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i cosi,e tu?(一般般,你呢?)”
“我听不懂呀!”黄星莳大声说,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的兴冲冲,她指指身后,“我借了你们的一个服务生去帮我提着购物袋,没问题吧?”
“没问题。”贺至饶慷慨回道,他迎着阳光眯起眼睛,看到马车上满载而归的大大小小的购物袋,“你简直像洗劫了罗马。”
“我只带了我的睡衣和海蓝之谜来到这里了呀。”黄星莳理直气壮,“天啊,我差一点就穿着浴袍走进华伦天奴了!真是感谢他们没有拒绝一个驾着马车的女孩走进店面。我也得感谢香奈儿还有普拉达全都在一个街区。哦,我还得感谢你今天并没有打算和我住同一间套房,所以那个衣帽间刚好归我独享。”
“所以!”她竖起食指,继续兴奋地喋喋不休,“为了在回去的路上放下我的这堆裙子,我还顺便去日默瓦买了两个旅行箱,虽然他们是塑料的,随便了,但是它们足够大,没准回去之后我就会把它们捐给救助站!好吧,其实是我没找到globe trotter的店。”
“啊——”她眼冒光芒,对着前方罗马的天空感叹似的点点头,“迎接新的东西的确会让我特别开心!更重要的是!我还在去买一份冰淇淋的时候被免费送了一顶草帽!”
“就是我头上这顶!”黄星莳捏着草帽的帽檐,她快乐地笑着左右扭动着脑袋给贺至饶看清她头顶的草帽,“他们把帽子戴在我的头上,还拉着我的手跳了一个舞。虽然我听不懂他们叽里咕噜在说些什么!”
“我爱罗马。”她真心诚意地说完了这一大通话,猛地像又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一下手。
酒店外人来人往,好奇的视线不断地随着路过而投向这辆豪华的雕花马车,顺便又看了一眼马车上一身白色吊带长裙的金发女孩。
服务生们帮忙把黄星莳堆满车的购物袋提去了她的豪华山顶套房,她转头从口袋中掏出了三枚硬币,把它们放在掌心上弯腰递向贺至饶的面前。
“来,鉴于你昨晚把飞机上‘唯一的双人床’让给了我,所以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她很努力地没有表露自己出的阴阳怪气,虽然她还是因为在飞机上独自睡了一晚这件事,仍然把这句话的语调说得有起有伏。
手掌伸出马车的篷顶,三枚硬币在掌心被阳光照射地闪闪发光。
“硬币?”贺至饶伸手捡走了它们。
“对。”黄星莳坐直身子,“你可以花三枚硬币登上这辆塞西莉亚号马车,被她带着在罗马跑一圈,然后,把它扔进目的地的特雷维喷泉许三个愿望。”
她张开嘴巴扇了扇面前闷热的风:“不过你能先喂我的马喝点水吗?它们刚刚只有在香奈儿的门口喝了半桶水,可是今天太热了。”
“哦——亚历克斯。”她风风火火地又转头冲着身边驾车的帅气马夫伸出手,“grazie。十分感谢你为我驾车。”
“no no。”亚历克斯一只手握住黄星莳的手,他另一只手好像在空气中捏起什么东西似的捏着,“e gr~azie。”
他用舌头把这个音弹了起来。
“grazie。”黄星莳看着亚历克斯的嘴唇认真地学了一遍。
可她的舌头好像僵硬笔直的钢板。
亚历克斯较真儿的摇摇头,他放慢了语速:“gr~azie。”
“哦。”黄星莳抿了一下嘴巴,她的舌头努力在嘴巴里活动几下,才严肃地张开嘴巴,“grazie。”
天啊!弹舌音可真讨厌!它是从西班牙语折磨到她现在。
“grazie。”贺至饶在马车边突兀打断了黄星莳与亚历克斯面对面钻研那句‘谢谢’,他把玩着手中的硬币,“posso insegnare alla mia ragazza a parlare italiano。(谢谢,我会教我的女朋友怎么说意大利语)”
亚历克斯闻声歪了一下脑袋,他从黄星莳的肩膀边迎上马车下那道向他刺来的刀一般的视线。
那视线说起来与看起来都十分不客气,亚历克斯撇撇嘴,他冲黄星莳咧嘴笑了起来。
亚历克斯吻了一下黄星莳的手背:“他生气了,下次再见,我的bella。”
“哦,嘿——”黄星莳赶快拽住亚历克斯,“你别走,我还得用这辆马车呢!”
她转头冲贺至饶好奇地问:“你对他说了什么?”
“quanto costa?(多少钱)”贺至饶淡声问亚历克斯,他还没等到亚历克斯回答,转头叫来门厅外站着的理查德。
“理查德。”他用硬币指指马车,“付钱给他。”
亚历克斯欣然接受了这笔交易,他冲黄星莳做了几个手势,就跳下马车与理查德去商量交易细节了。
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