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最出色的芭蕾表演,当然也可以迎着风浪,自如地控制脚下这个小小的桨板。
赤着的双脚没入浪花和海沫里,鼻间瞬间灌满腥凉的海风,几滴海水,随着桨柄划水的轨迹,迸溅到眼睛里,激起一阵刺痛感。
但尹棘仅是眨了下眼皮,很快就重新睁开,目光坚定,再次看向镜头。
摄影师也在这时,捕捉到了令他无比惊艳的画面——晴空、大海、金发少女、如星云爆炸般壮美的烟花。
他不知道这一幕,能否在影史留下姓名,但如果要是有什么最佳镜头的评选,必然会有眼前这一幕的一席之地。
白日烟花的原理,是先让无毒的有机的染料挥发,产生彩色烟雾,它们会在空气里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固体颗粒,并有效吸收可见光,而从汽化颗粒反射回来的光,不会吸收过多的波长,观众因为可以看见互补色。*
可降解染色剂制造出的色泽,缤纷又绚烂,呈现出油画般浓墨重彩的质地,强烈地冲击着每个人的感官,这场绝美的烟花秀,来自一个墨西哥裔的烟花艺术家,湛蓝的万丈晴空,已变成他肆意挥洒的画布,火药爆炸时,如惊雷般的轰隆声响,深植在每个人的基因里,像是最野性的呼唤,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摄影师朝尹棘比手势时,海浪的声息已渐渐变弱,她的眼眶依然酸热,泛起轻微的刺痛感,停下了用桨柄去滑海水的动作,耳边,依旧是烟花持续燃绽的爆裂声响,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戏里的许晴海在这一刻,已经同自己和解,可是,尹棘自己的情绪缺口,却丝毫都没有被倾倒出来,大股大股的海水,涨满了整颗心脏,就快要超出她的负荷。
尹棘慢慢转身,朝身后看去。
岸上,绚烂的烟花仍在绽放,直到所有彩色烟尘逐渐隐去,晴空之上,突然浮现出几个漆黑的小点,不知是否有无人机在引线,渐渐地,那些黑点也化为浓烟又消散,在人群的欢呼声中,跃动的无数金屑,似银星焰光,又似火树银花,一行花体英文,清晰地浮现出来——
【to wanwan.】
致丸丸。
游到海边后。
尹棘的肺叶仍有缺氧感,她弓着背,双手撑膝,四处搜寻着那人的身影,直到被一道熟悉的目光攫获住,她心脏突然猛跳,清爽的海风,也平息不了越来越压抑不住的悸动。
是十七岁,就已经喜欢上的人啊。
第60章 “尹丸丸,你真的好色。”
电影杀青后。
尹棘便给陈芮放了短假, 正巧《晴海焰火》的片酬刚到账,得知她想去海南玩,尹棘干脆给陈芮往返的机票都升了头等舱。
坐晚班飞机, 离开涟市前,陈芮还兴高采烈地感慨道,尹棘这种领导最好了, 对待打工人, 就得用真金白银的企业文化。
尹棘则于次日返京。
上午九点,她和原丛荆抵达机场, 两个人从贵宾休息区待了大概十分钟,便从公务机专用通道,乘坐考斯特豪华摆渡车, 前往那架由波音767号改装的私人飞机。
下车,经过飞机巨大的引擎罩时。
尹棘看向透着压迫感的风扇状涡轮, 有些出神,不免惊叹道:“好大啊, 我以为私人飞机的机型,会小很多呢。”
这时她已走到扶梯处。
等收回视线,却发现,男人没有先她登机, 而是笔直地站在第二级台阶。
他淡淡垂眸,注视她看。
尹棘轻微怔住。
一只手已经伸到眼前,男人的指节修长而分明, 掌心朝上,示意她握住, 外套的衣袖随着动作,露出肤色冷白的腕骨, 扣着那块天价腕表,机场迎面的风,将他额前碎发吹乱。
尹棘因而留意到。
原丛荆难能摘下了眉钉,桀骜不羁的味道淡了些,那张浓颜脸,也愈发俊美。
他今日的穿着格外正式,裹身的外套是件切斯特菲尔德长款大衣,直筒型剪裁,不过分华丽,却又暗蕴着淡淡的奢华,衬得整个人身形修挺而颀长,气质矜贵不凡。
心底忽然涌起一股陌生感。
有的时候,眼前的男人,真的很难和那个曾被她肆意欺负的小竹马,联系在一起。
昨晚,尹棘迷迷糊糊睡着,半夜起床,去洗手间,无意看见,原丛荆独自站在酒店的窗台,在跟谁打电话。
她隐约听着,不像在讲中文。
偶尔传出几句英文,间或夹杂着几句卷舌音重的俄语,便以为,是那边的分公司出了状况,没往下多想。
现在看来,应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发生。
尹棘并没多问,朝男人伸出右手。
如水葱般白皙纤美的手指,刚搭在他宽大的掌心,就被有力地握紧,温度渐渐传递过来,他的嗓音磁沉偏淡,边牵她爬扶梯,边说:“这飞机确实有些大,等过段时间,换一台吧。”
原奕迟当初送原丛荆私人飞机,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