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好久不见。”
一听我们认识，他们立即起哄把我们安排坐在一起用餐。
“默言，这几年你在国内忙些什么，怎么突然出国了？”
忽然被点到名字，我下意识的抬头，却正对上她含着淡淡笑意的那双眼。
“没什么，就是在研发新药。”
我的回答很简单，但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悸动。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举起酒杯，“那祝你前途似锦，功成名就。”
我不由抿了抿嘴唇，心跳的厉害，乱的不行。
其实，早在大学的时候，我喜欢的就是程青青。
刚上大学那会儿，
小姨四处奔波，为我凑学费。
程青青听说后，来找我，她笑着说，有份家教工作适合我。
后来我才知道，那份工作原本找的人是她。
她为了我，把机会让了出来。
其实，我想跟她表白的，但是感觉自己配不上她。
于是一直攒着劲上学考研。
可她大学毕业后就去留学了，这份感情还没能宣之于口就断了线。
除却每年拜年的电子邮件外，再也无任何联系。
“今年怎么想起来国外过年了？你不陪你小姨了吗？”
我心中一动。
她居然还记得我小姨。
“当然了，你不知道吧，你小姨还专门找过我道谢。对了，她腌制的辣白菜特别好吃，你回国后帮我对她说谢谢。”
我内心酸涩，不由得低下头。
“小姨，已经去世了。”
程青青愕然，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掏出纸巾递给我，我又紧张又不好意思，几乎有些坐立难安。
众人听说我失去了唯一的家人，纷纷举杯为我哀悼。
“没事，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好不好？”
面对程青青如此直白的询问，我垂眸。
手机一震。
程青青发来消息：“出去走走？”
“好。”
寒风吹过，我紧了紧围巾。
老同学见面有很多话要聊，一直从新药开发谈到个人问题。
程青青有意无意盯着我的光秃秃的手指看，意味深长。
“你，结婚了吗？”
我刚想回答，一个国内的号码拨了过来。
“默言，自从年后就没见过你，在哪里忙呢？”
“嗯，确实最近在忙。”
“什么时候有空出来，一起吃顿饭，听说你要结婚了？”
程青青明显怔了怔。
我嗤笑一声，“没有的事，早就分了。”
“啊？不是，我刚才还见到你家杨主任呢，她说……”
电话很快就被抢了过去，是另一个和杨洁相熟的女生。
“你也太小心眼了吧，杨洁心情不好，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回来看看她。”
“你们找李泽言吧。”
电话对面沉默了片刻。
“默言，李泽言被开除了。”
“杨洁心里还是有你的，你们三年的感情难道说散就散？”
“是的，早在我小姨死的时候，她要陪李泽言的宠物狗时，这份感情就散了。”
电话突然一阵嘈杂，很快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她好像喝醉了，声音嘶哑的厉害。
换做从前，我一定会给她煮好醒酒汤，彻夜未眠地伺候他。
可现在，我内心毫无触动。
“张默言，你凭什么跟我分手？你跟我分手后，还能找到比我好的结婚对象吗？”
我冷笑一声，“我的事，以后不用你关心，同样，我也不关心你。”
挂了电话，我把和杨洁所有的共同朋友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
既然决定分开，就要断的彻底。
没想到这场景会让程青青目睹。
“见笑了。”
顾兰愿笑了笑，“没事。”
我送她上了车，挥手再见的时候，她突然叫住我。
我回过神，她从车里跑出。
提着裙摆，像极了童话世界里落跑的公主。
淡淡的酒香，夹杂着她身上氤氲撩人的香水味儿，铺天盖地般将我笼罩。
“默言，作我男朋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