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琳抱住杰西卡，她的手掌安抚似的在她的后背上上下滑动几下，“你太优秀了，杰西卡，我们也会为你感到骄傲。”
“谢谢。”杰西卡吸了吸鼻子，她的声音也有着与亲人们一样的浓重鼻音。
卡罗琳最后拍了拍杰西卡的后背，然后放开了她。
杰西卡离开了卡罗琳的怀抱，她怅然若失地半转身看着霍伯特家的人真情实意地表达着对外婆的悼念。
她抬起头，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黄星莳。
她站在家族队伍的末端，芬恩站在她的身边，就像从小到大的每一个记忆中，他们两个永远都是站在一起看着她。
视线暮然间就这样撞上，黄星莳木讷地站在原地，她微微张开了嘴巴，沉默不语地望着杰西卡那双也像是熄了战火的眼睛。
礼堂中那座巨大的钟表咔哒咔哒行走着，好像是她的心跳，就像「sheis」说的那样，时间永远永远在行走着。
过去的事情就像是珍贵的宝藏，现在是空缺了一个弹孔的、残损的照片。
她们似乎好久没这样好好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在某一个时间结束之后。
也好久没有拥抱着对方，把对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杰西卡没有理会芬恩的视线，她与黄星莳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
布莱迪与霍伯特两家的人群渐渐往礼堂中走去了，杰西卡扭开了头，她很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再因为外婆而流眼泪了。
她再看向那个方向时，黄星莳已经走了。
芬恩还站在原地，他吊儿郎当地把手抄在西装裤的口袋中站着，在她的视线中扭头看了一眼黄星莳离开的方向。
他转过头来，像是对她们两个感到无奈似的，摊开手摇了摇头。
“嘿——茜茜。”黄星莳走进礼堂时，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她的身边经过。
“最近过得好吗？”他抢在她想坐下的那张椅子边坐下了。
他顽劣地笑着看着她，还慷慨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
“你好，布鲁诺。”黄星莳随意打了个招呼，她甩下布鲁诺与她看好的这张椅子就往后排走去了。
“布鲁诺·斐迪南。”芬恩跟来了她的身边，他一屁股就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开始对着布鲁诺那头黑色卷毛脑袋絮絮叨叨。
“我还看到了威廉·华纳与丹尼尔·华纳。”他哼了一声，用那股像一整罐蜂蜜倒进嘴里一样齁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这是葬礼还是塞西莉亚前男友们的见面会？”
他翘起二郎腿，惬意地把长长的手臂搭在黄星莳背后的椅背上。
“那边还有一个艾伦。”他用下巴隔空指了指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艾伦。
“你以后别再油嘴滑舌了。”黄星莳答非所问，她漠然看向芬恩，“这样我会错过很重要的事情。”
“好吧。”芬恩晃了一下脑袋，他清清嗓子，“那我就说点有用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他拖着尾音，挺直了后背，用视线来回搜寻着礼堂内，“肖恩没来到葬礼。”
“肖恩没来？”黄星莳这才反应过来诺伯托家少了一个人。
肖恩·诺伯托，杰西卡的哥哥。
如果说她是霍伯特家头号麻烦人物，那肖恩就是诺伯托家的头号麻烦人物。
但是，她惹出的麻烦与肖恩相比，她简直就一个乖到极点的孩子。
最起码她不会与妓女厮混，还在被父母禁止出现在公众面前时带着五个应召女郎躲在酒店里嗑药。
“他还活着吗？”黄星莳忍不住这样问。
她的话一下子把芬恩逗笑了，他的嘴角缀着一抹大概又是他自认为最风流倜傥的笑意，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不好说。”芬恩慢吞吞地说，“反正我刚刚听到我第三任奶奶——”
他做了个加重语气的手势：“说：肖恩似乎又消失了。因为他们大概是憋不住这个消息了，偷偷拜托我爷爷去打探一下他的消息。”
“真传奇。”黄星莳看向了礼堂中央的玛瑞。
葬礼持续了很久，大概是因为玛瑞赞助的那些孩子们也来了，他们感谢了玛瑞的一切，还为她最后唱了一首歌。
曼哈顿城中今日新星百货仍然营业，贺至饶下午离开了群山，他的车经过中城的新星百货，手机屏幕上仍然只剩一个互道的「晚安」与「早安」。
劳斯莱斯的车轮慢慢开在第五大道，不过没多久，它就停在了一辆沃尔沃之后。
又堵车了。
笔直的第五大道在临近傍晚时分的金色艳阳下，仿佛还能看到被热浪所扭曲。贺至饶平心静气地坐在后排，他在车流中等待了五分钟。
他抬眼是看不见尽头的车流，垂眼是毫无动静的手机。
这次的堵车绝对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起因是因为走错了路。
前排的司机在车内安静的空间中心虚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