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盯着她看,并没有碰她。
也没做出进一步的纠缠行为。
她在跟原丛荆转述这件事时,也是说,有他爸爸和那么多乘客在,他不敢对她做什么,只是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
想到这处。
尹棘走到户外天台,被夜色笼罩的身形清瘦而寥落,她按下打火机,将烟尾点燃,疲惫地阖上双眼,柔唇微抿,似乎要将潮湿的雨雾,都吸进咽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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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丛荆神态懒倦,单手抄兜,踩着拖鞋,上身随意罩了件灰卫衣,深黑的廓形裤衬得双腿修长,他低着头,穿过客厅,落地的玻璃门扇是自动的,正朝左右拉开,他往天台处走去。
天台是环形的,铺满纯木长方条砖。
有室外花园,还挖了泳池,但京市入秋后,阴雨不绝,便没放水,蓝色瓷砖的雨痕未褪,映着昏黄的灯,冷白的月,像个漆黑的深洞。
若在白日朝楼下俯瞰,还能看见玉渊潭公园的湖泊。
夜晚很静。
只能听见国槐树簌簌摇曳的声响,和他踩在木砖上的,嘎吱嘎吱的脚步声。
原丛荆绕过泳池,走到观景台。
他淡淡眺望着夜晚城市的轮廓,翻出打火机,还未用拇指拨开金属盖子,便听见液化气体被压缩的嘶嘶声。
随即,又是一声“啪”响。
他将万宝路香烟,松松捏着,循声走去。
尹棘坐在秋千,低敛眼睫,心不在焉,尽管光影很晦暗,他还是能看清,她的唇角正缓缓吐出袅袅的烟雾,纤细的指尖明明灭灭,闪烁着一点猩红的光。
月色下,皮肤如冷玉般清透白皙。
她穿着睡裙,裙摆垂至小腿,一字领的设计,锁骨和肩膀,都露了出来,这时有阵晚风吹来,她用没夹烟的手,将长发撩到耳后。
烟灰随风扑簌簌落。
他长睫轻颤,心脏又开始猛烈地跳。
莫名开始嫉妒她咬住的那根烟。
因为它可以被她双唇包覆,而他手心里握住的那根烟,不知何时,已被粗暴地碾断。
空气里,弥漫着烟草淡淡的烧糊味,和雨水湿野的腥气,心底蛰伏的那只兽,在恣睢地窥伺她,也在低吼着,要冲破他。
但他不甘心受它压制。
更不想破坏尹棘想要的步调,做出过分的事,当年,他只是亲了她,她都会哭的。
沉默看她的时间,不过几分钟。
尹棘已经抽掉了两根烟。
原丛荆眉眼微沉,心头涌起一股烧灼般的怒火和躁意,很想让他的手指,代替那根烟,伸进她的口腔,克制力度地搅,惩罚教训般地弄。
他深深地吸气。
但烟的问题还没正式跟她谈,他没觉得女孩不该抽烟,但尹棘似乎忘了,她小时候患过肺炎,换季时,支气管总会出毛病,所以他几乎不在她面前抽烟。
自从她跟他结婚后。
他就多了某种类似于底气的东西,有了丈夫这个身份后,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浓烈,有了丈夫这个身份后,他甚至觉得,那是理所应当。
想要管束她的想法,也总会突然冒出来。
这是男人天生的劣根性。
但丸丸虽然属于他,却不该是他的所有物。
同住屋檐下的考验太大。
他在那方面的想法尤其恶劣,如若再掺杂上怒意,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该冷静冷静。
现在不能和她对视,不能闻见她的气味,更不能听见她的声音。
“阿荆?”
但就在这时,尹棘发现了他的存在。
她抬声,唤住了他,并朝他的方向走来,温柔地问道:“你是想跟我说些什么吗?”
第34章 他也不是什么柳下惠,甚至像狗一样黏人
男人瘦硬的腕骨, 被尹棘握起来,又被纤细的五根手指逐渐收拢,温柔地包覆住, 他的皮肤是浸着热意的,青筋微微暴起,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起伏的脉搏, 重而有力, 节奏很快。
就像失控又紊乱的心跳。
原丛荆偏过脸,看向她。
那头凌厉的短发, 被夜风拂得很乱,遮住了眉眼,和浓长的睫毛缠结在一起, 有种挺潦草的帅气,还平添了几分清爽的少年感。
“阿荆。”她心底发软, 将声音放轻了些,问道, “你是不是还不习惯,我在这个家里?”
原丛荆轻怔:“什么?”
尹棘踮起脚,忽然很想抱抱他。
胳膊环住他的肩膀,指尖也触碰到后颈, 却被刺得缩了下手。
她咬唇,轻嘶一声,恍然发觉, 那处的头发剃得很短,还有道獠牙状刻痕, 就像他桀骜难驯的坏脾气,是麦芒般的硬茬, 扎得她好痛。
但还是坚定地抱住了他。
男人原本凶恶又抗拒,颇像头因为惊慌,而弓背悚毛的大型犬科动物。
在她的手心覆上他的后颈后。
原丛荆没再挣动,顺气了,也安分了,颇有种任她摆布的倾向,他顶着头茂密短发的脑袋,慢慢地,埋在她的肩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