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贵人醒来,就说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她。”
陈嬷嬷无奈,小祖宗你还来啊,要让德贵人又气晕一回吗?
她好说歹说,先把平嫔劝走了。
新来伺候德贵人的宫女跑去太医院,御医推脱来推脱去,最后还是最倒霉的许御医过去。
德贵人还坐月子不能见风,也不好见人,于是放下了帘子,隔着帕子给她把脉。
许御医一把脉就知道,德贵人这是突然怒急攻心给气晕过去了。
他心里叹气,这位贵人怎的那么容易生气?
坐月子的时候气成这样,德贵人指不定后边会留下病根。
但是这些话,许御医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只含糊道:“贵人这是气着了,歇一下就会醒来。”
德贵人坐月子也不好用药,许御医起身准备溜了。
这时候德贵人却忽然醒来,一个劲喊心口疼。
许御医给她把脉好几次,都没瞧出什么来,只好满头大汗让人再请几个老御医过来看看。
于是永和宫就热闹起来了,但是好几个御医把脉后都没能看出德贵人这是什么毛病,只能总结是气得厉害了才心口疼,歇上几天就好。
御医进进出出好几个人,所以这事就闹大了,闹得后宫人尽皆知,都知道德贵人这是被平嫔给气晕过去。
郭珍珠听着,却感觉有点不对劲起来了:“你们说,德贵人会不会是装的?”
僖嫔一愣,迟疑道:“不会吧?她要是装的话,御医把脉后应该能看出来啊。”
御医什么都没说,德贵人可能真的气得心口疼了?
宜嫔摇头道:“你还不知道太医院的德性,话都不敢说全了。御医要说德贵人是装的,回头德贵人病得更重了,皇上得唯他们是问。御医只敢往严重了说,之后德贵人要是好了,那是皆大欢喜。”
“要是不好了,御医已经先说了确实有点问题,那后边出什么事,他们也不至于被问责。”
僖嫔耸耸肩道:“你说得对,御医就喜欢这样,也就霍御医喜欢说实话,所以后宫嫔妃都不大爱找他看病。”
郭珍珠听后就纳闷道:“怎么,御医爱说实话还不行了?”
僖嫔对她眨眨眼道:“毕竟很多人都不爱听实话,尤其德贵人这样的,说实话她不就容易露馅了吗?”
毕竟僖嫔如今也开始怀疑德贵人是装的,她这么一病,倒像是平嫔咄咄逼人,专门跑去羞辱人,还把德贵人给气病了。
郭珍珠叹气道:“这么看来,平嫔的心眼还是不如德贵人多,这次怕是要吃亏了吧?”
僖嫔却摇头道:“平嫔倒也不至于吃亏,毕竟周围那么多人,隔墙有耳,谁都听见她说了什么。平嫔这话孩子气一点,倒也不至于羞辱人。”
宜嫔搭腔道:“就是,平嫔这不是说的实话吗* ?德贵人自己听着受不住,倒也不能全怪平嫔。”
郭珍珠却笑着摇头道:“德贵人还坐着月子呢,如今被气晕了,看着就要弱一些,总归会叫人怜惜两分。”
僖嫔接话道:“你说皇上会怜惜德贵人是吧?我却觉得未必。”
宜嫔也接话道:“就是,我感觉平嫔就是实话实说而已,也没说什么。”
这叫僖嫔看了她一眼道:“平日听着我自己说倒没觉得哪里不妥,如今听着平嫔说的……我得反省一下,以后得学一学怎么说得好听点。”
郭珍珠听得乐了:“怎么,终于发现你喜欢瞎说大实话,会让对方心塞了?”
僖嫔也笑着道:“我跟别人说,自己没感觉。别人这么对我说的话,我听着是不大痛快。当然了,我还不会跟德贵人那样,听着就给气晕了。”
不过德贵人可能是故意晕的,叫平嫔有点下不来台,也就不再多留,赶紧走了。
可惜德贵人就不知道,平嫔压根就不清楚什么叫适可而止,也不懂人情世故,完全不觉得自己说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反而会觉得德贵人太奇怪了,说着话就忽然生气,还把自己气晕过去,这身子骨看来是不大好的样子。
郭珍珠第二天听说平嫔还派人送了一支百年人参给德贵人,让她补补身子骨,别是动不动就晕了。
德贵人收到这人参,气得都想扔了,却只能收下。
毕竟她一直嚷嚷心口疼,忽然说自己没病不用人参,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所以德贵人只能憋屈收下这人参,坐实自己身子骨确实不大好的事实。
平嫔见了,还跟陈嬷嬷感慨道:“德贵人长得不怎么样,这身子骨居然也不好,实在太可怜了。”
陈嬷嬷盯着自己的脚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该附和说德贵人其实可能没病,就是故意喊这疼那疼的,叫外人觉得平嫔苛待了德贵人?
还是该说平嫔送人参的反击就挺好,既叫德贵人吃瘪,不能不收下,还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