来吧。”
周炎目光狠狠扫过这几人,而后踹了一脚汪淼淼。
汪淼淼吓得立即跪在地上开始求饶:“聂长老,请你网开一面,看在我们是同门的份上饶周炎一次吧,他就是嘴坏,没有别的恶意。”
许田田看了眼聂更阑,收到他的眼神后,道:“好啊,那你就跪下来嗑三个头,郑重地和长老道歉,这件事就既往不咎了。”
汪淼淼惊慌失措瞟向周炎,后者目光划过一丝阴森,把拳头握紧了,须臾,咬着牙开口:“对不起——”
“我让你跪下来磕三个头,跪着求饶,你耳聋了?”许田田叉着腰呵斥周炎。
周炎咬紧后槽牙,在众目睽睽之下砰地跪了下来,脖子的血管和青筋瞬间暴涨,“长老,我不该出言侮辱你,还请长老网开一面,饶了我这次。”
许田田喝道:“磕头!”
汪淼淼猛地扭头看向周炎。
他知道以周炎的性子是万万不会给聂更阑磕头的。
然而下一刻,只见周炎面如土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许田田见状,既吃惊又得意,这王八孙子也终于有这么一天了!
聂更阑面容沉冷,一瞬不瞬仿佛鹰隼盯着地面的猎物一样睨着跪地的人。
周炎掩下阴鸷的目光,慢慢弯曲身体。
不料,他还未嗑第一个头,就听到人群传来弟子的惊叫声。
“啊!”
许田田皱眉叫道:“你们这群新弟子怎么回事,长老教训违反宗规的弟子,你们难道也想受罚吗?”
那名尖叫的新弟子指着不远处的天空,手哆哆嗦嗦的,“不、不是,聂长老,你们快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