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层厚厚的玻璃门,将能够把耳朵轰炸到嗡鸣的声音隔之门外,只有脚下的地板还在因为声浪让人好像身处甲板一样,感受到了微微地震动。
外面有数不清的人,这里只有一个人。
黄星莳大步冲着沙发上的背影走去,她站在沙发的椅背后,弯下身子抱住了贺至饶的肩膀。
“猜猜我是谁。”温热的嘴唇贴紧了贺至饶的耳骨。
她没有等到贺至饶的回答,就按捺不住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手腕立即被一只滚烫的手抓紧,贺至饶仰头向后看来。
“詹姆斯只用了一秒就认出了我!”黄星莳在贺至饶沉默的注视中假装抱怨地大声说。
她转而又笑了起来。
双肘陷进棕色的皮面,黄星莳弯腰趴在沙发的椅背上,她扭头,凑在贺至饶的脸边。
她看着他在昏暗的包间内因为酒精而泛红的脸颊,还有因为胡茬在深夜准备冒尖而有些泛青的下巴。
被每日刮净的胡茬沿着皮肤的纹路一路蔓延至他凸起的喉结。
他的脖子十分漂亮、优美,尤其是现在仰起时的线条。
肌肉随着骨骼而绷紧,青筋中秘密流动着沸腾的血液。
她说过无数次了,这让他像一座足够摆进展馆的雕塑。
没准因为他是意大利人。
他们喜欢做这个。
那双沉寂的双眸再冷静,也无法抵挡酒精引发的迷离。它不再因为沉默就让人倍感压力了,而掺满了让人忍不住与他视线勾缠的欲望。
黄星莳轻轻啄了一下贺至饶的嘴唇。
“已经六十秒了,先生——”她离开了他的嘴唇。
她退回至他的唇边,嗅着他身上那股被酒精蒸腾着的香气,意犹未尽地将嘴唇上的威士忌气息抿进了唇中。
只有在眼睛垂下时,才忍不住怀疑过某个人心情是否出了什么岔子。
那只滚烫的手又像蛇一样缠上来了,它勾着黄星莳的颈后,将她重新勾来了面前。
“哦——等等。”黄星莳轻轻推开了贺至饶。
她掀起脸上的面具,绕过沙发的后背在贺至饶的身边坐下。
“你可以去做狗仔。”黄星莳说。
她侧身坐着,抬手撑在椅背上,用左手支撑着额边。
一根手指勾过贺至饶胸前的第三颗纽扣,它渐渐勾紧,将人向前拽了一下。
“因为你认不出塞西莉亚~”她假装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哼——”贺至饶低头看了一眼勾住他的那只手,他笑了一声。
威士忌被放在了桌子上,他转回身来,也学着黄星莳的姿势,与她面对面的侧身坐着依靠着沙发的椅背。
“最近在忙什么?”他笑眯眯地开始了客套。
“嗯——”黄星莳的手揉向了贺至饶的左边胸膛,“姐妹会,堵车,还有时装周。”
“我进入了圣罗兰。”她想到这个,立即十分兴奋地坐直了身子。
“太令人期待了!”黄星莳将手搭在贺至饶的手臂上,“圣罗兰,我爱死它了,当我发誓我要买光圣罗兰高跟鞋的时候,我就总有感觉有一天我会掌管圣罗兰!”
“哇——”贺至饶捧场似的感叹了一句。
他看着黄星莳凑在他面前时那副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得肩膀在微微地晃动。
蓝色的射线投进玻璃,高频率扫过挽起袖子的手臂,贺至饶捏起黄星莳的下巴,他的眼睛在她嫣红饱满的唇间徘徊着。
“只要你想要。”喉结上下滚动,贺至饶抬眼看向黄星莳的眼睛,“上帝会听见你的愿望。”
玻璃外密集的闪光与射灯就好像他们在罗马第一夜时温泉中闪电,它晃得人终于有些向酒精妥协了。
黄星莳柔和地笑了笑,她更近地凑上前去,搂紧了贺至饶的脖子。她感受着他在那道急促的呼吸间隔中啃咬着她的嘴唇。像海上发誓要把人淹没的海浪,一浪接着一浪,让人失去方向,渐渐坠入他的深海。
手掌摩挲着大腿的侧边,又隔着裙摆的几层网纱将大腿在手中抓揉着。
贺至饶似乎喝了很多威士忌。黄星莳感到自己也快要被威士忌点燃。手机接连震动,冷不丁在这番热吻中震得她突然清醒。
黄星莳猛然睁开眼睛,她不得不暂时推开了贺至饶。她喘着粗气,看着同样闭着嘴唇喘着粗气的贺至饶。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败兴的不悦。
贺至饶向黄星莳手中的手机看去。
“接电话。”他伸手作邀请状。
他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转身朝向了面前的茶几。
“抱歉。”黄星莳看着贺至饶的侧脸,她平复着呼吸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我妈妈的电话。”
“你好,妈妈。”她很快接起了电话。
“抱歉宝贝!”路易丝·霍伯特在那头仿佛突然扑到了黄星莳的面前,她抢在每一次的呼吸之间,将激动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