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道:“下次再跟他见面,记得让他跟你说英语,口语要从小就练,他在纽约住过四年,口音是最标准的。”
尹棘听话地点头:“我知道了。”
好多人在长大后,即使已经工作多年,也能在职场独当一面,却还是会做在考场答不出来试卷的噩梦。
但对于尹棘,和跟她经历类似的舞者来说,舞室里的那些记忆,永远是她们最沉重,且最不愿回想的梦魇。
那根长长的戒棍,不仅会在下腰时出现,也会在四连跳时出现,同样像把冰冷的刻度尺,同样规定着严苛的标准。
如果她一直无法达成陈芷设定的标准,她甚至会让她脸庞朝下,趴在舞室的地胶上,在所有女孩齐刷刷的目光下,“啪”的一声,将那根戒棍,打向她的屁股。
这种惩罚,除了会让她感到疼痛,还会让她产生一种强烈的羞耻感,在挨完打后,尹棘自然会竭尽全力,只为达成母亲设定的标准。
每每到了该考级的时候。
陈芷就会用这种方式,且屡试不爽。
在还没有步入社会时。
尹棘就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规训与惩罚,也早就在鞭挞和奖赏之间的缝隙和喘息之中,无法自拔。
那双束缚她的红色舞鞋,早已被她亲自脱下,可深存于记忆深处的那根戒棍,仍会时不时地闯入她的思维,并搅弄起一场,让她心惊肉跳,冷汗直流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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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棘完全清醒后,心脏还在狂跳,她艰难地调整呼吸,不断地暗叹,还好,还好,这只是个梦,身体仍处于一片漆黑中,她赶忙按向床头的智能键,将遮光性极强的床帘打开。
窗外,雪后初霁,晴空万丈,大片大片的阳光洒进室内,她也终于缓过些神来。
点亮手机。
她发现自己竟然睡到了中午。
原丛荆不在套房内,她隐约记得清晨时,男人吻了吻她的耳朵,轻声说,他要去开个会,中午会回来陪她吃饭。
尹棘进卫生间,简单洗漱一番。
又走到客厅,看见棕皮意式沙发上,堆叠了几个购物袋。
c家酒店附近,便有家高奢商场。
她走过去,翻开其中的一个袋子,上边拓印着某大牌的logo,里面是件厚实的短款羽绒服,还装着个小袋子,是一个圆点图案的发圈。
尹棘将发圈拿出来。
看见标签上的价格,眼神微微一变。
一个发圈而已。
竟然要七千人民币吗?
靠枕旁,还有个c家酒店的袋子,装着刚烘干好的贴身衣物。
显然是买完后,又拿去紧急送洗的。
尹棘刚准备将它们换上。
这时,门铃响起,外面传来一道声音:“女士,您的先生给您叫了早午餐,请您开下门。”
“好的。”尹棘走到门边,按下手柄。
打开门,酒店的服务人员对她微笑示意,便将餐车,推到靠近落地窗的长桌旁。
餐桌共有两层,下面摆着莓果舒芙蕾、巧克力香蕉华夫饼,美式全早餐、酸奶碗、烟熏三文鱼沙拉;上面那层,摆着咖啡壶、英式红茶、方糖罐、爱马仕的茶具、和一个三层点心盘架,琳琅满目地放了各式西点,粗略看去,有小块的布朗尼、玛德琳、司康、可露丽……
还有两杯鲜榨的果汁,颜色虽然偏黄,但看上去,却不像是橙汁。
尹棘询问道:“请问,这是什么果汁啊?”
“这是原总特意让主厨准备的沙棘汁。”服务人员微笑着解释道,“里面还加了香橙和菠萝,用以调和风味。”
对方说着话,目光却出现了一瞬的不自然,像是不太好意思去看她。
但很快就恢复了寻常的模样。
尹棘对于人的微表情,总是抓得很敏锐,心底不禁生出疑惑。
在服务人员离开后,赶忙走向落地镜旁,看清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后,她眼神骤然一变。
雪白的脖子上,赫然存着两道深紫色的吻痕,暧昧又刺目,足以惹人遐想,就像被恶意碾烂的红莓汁液。
她心里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又抬起手,微微扯开那件男士浴袍的前襟,发现胸前的痕迹,果然比脖子上的面积还大,像遍及着伤痕般,极为触目惊心。
尹棘以手覆面,无助地埋下脑袋。
说好的两周一次,他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了?”伴随着一道磁沉好听的声音,她纤瘦单薄的后背,也被温热沉煦的气息顷刻笼罩,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后,身前的肌肉厚实又有力量感,紧紧地贴合住她,修长有力的手臂,顺势环住她的腰肢。
原丛荆偏过头,吻向她的额侧。
尹棘心底涌起一股火,她抬起胳膊肘,向后怼了怼他,尝试将男人推开。
男人身体微微僵住。
随即,眼底划过一瞬的沉黯,却还是松开了怀中的女人,在尹棘转身看向他时,他耐心地询问道:“丸丸,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尹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