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练习拳击,走哪儿都安全,她要让他陪她在这里,好好地玩一玩。
“走吧。”尹棘催促道。
原丛荆仍然坐在那把扶手椅,没有动,皱了下眉,显然有些不解。
尹棘狡黠地朝* 他眨眼:“都到柏林了,总得体验体验这里的夜生活吧,你陪我找个夜店玩一玩嘛。”
原丛荆还是没有回话。
这时,自动门打开,几个欧美面孔的中年男人走进来,窗外掠过几辆闪烁强光的车影,潮湿的晚风涌进室内。
灯火忽明忽暗之际,他额前碎发被撩动,骨相优越又立体,显得眼睑下方阴翳浓重,野坏不羁的那枚眉钉,泛出一道冷锐的光弧。
原丛荆分开了交叠的双手。
将身体朝椅背方向偏了偏,右肘撑在扶手边缘,食指抵住太阳穴,姿态防备又苦恼,但眼神却很迫人,几乎要将她盯穿。
半晌,他淡淡地问:“没醒酒?”
“我压根就没喝多啊。”尹棘朝他比了个数字,“就喝了一瓶啤酒,只能算微醺。”
男人薄薄的眼皮轻掀,声线变得有些冷:“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尹棘心跳一顿。
唇边的笑意也淡了几分。
“怎么了?”她搞不懂他莫名其妙的态度,轻声问,“你是不是累了?不然还是先回酒店休息吧。”
虽然心情很失落。
但顾念着,原丛荆是从科隆赶到柏林的,五小时的车程,难免劳顿,还是翻出手机,准备给他叫个uber。
这时的信号有些差,软件的页面,迟迟未刷出来,无法确认酒店的具体定位,她抿了抿唇,退出,又重新点进去。
原丛荆从扶手椅处起身,抬起绑带马丁靴,一步两步,走到她面前,保持的距离还算安全,高瘦颀长的身形,在地毯落下浓廓阴影,嗓音低沉地唤她:“尹丸丸。”
发顶忽然拂过一阵温热的气息。
她指尖轻颤,点进界面的动作,也停顿住,肩膀变得僵硬,抬起眼,无措地看向他:“又怎么了?”
他淡淡睨她:“你笨到让我害怕。”
尹棘:“……”
心底燃起几簇哧哧跃动的小火苗。
尹棘怒视他看:“原丛荆,你不陪我出去玩就算了,是不是一天不找我麻烦,就不爽?”
“笨蛋。”他无可奈何地瞅着她,语气变沉了几分,“你不能这么没戒心。”
尹棘的眼神发懵,嘴上却不肯服软:“你到底什么意思?我都二十三岁了,怎么就不能去夜店蹦迪了?”
“……”
此时此刻,原丛荆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尹棘对他的信任,让他感到欣慰;另一方面,又怀疑,她是不是压根就没把他当成个男人来看。
跟小时候相比,没有任何变化,仍然觉得,他是那个任她搓捻欺负的玩伴,或是那个毫无危险性的小竹马。
心头同时袭来强烈的后怕。
留学的这一年,她是不是笨到,在别的男人面前,也这样单纯,完全没有戒备心思。
他的嗓音变得紧绷:“你跟我已经结婚了。”
不断战胜心魔的过程,让他早已认清一系列的思维路径——迷恋的开端,也是欲望的开端,且欲望这东西,无法压抑,越想控制,就越强旺。
他只能以一个客观的角度,去审视它,这样才能不被它控制。
“你到底懂不懂。”他的语气带着无可奈何的纵容意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将她纤细又柔软的手,牵了起来,牢牢地攥进掌心。
尹棘的眼神透出几分慌乱。
但没有挣开他,任由他握着她的手。
吊顶灯泡的钨丝似乎将要烧焦,发出类似于昆虫受缚挣扎时的颤动声响,他心脏感到一阵柔软的疼痛感,却不想吓到她。
更不想,她像当年那样惧怕他。
宁愿在这时,也只做她的玩伴。
于是,他收回了想要对她说的那些话,将它们当成钝重的铁块,沉在了心底——
到底懂不懂,选择在今夜跟他出去,就是在默认,把这一夜都交给了他。
也是在默认,他可以行使,身为丈夫的权利。
第29章 和他十指交握,再被那只青筋暴起充斥着力量感的手,紧紧地扣住
僵持到晚十点。
原丛荆终于松口, 答应陪尹棘四处逛逛,但不会带她去夜店,红灯区那种混乱的地方, 更不许她去妄想。
尹棘不太情愿,问他为什么。
他拽拽地用那口京片子说,现在的她, 心底长满了狂放的野草, 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笨,脑袋也不灵光, 却想学那些夜场老手,在乌烟瘴气的盘丝洞里,又疯又闹。
进了那种地界儿, 保管像撒欢儿的鸡崽似的,逮哪儿钻哪儿。
他可看不住她, 稍不留神,就只能拿钱去赎她, 毕竟,这里有黄热病的变态老外不少,专喜欢她这种温和瘦弱的亚裔小妞。
走出自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