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四个保姆看着我,连尿布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也就是用您的纤纤玉手,拿着奶瓶,给我喂了些奶吧。”
原昕雯:“……”
“我不管。”原大小姐发起脾气,“你今天把我惹恼了,必须得给我点好处。”
原丛荆无奈摇头:“要用游艇开party?”
“算你识相。”原昕雯笑了。
原丛荆淡淡地说:“随便你吧,正好它要在香港的海域待几个月,你要到香港来开吗?”
“嗯。”原昕雯像在盘算着什么,“我家影帝的生日是在跨年夜,今年是我们结婚的第三年,本小姐打算给他安排个盛大的生日party~”
提到章远光,原丛荆的眼底显露了几分嫌恶,但既然已经答应了长姐,也不好再去反悔。
只是他以为原昕雯早就对章远光腻歪了,没想到,她竟然要为他举办游轮party。
“挂了。”原丛荆冷淡地说。
原昕雯喊住他:“stop!”
“我同意了。”他没好气道。
原昕雯娇纵地说:“你也要去给我捧场。”
“凭什么?”他略掀眼皮。
原昕雯根本不管他难驯的态度,继续自说自话:“我可听老爷子说,你跟尹家的那位女儿结婚了,我记得你那小青梅的闺名很可爱的,是叫什么……丸丸吧?”
“把她带来见见我。”原昕雯强调道,“你也太不尊重自己的长姐了,连结婚都不告诉我。”
原丛荆:“……”
等撂断电话。
原丛荆接着用饼干碎去喂鸽子。
没喂多久,就被走过来的工作人员制止道:“先生,呢度唔俾喂白鸽,如果你继续喂,要罚款五千蚊。”
香港市区有明文规定,严禁游客喂养野生鸽子,以免它们过度繁殖,对城市的生态环境造成破坏。
原丛荆对工作人员点头致歉,单手抄着兜,将剩下的饼干碎收回,他迈开绑带中筒靴,打算折返回广场旁边,直接让司机送他去机场。
现在是上午十点。
他十一点半就要乘私人飞机飞往京市,下午两点,要在kpler国内总部开股东大会,同和开发团队的那些码农开会不同,副总言斐还特地致电提醒,要穿得正式一些。
晚上,应该就可以跟尹棘见面。
他正犹豫着,是要提前发消息告诉尹棘,还是给她个惊喜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咔哒,咔哒,沉稳而有力,伴随着拐杖杵在地面的钝音,惹得周旁的几只灰色野鸽都飞了起来,它们扑腾着翅膀,发出咕咕的嘎叫。
原丛荆脚步微顿。
眉头也不自觉地蹙了几分。
“你还是这么喜欢鸽子。”男人的声音熟悉且沉厚,只是比从前听上去更苍老了些,口吻轻轻淡淡,莫名透着几分凉薄。
原丛荆表情转冷,却没有回头。
他懒得去搭那人的腔,径直往广场外沿走。
男人落于砖地的浓廓阴影,被刺目的阳光斜斜拉长,浑身弥漫着难以自抑的戾气,颇像头遇见天敌而弓背悚毛的猎豹。
身后鬓发斑白,但衣着考究的年迈男人没有继续跟着他,只是双手交握,拄着兽头拐杖,用原丛荆能够清晰听闻的音量,嘲讽般地说:“到底,还是跟你的小药引结婚了。”
听到小药引这三个字。
原丛荆的眼神骤然一变。
他飞速转过身,心脏涌起一股暴涨的怒意,看向年迈男人的眼神,透着浓浓戾气,绷紧声线,逼问道:“你说什么?”
年迈男人身后跟的保镖,身强体壮,面部轮廓,带着鲜明的高加索人种特征。
见状,他警觉地走上前,要替他挡护。
但对方只是淡然地抬了下手。
示意他,不需要。
他慢悠悠地继续说:“小怪物,爱上了自己哥哥找来的小药引,我说的话,有哪个字是错的?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原丛荆沉默着,没说话。
他眼带审视,盯着自己的生父,浑身散发出的气息颓败而沉重,就像条身负重伤,却依然充满野性的郊狼。
即使因为尹棘而失态。
按他的处事风格,也绝不会轻易抛出底牌。
原之洲显然不打算跟他多费功夫,直接交代了来意:“你外公去世后,一定会把你母亲的画,当成遗产,转赠给你,那些画应该还在莫斯科,算上墨家那小子,帮你在拍卖行搞来的画,总共有二十三幅,你尽快派人装裱好,送到我在法国的庄园里。”
“你凭什么觉得。”原丛荆嗤笑,睨着他问,“我会把它们交给你?”
原之洲表情未变,眼底的情绪,却明显转冷,也流露出了几分厌恶。
这混账东西,是沈黛西身上掉下来的肉,也自然继承了她的容貌和天赋。
当年,他母亲偏要把他生下来。
可他却是一个惹人厌弃的怪物,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祸害,他根本就不配拥有那样的容貌,更不配继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