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尚未愈合的模样。
它看起来很严重,像是什么猛禽的爪子留下的才会这样可怕的伤疤。
“罗伊。”黄星莳看着眼前随着肩膀晃动的伤疤,“你是不是也会说谎?”
他说过他不想和斯达玩了,却还在身上留下了它的伤疤。
贺至饶停顿片刻,他喘着气扭过头,看着黄星莳好奇他肩头的伤口。
她小心翼翼用指尖摸索着他肩头伤口的边缘,又开始试探着问他能否给她想要的答案。
答案。
这些无法看到尽头的问题全不需要答案。
他不要,她也不需要。
理智地向前走去对塞西莉亚来说显然是个更难的难题。
她无法做到,那就只能交给他来做。
贺至饶不说话,黄星莳也没有追问,她抬起头,捧住贺至饶的脸庞。
她安抚般地吻着他,尽自己最大可能地去让他感受到她的爱。
这一回,贺至饶一直盯着她的眼睛。
她想扭过头去都不行。
他的手掐着她的脖子,拇指顶着她的耳边。
手掌在玻璃边蜷缩着,无路可走地抓住了一团空气。黄星莳看着贺至饶如钉子般直直盯着她的眼睛。
她最后抱住了他。
雪是圣诞节最好的礼物,它开始在窗外下得像密集的大雨一样。
长发在身后铺出一条旗帜,黄星莳翻过身来。
或许她就是那面旗帜。
她裹住他,他得到胜利。
她愿意给贺至饶这一次的胜利。
她愿意心甘情愿承认她输了,就当作是她还给他那颗被她浪费掉的真心。
她攀着他,缠着他。
她看着他晃动的身影,开始怀疑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天堂?她轻飘飘的。
地狱?他就像桎梏她的枷锁。
她好像感受不到快乐了,只有令她加倍的痛苦。
她的大脑分辨着这些接连不断的浪潮,它要托举着她,而不是让她沉没。
她想问:你真的会爱我吗?不管我是什么模样。
沉默够久了,黄星莳终于忍不住张开嘴巴。
“我是哪个塞西莉亚?”她问出了一个最蠢的问题。
贺至饶用力一进。
膝盖划过床单,他趴过来,给她听他的气息。
“曼哈顿有几个塞西莉亚?”
她为什么总是问这样显然易见的问题。
他把她转过来,按着她的后背,让她趴着,动弹不得。
黄星莳抓紧了枕头一角。
“有亿万王冠的塞西莉亚,和平凡的塞西莉亚。”
她在乎,她承认她就是在乎!
如果他当时可以说让她留下,她绝对不会总是怀疑他是否真的爱她。
贺至饶放开了捞着黄星莳腰部的手。
“塞西莉亚。”他握着她的下颌,伏在她的唇边,“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咬牙切齿,几近哀求。
告诉他答案吧,他需要这样,否则他真的快疯了。
说爱他,又不肯和他在一起。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矛盾的事情。
为什么总是提起那个该死的王冠!
她是不是一定要找一个他会让她死心的错误才行?
“罗伊——罗伊——”黄星莳搂住贺至饶的肩膀。
她又是这副可怜巴巴的温顺模样了,贺至饶抱着黄星莳,他气得发疯似地吻她。
他咬着她的嘴唇,恨不得直接钻进她的心脏去找一个答案。
上帝啊——
你是否真的赐予了人到底该如何去爱。
眼泪像珍珠般迅速滚落,黄星莳闭着眼睛,她已经足够浑身滚烫了,但是流出眼眶的,就好像是火山的岩浆。
贺至饶也像是隆隆震动的地火,他愤怒地燃烧着,即将彻底吞噬她。
下雪的夜晚,天色将失去辨认时间的能力。
天空总是蒙蒙亮的,好像下一秒就会迎来黎明。
又好像,黎明已经到来,可它藏在白茫茫的雪中,没人能够认清它。*
贺至饶捡起衣服,他背对着黄星莳默默穿上。
他随手抓了几下头发,摸了摸下颌冒出的胡茬。
“塞西莉亚。”贺至饶转头看向黄星莳。
黑发垂在额前,让贺至饶的脸色比窗外的阴霾更加阴郁。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天色中如死灰般寂寥,他却说:“愿我们终将得到自由。”
“圣诞快乐。”贺至饶转身离开了套房。
清晨的上东区只剩那些圣诞树在闪烁着欢快的颜色,维达打开门,她打着哈欠,看着黄星莳站在门口。
黄星莳走进家门,她伸出双臂,用力抱住维达。
“别离开我,维达,你不要离开我。”
这句话明明这样简单就可以说出口,她到底为什么总是退缩。
“我不会离开你的。塞西莉亚小姐。”虽然不知道她的塞西莉亚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