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上次的解释，这次周默成的回答官方得多：“换个环境，感受不一样的医学教育体系。”
曾诗玥：“读了硕士一般还要读博吧，你有考虑过吗？”
“研二再申请直博。”
“那你以后还会回去吗？”
这个问题，江雾也想过，但一直没机会问他，此时好奇地睁眼瞧他。周默成回看向江雾，唇角淡笑：“打算留在这里当医生。”
“哇……真的假的。”大家几乎都是一样的震惊表情。
曾诗玥诧异道：“在内地当医生的待遇可没有港城好，这里的医生出了名的苦逼牛马。”
“在哪里都一样，能治病救人就好。”他的回答依旧得体，“何况内地人口基数大，能遇到各种病例，可以学到更多。”
曾诗玥：“天啊，你觉悟好高，怪不得想做无国界医生。”停了停，又道，“但是既然你想留在这里，还怎么做无国界医生？”
周默成的语气十分诚恳：“做无国界医生是我从小的心愿，但固定在一个地方行医，得空时再去从事医学支援，并不冲突。”
“这倒是。”曾诗玥说罢，摇了摇头，“不行不行，你这思想觉悟太高了，衬托得我们都像小丑。”
撇头看见身边的江雾一个劲儿在吃，不由用手肘怼了她一下：“你怎么一直吃啊，也不说话，他跟你最熟。”
曾诗玥简直是江雾的嘴替，问的全是她想知道的。听见周默成回答得滴水不漏，江雾又觉得，好像过于官方，也不知道有几分可信。被怼了一下后，江雾慢吞吞道：“我有在听嘛，你不是要问百八十个问题？”
“是有百八十个问题，但不知道能不能问比较私人的问题？”曾诗玥扬眉看周默成。
周默成依旧耐心十足：“都可以问。”
“江雾说你不打算找对象？真的假的？”
江雾一听，险些呛到，瞪眼看曾诗玥，无奈地叫了一声：“大姐——”
周默成给她倒了茶水，慢条斯理地说：“她小时候，我是有跟她说过，但人的想法会随着时间发生改变。”
江雾郁闷不已：“什么小时候，我那时候也不小了。”
曾诗玥听见答案后眉开眼笑：“也就是说，你还是有打算找对象的嘛，那挺好。”
后来，她们又聊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事儿，虽然大家自诩沙雕女大，实际上也没有问太私密的问题。
只是曾诗玥突发奇想：“你和江雾都会说粤语，要不你们说两句粤语来听听吧。”
江雾真心受不了，吐槽：“搞什么，简直像要人家进行才艺表演。”
周默成笑笑，对她说：“是但啦，冇所谓嘅。”
曾诗玥嚷道：“完了完了，好好听啊，我要死了。”
江雾：“你至于吗？”
比较沉默的向宇捡到机会，终于开口：“后半句我知道是无所谓，前半句是什么意思？”
江雾解释：“随便，都行的意思。”
“……”
一整个晚上，曾诗玥都兴奋得像打了鸡血。
九点多，大家一起去乘坐地铁，周默成送江雾回家。
地铁上人还挺多，江雾跟周默成面对面站着。她抓着立杆，不知道是不是靠他太近，依稀还能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冰凉薄荷味道，感受到他身体散发的温热，冷与热仿佛交织在一起。
更要命的是，他的视线似乎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江雾垂垂头，侧过脸，不敢抬眸迎接他的目光，只能听见他轻浅的呼吸声和若有似无的呵笑传至耳朵。
这段地铁行程，大约十几分钟，江雾度秒如年。
总算到站，江雾如遇大赦。
出站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这才像活过来了一般。
从地铁站到她家所在的小区并不远，路上他没作声，为了缓解沉闷，江雾便主动对周默成说：“我室友嗨起来了就这样，你别在意。”
周默成却道：“也好，趁机把话说开。”
江雾不大理解地问：“嗯？什么意思？”
他侧头看她：“我以前是跟你说过不找对象，但是现在改主意了。”
江雾呆怔住：“哦。”
“……那你去找吧。”
周默成看着她，眸光深深，仿佛在沉思。
在他要开口的一瞬，江雾又赶紧补充：“我觉得单身挺好的，我就不想找。”
周默成：“……”
第37章 上手
第三十七章上手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空气凝固了一般。
江雾感觉自己真是一个聊天小鬼才，有的是能力把天聊死。
不安地抬头观察周默成, 这才发现他的面孔瞬间肃敛，有凉凉的冷意从目光中流露出来，吃饭时应对曾诗玥时的温和优雅、游刃有余，在这一刻全然消失。
江雾琢磨自己说错话了吗？也不算错吧。
他几年前，不也曾劝她, 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