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听起来愈发磁沉,说出的每个字节,都厮磨着她的耳膜,冷声又说,“怎么能把职业装设计成这样。”
尹棘:“……”
他还好意思说别人变态?
如果他不在她脖子上留草莓印,她才不会去戴什么劳什子的项圈。
“啪”的一声轻响。
皮带再次弹回原处,薄薄面料覆盖住的皮肤,泛起细微但又火辣的痛意。
心底突然涌起了不知名的快意。
尹棘却故作恼火,问道:“你凭什么这么霸道?连我穿什么都要管。”
“我会生气的。”他尽量用耐心的语气同她说话,但话里话外,都明显透着不容置喙的警告意味,惹得她心脏一凛。
不知为何。
虽然有些惧怕他,可心底却生出了顽劣的念头,她故意又问:“你能有多生气?”
“会气到。”男人的眼眸漆黑幽邃,如黑洞般,带着强大的吞噬力,显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心思,“想要惩罚丸丸的。”
尹棘突然感觉,脚踝有些发软,像被浸泡在大量的稀盐酸里,心脏涌起一股羞耻感,但又伴随着莫名其妙的兴奋。
有些难堪,却又不想逃脱。
就在她快要站不稳时,男人及时将她拦腰横抱起来,往客厅的沙发处走。
她顺势抬起胳膊,环住男人的颈脖,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略带阴沉的表情,边探寻地问:“会是什么样的惩罚啊?”
原丛荆将她放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又慢慢地倾身靠近,高瘦颀长的身形,落下的浓廓积影,几乎将瘦弱怜小的女人笼罩。
他的嗓音低低淡淡,回答道:“会让丸丸哭得很可怜的那种惩罚。”
话落,女人的肩膀明显抖了抖。
原丛荆已经将她抱在腿上,脑袋靠向真皮的靠枕,仰躺下来后,再将她重新搂护入怀。
尹棘顺势翻了个身,干脆趴在他厚实有力的胸肌处,小脑袋忽上忽下的,闷闷地说:“快帮我把项圈解开吧。”
“尹丸丸。”原丛荆唤住她,伸手将那枚五厘米宽的皮质项圈,解了下来,“我该检查检查你的衣橱了。”
尹棘嗅着他身上熟悉好闻的气味。
眼神也越来越迷离,却故意逞强地说:“穿衣自由,你休想。”
这时,男人搭在她腰间的手,突然抬了起来,尹棘看不清他的表情,心底有些发慌,也意识到,这个姿势,很容易被他打屁-股。
刚要爬起来,他的手却移向她摇摇欲坠的盘发,并捏住玳瑁鲨鱼夹的椭圆状抓夹,将她乌黑柔顺的长发,放了下来。
男人狂妄的轻嗤一声。
和他的距离贴得太近,不知是骨传导的原因,还是某种胸腔共鸣,那道低磁的声息,像要撞向她的心脏。
尹棘的眼皮轻轻颤动。
男人的指尖伸入她的万千青丝,动作轻拢慢捻,帮她梳理起来。
尹棘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安分地在阖上双眼,声如蚊讷地问:“阿荆,这回不走了吧。”
“什么意思?”原丛荆似乎在想心事,半晌,才反应过来,嗓音温沉地说,“嗯,不出差了,到年底都会陪着丸丸。”
“圣诞节要陪我过。”她涩声又说。
原丛荆调整了下抱姿,将女人往上方提了提,他偏过头,吻向她温腻的额侧,轻声说:“不陪你过,陪谁过?”
“生日也要在一起。”尹棘突然抬眼,注视着他的眼睛,像带着某种执念似的,强调道,“平安夜要陪我吃肯德基,还要去国剧院看《胡桃夹子》的芭蕾舞剧,我以前的同事给我留了最好的票,两张呢,在第三排中央。”
原丛荆略微低眸,用食指点了点她的太阳穴,无奈失笑:”尹丸丸,你就不能提点儿别的要求吗?怎么今年过圣诞,还是要吃肯德基。”
“在平安夜吃肯德基,是我们的传统啊。”她讷讷地说,有些赧然地垂下眼睫,纤美白皙的手指,揪住了他的毛衣,不愿意松开。
“成。”他痛快地答应了,语气透着纵容的意味,“那今年圣诞,还跟从前一样,陪你吃肯德基。”
这次从伦敦回来。
原丛荆明显感觉,尹棘于私下跟他相处时,变得比以前更孩子气了,她越来越依赖他,他自然很受用。
他喜欢尹棘对他任性。
这代表,她是信任他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
总觉得,在提到圣诞节时,尹棘温美明净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淡淡的感伤和低落,这让他心脏泛起了轻微的刺痛感。
是往年的圣诞节,发生了什么事吗?
可是,他和她错过了整整五年。
有五年,不,有六年,都没有陪她过圣诞节了。
高二的夏天,她提出绝交。
高三的冬天,他还在国内。
也和她在同一座城市里。
他竭力地忍耐着,想要去找她的念头,更不敢去打扰她的生活。
怕她再也不会理他。
也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