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保镖，保镖耸耸肩膀，他只好继续对着前方的车流无话可说。
他想了想，打开了收音机。
‘倘若飞机行驶在地面上’
‘它永远无法飞得太远’
···
收音机中蹦出的轻快的音乐，暂时能缓和这份安静到糟糕的氛围。
这首歌不错，连保镖的脖子都卡着节拍一抽一抽了。然后下一秒，他就在后视镜中看到被后排按钮瞬间按下的隔板。
它一下子隔开了雇主那张冷峻的脸庞，但不知为何，他的心理压力更大了。
司机握紧了方向盘，他抿紧嘴巴想了几秒，决然地关上了收音机。
“你在哪？”
“还在葬礼。”黄星莳接起电话，她看了看教堂内的牧师，起身往教堂门口走着。
“我们正在教堂为她祷告。”她小声说。
贺至饶闻言，他抬起手，手肘抵在车窗边。
拇指侧边撑住他已经等到烦闷的额头，他闭着眼睛，缓慢地说：“告诉我时间，结束时我去接你。”
“先不用了。”黄星莳赶快拒绝，她转头看向芬恩，扭回头来时再次降低了音量，“你不要来这里，结束之后我会去找你。”
“你在家吗？”她问。
“不在。”贺至饶放下手，“我在堵车。”
“太可惜了——”黄星莳小声笑起来，“等你决定你在哪里停下之后再告诉我吧！”
她的笑声透过听筒，像一把毛茸茸的小刷子一样，贺至饶的脸色好了许多，他玩着手中的签字笔，也跟着笑起来。
“好的。”他柔声说。
电话挂断，贺至饶放下了手机，车流只在刚刚小小地往前挪动了一下，他靠在椅背上，手指百无聊赖地在后排中控扶手的边缘轮换着敲打着。
自从刚刚关掉收音机之后，司机坐得像木乃伊一样笔直。他思考着自己会不会搞砸雇主的某项行程之类的——
后视镜中隔板突然打开了，他紧张地眼皮一跳，条件反射地扭头向后看去。
贺至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杰克，把收音机打开。”
“没问题！”杰克如释负重，他用力戳开了收音机的按键。
‘像小狗一样躺下，等着你的到来’
‘在院子里玩丢和捡的游戏’
···
贺至饶重新拿过了手机。
-r·b：【别来见面了。】
-r·b：【好好休息吧。】
-塞西莉亚：【你累了吗？】
-r·b：【不累。】
-r·b：【担心你累。】
-塞西莉亚：【累也想见你。】
‘na，nananananana···’
贺至饶低头看着手机，他的嘴角忍不住动了一下。
【那我会等你。】他的手指懒洋洋地打着字，【多晚都会等。】
-塞西莉亚：【不会让你等很久。】
“为什么这么可爱？”贺至饶对着手机低声笑着。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舒服地将脑袋彻底向后仰去。
收音机中的歌越听越顺耳，堵车也没那么烦闷了。
不过他闲闲无事，点进了ig。
他习惯性地去搜黄星莳的账号。
黄星莳的账号轻而易举地出现在手机屏幕上，贺至饶盯着她的头像，他把脑袋歪向一侧，拇指慢慢地在她的主页上滑动着。
她最近一周内都没有发过任何一条动态了。
拇指滑动着主页回到了最上方，它利落地落在屏幕上。
【关注】
“欢迎回到fm111.71梦想家秀！这里将在苹果音乐广播电台同步播出。好吧，现在仍然是苦闷葡萄乐队的主场，我们请来了这个近期在纽约名声大噪的乐队，他们刚刚签约摩顿音乐公司···来吧，西蒙···”
电台广播响起，贺至饶抬起了头。
他听着电台主持人那情绪饱满的声音，还有熟悉的名字。
西蒙。
耳朵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信息，贺至饶放下了手机。
“刚刚我们聊到专辑的诞生，曲子什么的简直毋庸置疑。真是——太！他！妈！好听了！”
“哈哈。”西蒙笑起来，“你太激动了。”
“事实如此呀。”主持人说。
“不过我最好奇的是专辑的封面。”主持人转移了话题，“相信很多人都在好奇你们是怎么决定用这张照片的？这简直是点睛之笔！哥们儿，在黛西的后背上书写了盖茨比的心声。哇哦！”
“呃——”西蒙平静地回答，“事实上，这是公司决定的。”
“哦。”主持人高兴地说，“那这个想法的确又有艺术感又有商业价值。”
“确实确实。”一个男声在旁边接话，“我认为这很酷，它一下子就赋予了这张专辑的灵魂。”
“你们还在交往吗？”主持人的声音又响起，他的语气都充满了挤眉弄眼，“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