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了?”
“……”
原丛荆冷冷甩他一记眼刀,没说话。
墨丘咂了下舌。
尹棘淡声道:“墨丘,好久不见,我看你没怎么变,脸还是很嫩,很像高中生。”
“别介。”墨丘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我脸再嫩,也是个二十好几的优秀青年,可不像以前那么幼稚了。”
三个人走进四合院的如意门。
墨丘叭叭地跟尹棘解释:“网上传的那些,都是假的,你可别信,我就算真喜欢男的,也不可能找你竹马,我可消受不起他这样的。”
尹棘表情未变:“是嘛。”
“管不住嘴的话。”原丛荆懒着声线,斜了他一眼,“可以选择用针缝上。”
墨丘:“……”
到了种着石榴树的一进院。
原家的老人张姨还没出来迎,就看见条毛色雪白的京巴犬,呼哧呼哧,迈起短腿,朝他们方向,跑了过来。
“花花!”尹棘屈膝,兴奋地唤。
墨丘调侃:“嘿,这损狗!你说它才见小青梅几回?我每次来,怎不见它这么热情。”
花花在尹棘腿边,愉快地打转。
她感慨道:“花花今年也快六岁了,刚抱给爷爷的时候,它才多大。”
“嗯。”原丛荆蹲下,摸了摸花花的脑袋,“去找爷爷。”
花花前脚刚跑。
张姨绕过雕花影壁,朝围裙,揩了揩双手,快步走来,帮尹棘接过了礼品袋。
这五年间,尹棘跟张姨见面的次数不少,老爷子惦记她近况,但单独见面,不方便,逢年过节,总托张姨去看她,每次都带好多东西。
老爷子从前住孙河的别墅区,这三进的四合院,是原丛荆的哥哥原奕迟孝敬的,据说,当年他差点买了个五进的院子,后院不仅带鱼池,还带戏台。
老爷子嫌大,住不下。
自从原丛荆出国,原奶奶也去世后,东西两个厢房,就空了下来,赶上暑假,原天奇会来这里,陪他住上一阵儿。
提起原天奇,墨丘还跟尹棘,讲了件趣事:“老爷子给原天奇起了个绰号,叫小老外,他养的那只八哥儿,还活着的时候,学什么话都费劲,就小老外这称呼,学得快。”
“就去年暑假。”墨丘接着说,“老爷子身体不舒服,住院了,原天奇没人管,你竹马只好暂时回国,当起临时监护人。但他那个混血小老弟,正赶上人嫌狗憎的年龄,特招人烦,他就把人变到房瓦上去了。”
“原天奇蹬着两条小短腿,嚎了十分钟,花花急得在地上狂吠,水磨细竹笼里那只八哥儿,还嫌事不够大,在那儿‘小老外、小老外’地叫。我估摸着,你竹马指定躲哪儿看戏去了,就跟斗蛐蛐儿似的。”
听完墨丘的描述,尹棘掩唇失笑。
虽说他纨绔了些,嘴皮子也碎了点儿,但在说故事上,确实挺有天分的。
正厅朝北,放了张黄花梨的素纹方桌,两把仿古圈椅,一应摆设,布局,称不上精致讲究,还突兀地放了台电动按摩仪,但生活感很浓,很有烟火气。
墨丘说,老爷子不愿意住楼房,孙河旧别墅的楼梯是螺旋状的,爬着不方便。
原丛荆本想给他安个电梯,还被老爷子训了一顿,说他不习惯坐那玩意儿,统共就两层楼,费那劲干嘛?他还不至于,连层* 楼都爬不了。
说出去,都跌份儿。
花花在红木飞罩下,摇尾巴,吐舌头,用那对乌亮的眼睛,瞅着尹棘。
太久没看望过老爷子,尹棘不免紧张,她用余光,悄悄瞥向身旁的原丛荆。
他的表情,倒没异样,双手随意抄着兜,眼神有些倦怠,一派气定神闲的淡然模样。
墨丘率先进了正房。
老爷子貌似在练字,说话的嗓音中气十足:“瞅瞅你烫的那头红毛,《西游记》里的妖怪都没你妖!”
墨丘笑嘻嘻地说:“哎呦,您和原老三,可真是爷孙俩,都爱拿四大名著里的典故编排人,真有文化。”
“德行!”老爷子要赶他走,“甭在这儿跟我臭贫,不愿意见你俩。”
墨丘劝道:“别啊爷爷,再怎么说,他带回来的姑娘,您总得见见吧。”
“谁也不见!”老爷子一脸烦躁,“你让他赶紧走,看见他就心烦,跟你一样,成天不着调,没个正形!”
尹棘这时和原丛荆走了进去。
原丛荆朝她方向,歪了下脑袋,淡淡地说:“爷爷,您看这是谁。”
原老爷子的鼻梁,架着副老花镜,眼睛低了低,朝她方向看去,先是一怔,右手握着管狼豪笔,刚蘸完墨,忽然抖了两下。
雪白的宣纸,登时甩上个晕开的黑点子,他激动地唤:“丸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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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上饭点,老爷子用餐早,平时也有意控制饮食,让张姨加了几个菜,说内蒙来的羊肉特鲜,适合红煨,又说刚绞了肉馅,得给尹棘添一道她喜欢吃的南煎丸子。
顺道,把尹棘买的紫光园熟食切了几盘。
吃饭时,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