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后背都在震动着。
“行了。”她发出了最后一封邮件,暗灭手机后拎着铂金包起身,“我得去约翰那里了。改天见。”
拿来的咖啡还放在原地,在安静冰冷的走廊上孤独地冒着热气。
肖恩扭头看着黄星莳踩着高跟鞋在走廊上风风火火逐渐远离的背影,他对着她挥了挥手。
她很快消失在了五彩斑斓的彩色玻璃门之后。
寒风将玻璃门嘭的一下砸回了门框,走廊上重新回归了时时刻刻充满这座教会学校的寂静。
肖恩抱着怀中的鲸鱼玩偶,他努努嘴,看向了面前那副画满走廊墙壁的圣母壁画。
“圣母玛利亚啊。”肖恩叹了一口气,他头一次对着这些神像露出虔诚的模样,“请让她们快点和好吧。否则我又得成为叛徒了。”
属于深秋的那股寒风一直吹着,从纽约州吹到了新泽西。
位于新泽西州的约翰马术俱乐部已经换了一番模样,夏日时嫩绿的草地渐渐变成了黄色,静谧幽美的林间开始变得萧瑟。
那里不再有人去了,只剩一堆白桦树被寒风吹得不断地落下金黄的树叶。
寄养在此的马儿们披上了薄薄的毛毯,它们大部分在每日刷完毛之后就回马厩去了,因为没有那一个主人舍得让它们的蹄子跑在日益冻得坚硬的土地上。
这种鬼天气,也没有哪匹马想要多在外面待一会儿。
黄星莳没有与啼啼多玩一会儿,事实上她连喂啼啼吃胡萝卜与刷毛的这种事情都是严格卡着时间去做的。
“让我们看看!是哪个小宝贝提前得到了感恩节礼物!”在黄星莳给啼啼打开她给它带来的新礼物——一条香奈儿羊绒毛毯时,啼啼已经高兴地连连甩着它的脑袋了。
“你喜欢香奈儿,对吗?”她问。
紧接着她又捏着小女孩一样细细的嗓子替啼啼回答道:“是的!是的!妈妈,快点给我披上!”
啼啼的激动与黄星莳给它配音的语气简直完全一直,它甩着脑袋,四个蹄子不断地激动地交替踩踏着铺了垫料的地面。
“行!行!”黄星莳赶快安抚着啼啼。
她必须赶快把这件毛毯给啼啼披在身上了,否则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被啼啼拱出马房!
偌大的马厩中传来马蹄铁与胶靴踩在地面上的哒哒声,黄星莳给啼啼披好了毛毯,她给它在领口扣着一枚山茶花的胸针,约翰牵着一匹刚刷完毛的白色波兰特雷克纳马哒哒地经过了她们的身边。
“嘿,约翰。”黄星莳叫住了约翰。
“哦,塞西莉亚。”约翰隔着那匹披着黑色马衣的马看向黄星莳。
“最近怎么样呀?”他热情地问道。
“还不错。”黄星莳拍拍啼啼的颈侧,她打开马房的木门走了出去。
“约翰,你能帮我找一些能拉马车的马吗?”
“拉马车的马?”
“对。”黄星莳站在约翰的身边,她打量了一眼这匹白马。
“我在23日时需要一些马来为我拉马车。”她说。
她抱起双臂:“差不多——需要二十驾马车。”
“19架双马马车,一架三马马车。”
“哎哟,塞西莉亚。”约翰抹了一下下巴,“这可真是个大工程。”
“所以我来找你了。”黄星莳耸耸肩膀。
“哈哈,好吧。”约翰嗬嗬一笑,“我可以打电话问问我朋友的那家弗里斯兰马的马场。”
“对了——”他攥着缰绳,挠了挠嘴角,“那架三驾马车,为什么不用你的那三匹马呢?”
三匹马?
黄星莳看向了马房中还在为身上毛毯感到快乐的啼啼,她扭过头来,对着约翰诧异地摇摇头。
“什么?”
大概是在马厩第三排的中央,在写着【所属罗伊·贝里尼】的那几匹昂贵且骄纵的热血马旁边的马房边。
就在之前见到过的那匹身体像珍珠色的缎子一样的阿拉伯马的一旁,黄星莳站在马房前,她左右看着面前这三匹——马房上被打了【所属茜茜】的半血马们。
上帝作证,她几乎忘记它们了。
或许就在她在罗马拉着贺至饶的手蹦下马车之后那一刻开始,她就把它们全都抛之脑后了。
她忽略了它们是如何在杰奎琳门前安顿的,也忘记了它们是否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即使她偶尔在入睡前忍不住怀念在罗马的那个傍晚,她与贺至饶驾着马车追赶着时间前往斗兽场的画面时,她也只会想起这三匹马可真听话,还有那片像血一样被染红的天空。
又或者——如果可以,她真想回到罗马。
黄星莳仰头看着她面前的这匹马,它被养得油光水滑。
它与另外两匹一起远洋从罗马来到美国的伙伴们披着与【所属贝里尼】马厩中马们一样披着的爱马仕定制毛毯,喝着恒温的天然矿泉水,吃着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