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
贺至饶扭头看向窗外：“我不知道我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得到我的答案。”黄星莳艰难地吸了一口气。
“罗伊。”她犹豫着，“我喜欢你，很喜欢。是我好像人生中第一次有这么喜欢的人。我甚至是爱你。”
她在贺至饶因为她的这番话而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她时，说：“可是我不能和你真正地在一起。”
贺至饶眼中的希翼只点燃了一秒，就火速熄灭为灰烬。
它太明显了，明显到她看得清清楚楚。
甚至——她为贺至饶感到了无助。
“为什么。”
“因为······”黄星莳躲开贺至饶的眼睛，“一切都是我的错。我——”
她的不堪与恶劣就像那些食物残渣，连她自己都不想看第二眼，又何况是别人。
贺至饶说的没错，黄星莳想，他们不该纠缠的。
她放不过自己，就该放过他。
塞西莉亚·霍伯特与罗伊·贝里尼。
他们为了一份莫名其妙的爱，已经变得不再像是对方原本的模样了。
贺至饶没有继续听黄星莳的吞吞吐吐，他凑了过来，缓慢又温和地说：“我想和你上床。”
黄星莳没有犹豫，她向前凑去，吻住了贺至饶的嘴唇。
就当因为今晚是平安夜。
如果贺至饶想要，那么她乐意送他一份礼物。
她的嘴唇只传来贺至饶嘴唇上的温度一秒，就被他推开。
黄星莳错愕地望着贺至饶，他默不作声，又凑过来吻她。
薄荷糖冰凉清甜的气味在唇间蔓延着，两人的脸庞交错着。
贺至饶微微张嘴，他用嘴唇轻磨着黄星莳的嘴唇。
“要我吗？”他的嘴唇在柔软的唇瓣上张合着。
黄星莳抓紧贺至饶的肩膀：“要。”
雪花在窗外飘落，曼哈顿在两道慌乱的脚步之中静静地伫立着。
手胡乱扯开领口的铁制扣带，布料一阵摩擦，贺至饶脱下夹克摔砸在地毯上。
他一刻不能停地捧住黄星莳的脸颊，把她的嘴唇重新带回他的唇边。
手掌滑过吹过寒风的裙身，给黄星莳的皮肤上沾上一片属于冬日的凛冽。
黄星莳扶着贺至饶的手臂，她吻着他，手掌摸着他身上的黑色羊绒衫。
薄薄一层的羊绒紧身贴合着他手臂肌肉的走势，她真实地感受着这比梦中柔软柔软百倍的温度。
黑暗的酒店套房中，两道身体如黑色剪影。
旋转着，靠近着。
剪影重叠，立于窗边。
时针指向12点，今日已是圣诞。
曼哈顿如同一张存在于巨幕中的画卷，金色的灯光将城市彻底笼罩了一层温暖的灯光。
灯光将夜空变成了深蓝色，能看清白色的雪花是从天空中落下。
纠缠，拥吻。
分离的剪影之间直到照不进任何一丝光线。
皮草甩去地毯上，贺至饶终于平静下来。
他沉沉呼吸着，将黄星莳的长发拨去肩膀一旁。
发丝扫过手背，手掌依依不舍地继续贴紧着皮肤。
贺至饶的手掐住黄星莳颈后，他低头，强硬地抽离了失控的局面与呼吸，专注地注视着黄星莳那双明亮的双眼。
他不说话，只是沉默着。
他向后坐下，坐在窗台边。
贺至饶拉着黄星莳的手，他拽着她来到他的面前。
他捧着她的右手，一次接着一次地吻着她的手背。
他像拜见圣人那般虔诚。
一个吻接着一个吻，布满手背，翻转手掌，布满手心。
她中指的那枚粉钻戒指，他吻了两次。
他的指腹用力擦过她空空荡荡的无名指，又无可奈何地放开。
恨不得就这样一路吻走圣人脚下的泥土，才能让她明白他的虔诚。
黄星莳伸着手臂，她看着贺至饶将她的手翻来覆去地几乎覆盖满了他的唇印。
他的下颌在凌晨冒出了胡渣，在他吻她时，让她的掌心酥酥麻麻。
吻停在掌心，贺至饶抬眼看向黄星莳。
那双如密林般无法看透的绿眼睛看来时，黄星莳的心跳乱了一拍。
黄星莳向前一步，她低头回赠着贺至饶一个吻。
就好像有什么不该有的执念才会牵着手不放一样。
就好像终于领悟了人生这道难以理解的难题。
手像失去力气般重重滑落，贺至饶放开黄星莳的手，他猛地站起来，用力抱起她。
“嗯——”黄星莳搂住了贺至饶的脖子。
贺至饶翻了个身，让她坐在他原本的位置。
曼哈顿的灯光映照着贺至饶的脸庞，还有他的眼睛。
他还是沉默着，哪怕是在他们全都为情痴迷的时候也沉默着。
灯光悄然铺满了裸露的肩膀，结实的肌肉与骨骼间，几道尖利的抓痕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