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
田间这条小路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漫长, 陈泽淮抱着怀中的人走了很久。
蒋凝睡得正香,睫毛纤长,嘴角还沾着葡萄汁, 靠在他的胸膛, 蹭在了白色衬衫的衣领上。
陈泽淮:“……”
好不容易走到古堡, 他两步并作一步抱着蒋凝上了楼, 在房间门口他敲了足足有三分钟,纪云睡眼惺忪来开门。
待看到陈泽淮抱着蒋凝时, 她目瞪口呆, “这,这是怎么了。”
陈泽淮冷淡道, ”喝醉了。”
纪云在他压迫的眼神下让开了位置, 陈泽淮轻手轻脚地把蒋凝放下, “你好好照顾她。”
说完他就出去了,唯有纪云一个人在房间里还回不过神来。
这一场觉蒋凝睡了很久很久,久到醒来时她神清气爽, 她刚睁眼就看到对床的纪云在玩手机, 迷迷糊糊爬起来, 问她, “几点了?”
纪云:“晚上八点了。”
窗外是浓稠的夜色,漆黑一片。
“我睡了这么久。”
纪云:“你酒喝多了,自然睡得久,饿了没,我陪你下楼吃点东西。”
蒋凝肚子的确是饿了,“好吧。”
“蒋凝。”纪云突然正经喊她,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出去了,刚刚是陈董抱你上来的。”
她这句话让蒋凝噎了下, “他抱我上来的?”
纪云郑重地点了个头,“是的,不过你嘴上的葡萄汁好像蹭到陈董的衣领了。”
“?”蒋凝大惑不解。
纪云指了指她的嘴边,“你是不是吃了葡萄,像小花猫一样。”
……
下楼的时候,蒋凝还在计较纪云的话,她跑去卫生间,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嘴角沾着紫红色的葡萄汁。
所以陈泽淮就是抱着这样的她回来的?
蒋凝无法想象,甚至不能脑补。
楼梯转了个弯,还有最后一层,蒋凝看见客厅里坐着陈泽淮,灯光落在他的身上,平添了一丝温和。
她忽然有些迈不动步伐。
纪云告诉她,“caliban夫人给你留了晚餐。”
她帮蒋凝拿了过来,摆在餐桌上,简单的意面配蔬菜沙拉。
纪云坐在她的对面,“吃得饱吗,冰箱里还有燕麦粥。”
蒋凝刚醒酒,没有什么胃口。
“吃得饱。”
她温吞地吃着,吃了一半,味蕾乏味,她喝了一杯水缓了缓,见纪云一直在看一个方向。
“你在干什么。”
纪云眨眨眼睛,“没有。”
蒋凝咬着螺旋意面,“我和他没什么关系。”
纪云撑着脸,声音有些没收住,“如果我说你和他很般配呢?”
蒋凝猝不及防被意面呛到,余光瞥了眼身后的陈泽淮,“你小声点。”
“可以。”纪云凑过来,一副八卦的神情,“首先从你们俩颜值上来看,俊男靓女,很是般配,刚才陈董公主抱着你,你温柔地依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两人的气场相合,谁也融不进去。”
“……”蒋凝淡淡道,“你想多了。”
纪云也不在她面前说些什么,叫她快点吃饭。
蒋凝吃完,跟着纪云上楼,不料半路纪云停下,蒋凝差点撞到她。
只见她和陈泽淮说着话。
“陈董,早点睡吧,这么晚了,也别忙工作了。”
蒋凝看过去,陈泽淮微微点了个头,面容寡淡。
待她转过身上楼时,心情豁开了一道口子,尴尬溢了出来。
如果没看错的话,陈泽淮衬衫衣领的葡萄汁印,是她蹭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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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蒋凝被陈泽淮拉着到处研究卡利班庄园的历史,以及卡利班红酒的诞生。
跟着老庄主和夫人在田埂小路走走停停,蒋凝了解到创建卡利班庄园背后的另一层故事。
她以前只知道,老庄主因为夫人爱喝红酒,为此才有了卡利班庄园,可不仅仅是这样的,卡利班庄园也经历过重创。
那一年,雨水多,葡萄种植不出来,卡利班红酒的年均产量不足一千,本以为到了第二年会好一些,但还是一样的困难重重。
没有葡萄红酒酿不出来,caliban遭受了一段时间的低谷,是夫人陪着他走过这段黑暗的时光,两人相互陪伴,相互支持,在caliban想要放弃卡利班庄园时,夫人告诉他,“你最开始只为我酿喜欢的红酒,没想到这款红酒受到很人的喜爱,我们应该把它带给更多人享用。”
正是这段话,重振了caliban的信心,他们携手挺过困难时期,迎来了曙光,卡利班庄园的红酒在世界级葡萄酒大赛斩获金奖,名声彻底打了出去。
从最小一株葡萄到用波尔多瓶装着的红酒,其中经历了无数道工序,发酵,酿造,到最后装入红酒瓶,每一道工序都有着严谨的态度。
caliban正是用心酿酒,才有了今天的卡利班庄园。
这几天跟着陈泽淮,蒋凝学习到了不少,以前对红酒只是片面的认识,现在有了实质性的细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