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
“加油!亚伯!”
“他们要喝完啦,布鲁斯!”
啤酒静悄悄地迅速降下了水位线,还没来及消失的泡沫紧紧吸附在杯壁上。
吸管吸光了最后一滴啤酒,贺至饶直起身子。他抬起左手,无名指与拇指捏过两边嘴角的水渍。
他倒转了酒杯,抢在埋头用吸管喝光那些啤酒的人中第一个将酒杯高高举起,对着周围的人展示自己喝得精光的杯底。
“罗伊!罗伊!”围在一起的年轻人们瞬间鼓掌欢呼了起来。
···
‘星际飞船即将起航’
‘举起双手,触摸星空’
···
‘再来最后一次!’
‘再来最后一次!’
···
狂欢在千万美金订制的音响拧到最大和数不清的深水炸弹被咽进肚子里的时候迎来了高峰,低沉的鼓点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与心脏,昂贵的酒水只剩四处乱扔的酒瓶。
上流社会的文雅消散一空,这里只剩震天响的音乐和酒杯清脆的碰撞声。
“再来最后一次!”黄星莳对着天花板大喊。
她快乐地和所有人一起蹦跳着,仰头一饮而尽了一杯轰炸机。
酒精顺着喉咙而下,好像点燃的引线,她不受控制地哈哈大笑起来。
“嘿!来!”黄星莳指着路过她身边的服务生。
她顶着一张被酒精熏得泛红的脸颊,冲服务生大叫着:“再给我一杯轰炸机!”
酒很快被送了过来。
“再来一次!”黄星莳摇头晃脑地哼唱着歌词,她吹灭了蓝色的火焰,仰头一口咽下。
“哇!塞西莉亚!”珀莉咬着果冻条的一角,她给黄星莳捧场似的鼓了鼓掌。
···
‘凌晨十二点半,独自一人在公寓看深夜秀’
···
婚礼必备的《gimme!gimme!gimme!》前奏响起,原本就沸腾的宴会厅更加沸腾了。
“我来!我来!”黄星莳闻声甩头看向前方,她扯着嗓子,甩着脑袋举着双臂跟唱着,“‘毫无生机,没人听到我的祈祷!’”
···
宴会桌上一片混乱,拆封的雪茄盒子四散地扔在了地板上。
桌子的中央摆满了摘下的名表,骰子在盘子中滚动着。它将决定人是肯输掉自己的手表,还是肯将那一大堆的酒喝进肚子里。
服务生不断地用威士忌将酒杯补满,雪茄的烟雾在桌边缭绕着。
贺至饶站在桌边,他一手拿着燃烧着的雪茄,一手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自己输掉的六杯威士忌。
“罗伊!罗伊!罗伊!”
酒桌边起哄地鼓着掌。
第三杯威士忌下肚,贺至饶将酒杯一扔。
“去他的吧!”他骂了一句脏话,抓过自己的那块百达翡丽扔进奖池。
“拿走拿走。”
“是我的了!”乔治·里维罗高兴地抓走了手表。
···
‘gimme,gimme, gimme a man after midnight’
(午夜过后,能否赐我一个真命天子
‘won't somebody help me chase the shadows away’
(谁能帮我驱散心中阴暗
···
“喂,罗伊。”赫菲斯托斯抓了一下贺至饶的肩膀,他用下巴指指前方。
“她在祈求上天给她一个真命天子。”
···
‘gimme,gimme, gimme a man after midnight’
(午夜过后,能否赐我一个真命天子
‘take me through the darkness to the break of the day’
(带我穿过黑暗迎接黎明
···
那蹦跳的身影,穿过淡蓝色的烟雾,在人群中若隐若现。
贺至饶扭回头,他将雪茄按进冰水里,笑着用手掌缓慢地揉搓过酒精上头的双眼。
“啊——”他闭眼仰头叹出一口粗气。
喉结上下滚动,贺至饶看向黄星莳那个跳舞跳到模糊的身影:“我快要被她气死了。”
···
“午夜过后,能否赐我一个真命天子!谁能帮我驱散心中阴暗。”
“午夜过后,能否赐我一个真命天子!带我穿过黑暗迎接黎明。”
口中祈求着黎明,眼前却突然被盖上了一片黑暗。
“喂!”黄星莳吓了一跳。
她推开了捂住自己眼睛的这只手,转回身去,冷不丁撞上贺至饶已经有些醉到迷离的双眼。
他玩了小半天,发型都变得凌乱了。
脖子间的领结不翼而飞,原本正式的风琴褶衬衫解开了领口的扣子,两只长袖被高高卷起。
贺至饶收回手,他笑着越过黄星莳的身侧,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