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球场是距离曼哈顿最近的高尔夫球场了,曼哈顿的很多人都喜欢来到这里玩上一会儿。毕竟在工业化发展的过好的城市中待久了,是个人都想找块森林好好呼吸一下。虽然有著名的中央公园为曼哈顿留出了一片天然氧吧,不过它可太来者不拒了,完全不管富人要求的容积率。
这里漫山遍野的绿地像给山坡铺了一张巨大的绿油油的毛毯,灌溉系统兢兢业业地将草地养护得十分漂亮。小草带着晶莹的水珠,等着一双手工定制的高尔夫球鞋在草地上踩下一个脚印。
马勒第兹堡今日热闹非凡,庄园前的铁艺大门不断地开开合合,守在门口的安保接过从车窗中递出的邀请函,他们弓着身子凑在车窗边,低头看一眼邀请函上的名字,再看一眼车窗内宾客的长相。
当姓名与长相对上号了,他们就直起身子冲门后挥挥手,将等在门口的各式各样的豪车快速放行。
豪车们缓缓开进大门,它们走着同一种路线——绕过那座笔直看向南方的谢尔曼将军雕塑喷泉,在镶嵌着光滑鹅卵石的路上排着队保持着距离停下。
门童的身影在车窗边出现,车内贺至饶很快从望向窗外景色中回神。劳斯莱斯幻影的车门被打开,一条笔直瘦削的长腿迈出车门,他下了车,在车边站定。
八月份末尾的阳光还带着些许的刺眼,哪怕它已经算是初秋,很是凉快了。他在阳光下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座城堡的四处。
一辆由四匹马拉着的四轮马车停靠在一条松林道上,不知道是给谁用的。远处的草地上搭起了白色的凉篷,午宴还未开始,服务生们像一连串运输东西的蚂蚁一样从城堡的某一扇门中走出,他们马不停蹄地端着手中的酒水或者餐具,将它们摆在凉篷下的长桌上。
手上戒指随着扭动的手指而发出刺眼的光芒,贺至饶系好了白色西装外套的双排扣的扣子,他曲起手臂,转身递向了身后。
鹅卵石路上凹凸不平,一双高跟鞋细长的鞋跟尽量小心翼翼地避开打滑的石头,在另外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的车边站定。
鱼头嘴设计的鞋尖不断踢起白色长裙轻盈的裙摆,贺穆琳挽着未婚夫纳特的手臂,她笑盈盈地看着贺至饶,与纳特一起走去贺至饶的面前。
她看着弟弟递给她的手臂,忍不住被逗得笑得越发灿烂。
“抱歉。”贺穆琳冲贺至饶得意地挑挑眉毛,她幸福地看向纳特:“我已经有一条手臂了。”
“你没提前告诉他吗?”纳特附和着贺穆琳的玩笑,他说着说着就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恋爱四年但仍然宛如热恋期的两人同时扭头看向了贺至饶,贺穆琳笑着皱起眉头,她捂着胸前,假装自己真的在思考这件事。
“没准?”她又仰头看向了纳特。
“刺眼的——”贺至饶对着贺穆琳与纳特的对视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撇嘴一笑,将无所事事地双手背去了身后。
提前来到长岛的宾客们身穿正式的礼服各自在庄园四处游玩着,去打高尔夫的小车载着几个人从马车身旁绕过,咻咻地钻进了长长的松林道里。
在凉爽的、带着水汽与草地泥土气味的风中,贺至饶忍不住放慢了脚步,他跟在贺穆琳与纳特的身后,听着前方飘来的小声聊天声如闲庭信步般欣赏着这阳光明媚的天气。
背在身后的右手微微握起,拇指忍不住拨动着小拇指上的戒指。时来运转戒指被转了一圈又一圈,他的嘴角一直带着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
“今天大概是最适合认识一些新朋友的地方了。”贺穆琳边走边看向身边,当她意识到身边并没有想象中的人时,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发现贺至饶正落后与她身后一步之隔的位置。
新朋友。
贺至饶收回搜寻的视线,他垂下双臂,对贺穆琳的话明知故问:“什么意思?”
他在落地南京的第一秒时,就因为贺穆琳的这句“新朋友”而去与一个女孩见了面。
“我可不知道。”贺穆琳同样装傻,她耸耸肩膀,等着贺至饶跟上了她与纳特的节奏。
“我再也不会给你介绍结婚对象了。”她迈着步伐继续说,“一次失败就足够令我伤心了。不过说真的,这可真有趣——”
她饶有兴趣地看向贺至饶的侧脸:“罗伊居然也会被女孩拒绝呀?”
“这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贺至饶慢悠悠地揭穿了贺穆琳的暗黑想法。
“我有吗?”贺穆琳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但是她已经笑起来了。
“好吧。”她忍着笑意点点头,“那我只好说,祝你只有这一次被女孩拒绝的黑历史。”
“我也是。”纳特呵呵地看向贺至饶。
他挺了挺因为高个儿而忍不住驼背的后背。
三个人已经在聊天时来到了餐前酒会的凉篷下,有些铺了白色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