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笑地看着睡相安宁的人，叹道：“真是个难搞的小朋友。”
他轻轻地下床，帮她整理好被子，这才离开。
翌日起床，在酒店吃自助早餐时，周默成才对她说：“已经确诊是甲状腺癌，因为瘤体过大，压迫到了主支气管，患者才感觉呼吸困难。”
江雾咋舌道：“老教授好厉害啊。”
周默成点点头，按捺不住感慨：“医学这条道路永无止境，学术与经验缺一不可，学术上有完整的知识体系，可是治病救人，经验积累全靠自己修行。有时我也深觉幸运，找到为之努力一生的路。”
就如同找到了用一生去爱护的人，珍贵又幸运。
江雾看着周默成，一时没有轻易发言。
他笑笑：“怎么不说话？觉得我太说教了？”
“才不是！是觉得你聊这些的时候也好迷人！以后，你也一定是个能独当一面，经验丰富的好医生。”
周默成轻声笑，见她碗里的虾粥吃完了，问她：“还要不要喝粥，我去帮你盛。”
“盛半碗就好。”
“……”
＊
从这天起，江雾好像是陷进了热恋的小女孩，逮着机会就黏着周默成。
有时候在外面吃饭，吃完饭走一走，他们会在寒风里旁若无人地亲吻。有时候会在周默成家里吃饭，他在灶台前忙活，江雾会在后背伸出手，圈着他腰，脸颊贴着他的背。
周默成低头看着这双白净的小手，交握在他腹部。
有次那双小手按捺不住地往上摸了摸，他笑称：“你是要给我做海姆立克急救？”
江雾：“……”
男人声音冷静：“但是位置找错了。”
江雾知道什么是海姆立克式急救法，于是气呼呼在他背后哼：“我可没力气救你！”
周默成：“那晚上多吃两碗饭。”
这个大直男。
无药可救。
确诊完毕。
不久，周默成也放了寒假，在医院里参加培训实习。
由于去年江雾的奶奶去世，按当地习俗，他们得年前就回长梧，去拜见一些亲戚，过了年之后不方便去人家家里，所以江雾父母决定在大年三十一早赶回京过年。
江雾告诉周默成：“那你就在我家吃年夜饭，过年那几天也在我家一起过。”
周默成笑笑：“年夜饭可以在你家吃，但是后面我也要值班的。”
“那你下班后，也要来我家吃晚饭。”
他应允。
江雾一放假，就先和爸妈回了长梧，除夕当天一早又赶飞机回了京，中午在外公家吃团圆饭，晚上在自家吃。
做年夜饭的时候，周默成也在厨房帮忙打下手，唐玉婷一个劲儿地说江裴：“看看人家默成，再看看你，你怎么就没点儿眼力见。”
江裴坐在沙发上，懒散地道：“我这是给他机会，他现在不好好表现，以后怎么娶媳妇儿。”
唐玉婷没有听出玄外之音，直接怼：“你就不用学？以后不用表现？不娶媳妇儿了？”
江裴声音慵懒极了：“我搁你面前表现，也没什么用啊。”
江雾在一旁听着，感觉再聊下去，就要出问题了，打断道：“妈妈，我哥做的饭其实也很好吃的，他一个人住着，会自己做饭，将来肯定有机会好好表现的。”
江裴闻言，眉头蹙得极紧：“嘴巴抹蜜了？”
江雾看了一眼江裴，说道：“我在帮你，而你只会挤兑我。”
“帮我？别不是坑我吧。”
“看吧，好心没好报。不过呢，我不会跟你计较的。”
“哦，我还得感谢你的大度？”
江雾：“那倒不用。”
……
吃饭的时候，周默成剥了虾，自然地放在江雾碗里。江雾抿抿唇，说谢谢。
她特地观察了一下妈妈，发现妈妈根本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异常，甚至说：“默成，你不用帮她剥，她自己会剥。”
周默成：“没事，顺便的事。”
江裴啧了一声。
唐玉婷睨了眼江裴：“你好好吃饭，啧什么啧，没点礼数。”
随后笑眯眯地问：“默成啊，你现在有没有明确的对象？”
她连用词都比较斟酌，用了明确二字。
周默成看了眼江雾，见她垂头吃虾，没敢抬眼，便回道：“有的，很明确。”
大约是觉得唐玉婷语气有些奇怪，补充了一句：“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
唐玉婷：“哦，那很好啊，专一认真，什么时候带她来给我们看看？”
周默成道：“刚确定关系不久，想再发展发展。将来她说可以了，一定争取你们同意。”
唐玉婷笑着说：“我们虽然是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不过你的终身大事，还是你来做主就好，你看中的人，我们肯定会觉得好。”
随后感叹：“你都有稳定对象了，我们家这两个是真的……”唐玉婷看着一双儿女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