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砖。
这种砖头新净又便宜,颜色跟临清砖很相近,几乎能以假乱真,价钱却差别很大,就能节省不少的银钱。
虽然不如临清砖结实,却也不至于太脆,不然没多久会裂开,那就尴尬了。
工部尚书再次提交的方案,让皇帝很满意。
皇帝不由问道:“爱卿这方案是自个想的?”
听见这话,工部尚书不敢居功,连忙说道:“微臣跟工部侍郎商量了一下,是三官保给微臣一点建议。”
这话叫皇帝有点惊讶,三官保如今厉害得都能给工部尚书建议了吗?
工部尚书复述了三官保的话,虽然没有具体建议,却确实抓住了皇帝想要改变的核心,那就是省钱,却也不能太省。
尤其这个木料采买让皇帝很满意,毕竟只从深山里伐木,需要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凑齐太和殿所有的木材需要非常长的时间。
如今从富贵人家手里采买,就能节省起码一半的时间,真是个绝妙的主意。
得到皇帝的赞许,工部尚书十分高兴,回去就要请三官保去京城最好的酒楼吃一顿。
三官保以前对跟同僚来往没什么兴趣,如今他成为工部侍郎后,也明白不可能再跟以前一样独来独往了,免得被人诟病。
于是他就答应了工部尚书,还叫上道保,去酒楼的时候跟工部尚书介绍了一番。
如果三官保擅自带别的人来,工部尚书可能不大高兴。
但来的是道保,工部尚书就十分欢喜了。
他听说道保很久了,只是可惜没找到结识的机会,如今有三官保领着来,工部尚书就能跟道保好好认识一番。
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道保特地送工部尚书上轿子后,这才跟着三官保上了自家的马车。
道保年后就要去驻地上任,虽说驻地离京城不远,但是他却不能时常回来。
他其实不明白三官保为何要自己跟着来,再跟工部尚书结交。
毕竟道保一个驻地的副都统,跟工部毫无关系。
三官保在马车里就忍不住给了道保这个长子的额头一个暴栗:“傻孩子,你以为工部只管着修河道堤坝和工程吗?他们还负责制造军器和军火,你在驻地能不能有新武器用,就看工部的意思了。”
道保立刻明白三官保的用意,急忙道歉:“阿玛,是儿子想得太简单了。”
三官保摆摆手道:“我也是进了工部才清楚的,以前就是个小小佐领,哪里知道原来工部负责这么多的事?”
“再说了,以后你要继续被提拔封爵了,也是工部的人给你测量和换门面,这时候就明白跟工部的人结交有多好了吧。”
道保眨眨眼,原来三官保对他的期待那么高吗,还加官封爵?
他却又迟疑道:“阿玛,但是跟朝廷命官私下结交不大好吧?被皇上知道,以为咱们结党营私……”
三官保这次不客气了,直接伸手拍了下道保的后脑勺道:“胡说八道,我就是帮了尚书大人一个小忙,他请客多谢我,我带上你这个小辈过来。要是我和尚书喝醉了,你也能平安送咱们两个上轿子回家!”
道保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明白* 三官保的意思。结交不等于是私下来往,也就打个照面认识一下而已。
三官保也不想道保真的跟工部尚书频密来往,引起皇帝的不满,最多是让道保在工部尚书面前混个熟脸。
明白阿玛的用意,道保就放心了。
三官保没跟道保说的是,这马车不但是皇帝送的,马夫也是。
马夫就是皇帝的人,他们去哪里,皇帝必然会知道。
三官保也很坦然,没有另外雇别的马夫,直接就用自家的马车过来跟工部尚书去酒楼用饭。
这敞亮的态度,哪怕皇帝知道了,三官保也能坦坦荡荡重复刚才跟道保说的话来。
皇帝确实很快就得知工部尚书和三官保一起去酒楼用饭,三官保还带上道保的事。
道保第二天就收拾行李去驻地上任,似乎就真的陪着三官保去用饭,担心他喝醉后回不了家才一起去的。
皇帝忍不住去永寿宫,跟郭珍珠提起这事来:“三官保以前大大咧咧的,如今竟然渐渐开始有心眼了。”
郭珍珠一时辨认不出皇帝是在夸三官保,还是在骂自家阿玛。
见她露出疑惑的神色,皇帝就笑笑道:“朕没骂三官保,是在夸他。想想之前三官保跟上峰和同僚相处得一塌糊涂,如今他倒是知道怎么跟人来往了。”
他没想到三官保的改变这么大,可能三官保也明白,以前只是个小小佐领,如今身份大不相同了,还可能因为做的不好,坏了名声,会连累两个后宫的女儿被人嘲笑。
连三官保都开窍了,朝堂上那些还反对解开海禁的大臣就真是榆木疙瘩了,叫皇帝看着更加不顺眼:你们都跟三官保学一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