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眸, 仿佛深蕴着隐秘的潮水,透出淡淡病败,充斥着矛盾的戏剧张力感, 裹身的昂贵长大衣没有任何褶皱,暗门襟, 不露纽扣,从头到脚, 都很考究,唯有那条灰围巾,削减了装束的过分正式。
抛开卑劣的内核,章序的外表,真的很有魅力,也很有腔调。
阮明希这时终于理解,尹棘为何会迷恋他这么多年,她又是个纤敏文艺的女孩,遇上这种毒药般致命的渣男,很难不会沦陷。
回过神后。
看着章序优雅从容地站在她面前,阮明希只觉,胸口有阵怒意,在不断升腾。
如果不是尹棘运气好,如果不是尹棘确实有潜力,值得被发掘,如果不是这个世界还有好人和贵人的存在。
她恐怕会处于很悲惨的境遇。
这个男人,玩弄了尹棘的感情,又在分手后,用自己在娱乐圈的权势,倾轧她的尊严,想要迫她低头就范。
在把她逼入绝境后,又来充当拯救者的角色吗?这是他们这个阶层的男人,最喜欢玩的驯化游戏。
充斥着自以为是的傲慢和残忍。
男人温声又问:“尹棘在家吗?”
“她已经搬走了。”阮明希眼神防备,看向他,“不住这里了。”
章序表情未变,低声问:“能否告知,她去哪里了吗?”
“不能。”阮明希的语气充满了憎恶,“她的去处,好像与你无关吧。”
章序缄默几秒,依然那副温隽随和的模样,但眼神划过一瞬的沉郁,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从侧兜摸出手机,在阮明希诧异的目光下,拨通了某个号码。
“你在做什么?”阮明希费解地问,“你要给谁打电话?”
章序温和地笑了笑:“报警啊。”
“什么?”阮明希吃惊道。
章序的笑意未敛,语气却发沉:“我女朋友都失踪了,当然要报警了。”
“你是不是疯了?”阮明希的声音拔高了几度,几乎是在怒斥,伸手要去抢他的手机,但男人预判出她的动作,及时避开。
阮明希厉声道:“你可是公众人物,就不怕我把你对她做过的那些恶劣行径,都抖到媒体面前吗?”
“你觉得我在乎吗?”男人笑意全无,沉静等待着接警人员的声音。
随即又淡淡转眸,看向她:“或者,你可以选择,告诉我她的去处,我会答应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
阮明希深深吸了口气,冷静地提出要求:“你先把电话挂断,不要无故占据警线。”
其实,刚才她差点就要破罐子破摔,因为真的很想向公众揭发他恶劣的行径,但如果这么做,会打搅到尹棘在国外的学习,她将来是要进娱乐圈的,不能让网民,知道她和章序交往过。
谁能料到,章序一个公众人物,大名鼎鼎的影帝,也跟那些纠缠不休的偏激男人一样,堵到了前女友的家门口。
男人挂断报警电话,淡淡地催促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她的去向了吗?”
阮明希收敛住厌恶的眼神。
跟章序打交道,总有种在演戏的感觉,但她也是上过法庭的人,面对过法官的审判,早已修炼出处变不惊的能力。
“我是个俗人。”她抱起双臂,“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很想为了钱,告诉你她的去向,但很可惜,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章序不动声色,却像是要用视线将她盯穿,似乎在辨认,她是否在说谎。
“我没骗你。”阮明希直视他的目光,故意用无奈的口吻说,“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进去看看,她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可能是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城市了吧。”
男人的眼神微微一变,脸色消颓,走进客厅,自言自语,低喃道:“那她能去哪里。”
“说不好啊。”阮明希叹了口气,“我也挺担心她的,当初就劝她,不要先把舞团的工作辞掉,现在工作哪儿那么好找,赶上要交房租了,她没有钱了,只好搬走了啊。”
章序的脚步微顿。
阮明希准备先将他引到一个方向,好能争取时间,跟尹棘商量,如何应付他将来可能会做出的纠缠行径。
她接着道:“可能是回昆山老家了吧,我那个时候真的很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毕竟我还要继续在这里住,搬家很麻烦的,唉,她父母早就都去世了,又没了工作,真挺可怜的。”
“你说什么?”男人的眼神变得格外阴骇,看得她心底发毛,他难以置信地问,* “尹棘是孤儿吗?”
阮明希皱了下眉,强撑镇静:“天呐,你们交往这么久了,竟然连她父母早就去世这件事,都不知道吗?”
章序鸦睫微垂,没有回答。
呼吸声似乎变得沉重了些。
“你看。”阮明希引他到了尹棘的房间,“这就是她的卧室,什么东西都没……”
话没说完,阮明希突然噤声。
她恍然发觉,在让章序进来前,她竟忘记将尹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