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麦迪逊大道的杰奎琳酒店前停着一辆卡车，这辆卡车几乎让整个杰奎琳门前的安保都凑了过来。
原本就拥堵的麦迪逊大道眼下更加拥挤了。
凯丝·派恩对着这辆运来一棵巨大冷杉树的卡车在心中抱怨道。
于是她只好绕过这辆卡车和那群忙着把冷杉搬进酒店的男人们，拎着自己的手袋向人行道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拨出一通电话。
“喂。”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漠然的女声。
“抱歉，主席女士。”凯丝揪着脖子上的羊绒围巾，她站在人行道的行人红绿灯旁面露难色，“杰奎琳酒店拒绝了给我们租借宴会厅。”
“但是——”冰冷的空气将凯丝的鼻头吹得红红的，她迎着路灯，扭头看向了身后高耸的杰奎琳。
她回忆着罗伊·贝里尼脸上傲慢无礼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对黄星莳复述着他的原话。
“他说，谁借酒店就得是谁去谈。”
“谁借酒店就得是谁去谈？”
“是的——”因为主席女士那太过平淡的语气，凯丝一时间分不清她究竟是在质疑她的话还是嘲讽她的失败。
她甚至想要提醒主席女士这件事的失败没准是因为「sheis」上传闻的罗伊·贝里尼与她水火不容有关。
不过凯丝还是把这句话憋了回去，她纠结地点头：“恐怕是的——”
“知道了。”黄星莳点点头，“我会去谈的。”
第87章 【sheis——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白云似乎也被寒风吹散了, 一丝一缕地飘在即将彻底变成黑色的天空尽头。
劳斯莱斯在下城堵得严严实实，前头的车辆亮着鲜艳的红色尾灯，一路排到了肉眼看不到的地方。
方向盘好久没有转动了, 查理戴着白手套的手握着方向盘, 他百无聊赖又得机敏地看了看四周, 在前方车辆并没有挪动多少的时候，同样小小地向前挪了毫不起眼的微弱的一步。
“今天是冬令时。”
在黄星莳挂断凯丝的电话并且继续忙碌地确认邮寄时, 查理的声音嗡嗡地在前方传来。
“对呀。”坐在副驾驶上的维达点了点头, 她慢吞吞地说，“我要在凌晨起床将时钟们全都往后拨一个小时。”
“那今晚大概是全世界的时钟最混乱的一晚了！”查理的笑声在车内密闭的空间中也好像震动了起来, “因为它们全都被时间搞懵了！”
堵车的时间足够久，于是查理与维达就这样闲聊起来。黄星莳坐在车子的后排，她在脑中思考了几个来回的有关凯丝的话后，她重新点亮手机屏幕，给杰奎琳发出了一封邮件。
重剑细长的剑身在空气中闪过一抹银色的寒光，贺至饶坐在皮质办公椅中, 他举着这柄长剑, 仰头欣赏着它被他擦得锃亮的模样。
这柄剑实在是太亮了, 亮到充满了危险的犀利。
它蓄势待发，让人忍不住在握着剑柄的时候, 就开始幻想自己该如何进攻, 又要如何尽快发现对手的弱点。
然后——再把剑刺出去。
耳边似乎响起了击剑时一来一去的金属的碰撞声，又仿佛看到了剑刺在对手身上时被弯曲的模样。
贺至饶的视线对着竖起的剑尖凝固了一秒，下一秒，他收起了交叠的双腿快速站起身。
对于脑中浮现的击剑场, 他再也按捺不住他仅仅只有幻想。
他大步绕过木质办公桌，带着他的剑在空荡荡又足够大的办公室中找了一个可以让他将这份幻想付诸于行动的地方。
天空已经完全黑暗了, 在那个带着黄星莳的命令来试图与他谈判的女孩离开后的十几分钟后。
围绕着杰奎琳的几座摩天大楼已经被灯光点亮，数不清的灯光就像车辆在雾中的警示灯，它们用灯光来提醒着对方，在这片薄薄雾气中还有对方的存在。
贺至饶面对着办公室中这几片巨大的落地窗，他用拇指拨弄着剑身，对着他在玻璃上反射的倒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理查德。”贺至饶向后退了几步，他一边目视着自己在玻璃上逐渐变小的身影，一边问，“为什么美国人这么无趣？”
理查德坐在沙发上，他将戴着老花镜的脸庞从面前的ipad上转去了贺至饶的方向。
“从哪一个方面来说呢？罗伊少爷。”理查德对着贺至饶穿着西装马甲的背影问道。
尽管他的主人已经从一个瘦弱的男孩窜成了一个身高6.23英尺的强壮的男人，但他的语气还是像对待一个小孩子似的，对于他不了解这个孩子在想些什么、但同时他又很想了解他在想些什么一样的而充满了耐心。
事实上，他几乎对于这位小少爷口中的“无趣”感到习以为常了，在他们见面的第一天甚至第一分钟的时候，他就开始嚷嚷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