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所言，有生之年，他会交到很好的朋友，会遇到很爱他的恋人。他也愿意为了她，打破边界，向她靠近。
所以，并不是因为江裴，他才靠近她。
而是因为她，他才靠近的江裴。
理清这一点，男人轻轻一笑。
江雾洗漱完走出客厅喝水，见周默成坐在沙发上，电视机开着，而他拿着手机，在跟人聊天。
似乎是个工作群，有人打字，有人发语音，江雾听见某个浑厚的嗓音，说把心脏彩超再发一下。
很明显是个医学聊天群。
周默成抬头看她时，江雾放下纯净水的塑料瓶，朝他笑了笑：“你还没去洗澡？”
他回应：“在看几位老师的线上会诊。”
“这么晚了还在会诊？”
周默成道：“今天他们接待了一位从别的医院转过来的患者，恰好今晚大家都在，就聊了起来。”
他朝她扬扬下巴：“要不要过来观摩这些医生老师的在线教学？”
江雾：“好啊。”
她走到他身边，坐在他温暖的怀里，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几位老师在讨论，还有好多术语的缩写，她看不懂，只问：“是比较奇怪的病吗？”
“患者有些年纪了，呼吸困难，原来的医院怀疑是心衰，但治了几天并不见好，于是患者转到了我们* 医院。有关心脏的基础检查数据并没有太大异常，但考虑到患者八十岁了，自然衰退也是正常的。”
有人发消息称患者已经快无法自主呼吸，考虑插管。
江雾问周默成：“你有什么高见？”
周默成说：“这么快就无法呼吸，这就太异常了，可能是别的原因所致。”
这时，有个刚上线的老教授建议去检查一下气管，整个群的人仿佛集体咯噔了一下，老教授说：“毕竟呼吸困难也不全是心脏的事。”
有人立即回复：“不曾设想的道路。”
有人说：“还是您老道。”
有人则说：“我刚想说，被您抢了。”
医院里那边的人接到指示，风风火火去做气管检查了。
江雾说：“好厉害的样子，你也觉得不是心脏的原因。”
周默成却摇头，感叹：“姜还是老的辣，我确实没有想到气管那边。”
他说着，也在群里露了脸，给老教授发了一朵花。
那位老教授立即说：“小周你别光发花，我要的资料，你赶紧翻译出来。”
江雾笑呵呵看他：“他是你的导师吗？”
周默成把她圈怀里：“并不是，但也教过我，时不时让我翻译论文。”
江雾问：“这些老师的英文水平也很高吧。”
“年轻的这一拨还可以，年老一点儿的没有在国外待过的话，不怎么常用英文，所以直接看中文更利索。”
江雾忽地笑道：“那么小周，你是他们的翻译秘书。”
小周：“……”
几秒后，小周把她腾空抱了起来。
“赶紧去睡觉，小周还要等个结果。”
他把她抱到了床上，把她塞进被窝里：“已经很晚了，快睡觉吧。”
江雾坐起身：“我不睡，我也要等个结果。”
周默成无奈不堪，看了眼手机，啧道：“有意思。”
“怎么了？”
“先行检查显示患者气管狭窄，现在马上要去做ct。”
江雾愣了愣：“还真是气管的问题啊？”
周默成十分严谨地道：“看看ct结果就知道了。”又看她一眼，“做ct没这么快出结果，我先去冲凉，你负责睡觉，要是有结果了，明天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江雾还是不让他走，直接环着他脖子，脑袋搁在他肩颈处拱了拱：“那你都没哄我睡呢。”
周默成耐着性子：“等哥哥冲完凉再来哄你，好不好。”
听见他用的是“哥哥”，江雾乖了下来：“你不许糊弄我。”
他只有叹气，什么时候糊弄过她了？
等周默成洗漱完毕走到她房间，江雾依旧没睡，躺着在玩手机。
他穿了套深色的丝质睡衣，头发洗过后吹了吹，有几绺软软地垂在额头上，看起来闲散随意许多，皮肤也好像更白净了。
当时已经过了零点，他见状直摇头：“是不打算睡觉了？”
江雾笑眯眯：“在等你，要不你也坐进来，我给你暖好了被子。”
周默成无语道：“有暖气这么暖？”
江雾：“你好烦，要不要坐进来嘛。”
他坐得离她有一定距离，靠着床头，江雾乖乖躺在他身边，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要在她身边就好，一闻到他身上的沐浴露的香气，江雾便开始犯困。
周默成继续跟进群里的消息，同时问她：“要不给你讲个睡前故事？睡美人的童话？”
江雾唔了一声，眼皮沉沉，后来再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