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车门,重新在寂静中看向副驾驶座那只逐渐爆发斗志的“小豹子”。
“死神女士。”贺至饶用手指挑起黄星莳的皮草一角。
他好奇地找来找去:“你的镰刀呢?”
。。。。。。
太羞耻了——
黄星莳闭上了眼睛。
她听到贺至饶在一旁发出的那些低声的笑,她抓起皮草一角,将脑袋埋进了进去。
上帝,就让她不存在吧——
“跳wap是吧?”
皮草放下,黄星莳惊讶地看向贺至饶。
“上天堂是吧?”贺至饶笑眯眯地复述着黄星莳刚刚的豪言壮语。
黄星莳咽了咽口水:“什么——”
“要审判我是吧?”
“呃——不是。”
食指轻轻点在方向盘的边缘,贺至饶继续保持着微笑。
“与别的男人接吻是吧?”
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的微笑逐渐僵化,化成了咬牙压下自己心中差点失控的嫉妒。
黄星莳顿时理直气壮。
“是他贴过来的。”她的眼睛满是无辜。
好。
听起来很有道理。
贺至饶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他不动声色地、不得不咽下了这口看似无法反驳,实则能把人气到说出那句“你为什么不推开他”的借口。
可这不符合他们已经分手的现状。
他没资格指责她。
他甚至,在平安夜的当晚,终于如愿以偿。
他眼睁睁地看着绞架在他头顶上方落下。
“跟我谈谈?我想知道我到底哪里不太行。”贺至饶打开墨镜盒,他撕开一袋薄荷糖,带着心中的苦闷毫不客气地塞进黄星莳的嘴巴。
“仁慈的上帝。”手掌覆于胸口,他一副祈祷的虔诚,“我不想待在地狱,请让我上天堂吧。”
他说完,收敛起这副对着上帝的卑微,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黄星莳的脸庞因为车内暖气而弥漫的红晕。
贺至饶恢复了正常语气:“你要怎么让我上天堂?”
。。。。。。
黄星莳憋气几秒,薄荷糖让她的嗓子像有一片冰湖般的冰凉。
她含着一口糖水,口齿不清,含糊不清:“上天堂也得,是之前。。。。。。现在太冷了。。。。。。你。。。。。。”
“太野了吧宝贝。你还挺为我着想的。”贺至饶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
他又凑上前去,他推着黄星莳,她的后背滑抵到车门上。
“为什么你懂得这么多?“贺至饶的语气阴阳怪气。
他的嘴唇肆无忌惮地贴着黄星莳的下颌线,一路磨到她的耳边:“你跳的舞真好看,再给我跳一遍wap?”
他低下头,趁机嗅着藏在皮草下的她的肩颈中散发的香气。
他忍不住又向前凑了一下,任由自己将自己的重量压在她的肩膀上。
。。。。。。
黄星莳抬手抓住贺至饶夹克上的皮革面。
“罗伊——”黄星莳瘪起嘴巴,她看着贺至饶闻声抬起的脸庞,“你真是个混蛋,为什么我总是梦见你。”
他明明带着别的女人在她的面前离开,为什么她还是无法恨他。
她在看到他的每一秒,就想揪着他的领口把他拽进没人看到的角落。
她希望能狠狠地亲吻他,也希望他能比她更疯狂地吻她。
她还希望,他能好好地抱抱她。
贺至饶垂下眼睛:“是吗?我也是。”
他自我嘲笑般地轻声一笑:“真是万幸——”
万幸他们在互相梦到对方这件事上,难得达成了共识。
“罗伊。”
“嗯。”
黄星莳吸了一口气。
“我们能不能——就只是这样。”她抿抿嘴,“可以见面,约会,散步,吃点什么,然后接吻···做什么都行···做任何事情。”
“就——只是这样?”贺至饶不太明白。
黄星莳点点头:“是的。”
贺至饶没有说话,他的身体僵持了几秒,沉默着坐了回去。
车外的雪花由小变大,人群也重新向店内涌去。
警察还是过来看了一眼,他们在车前看到两个平静地坐在车内的人,这股平静的氛围显然与“绑架”无关,就立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转身离开了。
“到什么时候?”贺至饶垂头看着方向盘,他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告诉我,这样一直到什么时候?”
黄星莳没有回答。
就是因为她不知道终点在哪,所以她才觉得自己的请求是一个世界上最荒唐无理的愿望。
“茜茜。”贺至饶看向黄星莳,他的眼中弥漫着一层压抑的水光,“如果我想和你结婚该怎么办?”
他问出了这个问题,才感觉自己又在给自己找麻烦。
但是,他又觉得自己的确该问出这个问题。
因为他差一点又要因为她的眼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