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肉三明治放在了盘子里。
黄星莳喝了一口咖啡，卡罗琳就端着一杯咖啡出现在了餐厅厨房通往别墅后小花园的那扇门的门口。
她刚从小花园中吸足了绿色植物散发的氧气，带着满意的微笑回到了餐厅中。
“哦——你已经知道了？”卡罗琳也看到了黄星莳身上的那件无袖黑色裙子。
她看向了安德鲁，他已经吃完了早餐，打着电话走到沙发边坐下，忙着把脚用鞋拔子塞进皮鞋中。
卡罗琳转过身来，她的手搭在黄星莳的肩膀上。
“别和杰西卡吵架。”她温和地交待她。
黄星莳点点头，她仰头对着卡罗琳姨妈露出了一个乖巧的微笑。
这个笑容就像一个信誓旦旦的保证，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但已经足够了。
卡罗琳也笑起来，她笑得心事重重，她看着黄星莳的头顶，眼神中满是遗憾与感慨。
她看着她低下头去，把一片从三明治中钻出来的番茄片扯出来丢进了盘子里。
卡罗琳还站在黄星莳的身边，她看了一会儿侄女认真吃早餐的模样，抬起头独自对着空气耸耸肩膀表达了无奈。
这两个女孩的感情可真是复杂。
卡罗琳想到这里，她又想笑，又觉得可惜。
她挽了挽了黄星莳耳边的金发，又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葬礼是在城外举行的，数不清的车辆一窝蜂地排着队开进墓园外那扇被媒体围得水泄不通的铸铁大门。
被拦在安保手臂后面的相机噼里啪啦地闪着闪光灯，像密集的闪电。
五辆车在墓园下方的小路上停下，黄星莳跟着卡罗琳与安德鲁下了车，前面的那辆劳斯莱斯古思特的车门打开，伊丽莎白与休伯特也下了车，然后是跟在后面的舅舅们。
霍伯特家一行十几个人和其他来悼念的人们一起走在通往墓园的路上，今日是葬礼，所以哪怕是熟人之间碰巧在此遇到了，也只得按下想打个照顾的热情。
“休伯特。”兰道夫·布莱迪简短地叫了一声休伯特的名字。
他从后面追上的，身后跟着的是布莱迪家的人。
黄星莳看到了跟在贝丝·布莱迪夫人与安德莉亚·布莱迪身边的芬恩，一点都不奇怪，他也看到了她，
“兰道夫。”休伯特转过身，他伸出手。
他们两个人只是用力地握了握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多说。
“伊丽莎白。”兰道夫又与伊丽莎白握了握手。
“很高兴见到你，兰道夫。”伊丽莎白继续与兰道夫身边的伊妮德·布莱迪握手，“伊妮德。”
“我们也是。”伊妮德神情肃穆地点了点头。
于是两家人并排走在了一起，路上只剩皮鞋与高跟鞋踢踏走过的水泥路的脚步声。
芬恩故意慢了一拍，他在哥哥迈尔斯·布莱迪的身后绕了个圈，慢慢挤到了黄星莳的身边。
“你们会像上一次那样吵架吗？”芬恩边走边饶有兴趣地看向黄星莳的侧脸，“我肯定会帮你的。”
“谢谢。”黄星莳看着前方，“绝对不会。”
“休战期。”芬恩总结了这个词，他笃定地点了点头。
诺伯托家的人全回来了，他们站在一起，在礼堂的门口对着前来悼念的人一一握手表示感谢。
“啊，霍伯特先生，你们来了。”杰西卡的舅舅罗伯特·诺伯托充当了父辈的角色，他带着有些红肿的眼睛，强撑着精神与霍伯特家还有布莱迪家打了招呼。
礼堂中摆满了玛瑞最喜欢的白色百合，空气中除了草地上浓郁的青草味道，就是百合花的香味。
在这群主持葬礼的主家中，黄星莳一眼就看到了杰西卡，她从密歇根州赶回来了。她同样穿着一身暗淡的黑裙子，低着头，肩膀还在时不时地随着抽泣而抽搐一下。
伊丽莎白放开罗伯特的手，她向后退了一步，给其他人让开位置。
伊丽莎白打量了一眼杰西卡，她又看了一眼正盯着杰西卡瞧的黄星莳。
因为这两个女孩的前科闹得实在令人印象深刻，她微微侧过头，眼睛瞥向下方，极小声地对着身后的黄星莳说：“别和杰西卡吵架。”
又来了——
黄星莳撇了撇嘴。
她原本就是这样想的呀！
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她就像一个不分场合闹事的疯子一样这样交待她呢！
一直站在一旁的芬恩看到黄星莳脸上的那股不得不就这样表示顺从而出现的愠色，他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
伊丽莎白说完，她转头就去与玛瑞·诺伯托的妹妹艾拉·玛希拥抱了。
在葬礼开始之前，亲眷们一一拥抱表达着安慰。杰西卡在今日也像一只听话的洋娃娃，她跟在她的亲人们的身边，与霍伯特家还有布莱迪家的女性长辈们拥抱着。
“还没来得及祝贺你进入了拉拉队。”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