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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军事 > 活寡门 > 第九章节:坠落与救赎(无法拯救灵魂的荒芜)

春天到来的日子里,绿色又将以母爱的方式,捧高红花!

写意的红花又将以浓妆艳抹的方式,舞出炫酷的青春,舞出最灿烂的年华!

鱼水之欢后,刘茜茜夫妇像千千万万普通众生一样,得直面柴米油盐酱醋茶。

上有老下有幼,再好的婚姻也经不起现实的折腾。

初婚时的如胶似漆慢慢变得平淡如水。

在左手握着右手的日子里,吴帅还是很卖力去工作,上山下海,为生计而操持,家中有俩老把持家中杂务,婚后生活也算是过得有滋有味。

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也相继出生,妻子刘茜茜从年少的清纯变得有些雍容,但贤惠有加。

夫妻俩夫唱妇随,老仁夫妇看在眼里,喜在眉梢。内人逢人便说:是自家前世修来了福份,才让吴家娶得如此美丽贤淑的媳妇。

但她似乎忘了,是老仁今生三个多月无微不至的关怀他人才修来的福份!

佛语有云:“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这是因果报应,正因为老仁前候不顾个人得失,救人危难于倾刻,才能得到如此丰厚的回报。

刘茜茜的父亲在临启程前,已在渡口处把自已在香港公司的地址写在纸条上,递给了老仁,并附上几个字,有困难随时来信找我,有求必应!

原来,刘茜茜的父亲是香港人,是纵横国际 A 股有限公司董事长,出身名门,是富家公子。在落难调养期间多方打听,已与香港的家人取得联系,公司已正常运转,需要他们尽快回来打理生意。

时逢乱世,人心叵测!刘茜茜的父亲刘伟把自已的身世隐瞒下来。

老仁似乎不太在意刘伟的身世,从不过问他。

只是千方百计把他们夫妻俩伺候好,身体恢复如初,他就心花怒放了!

老仁的吝啬他偶有耳闻,甚至也知道他‘’酱油王‘’名字的来历。

但在刘伟的观察中,他并不认为老仁吝啬,甚至十分大方!

老仁对他们并不含糊,该花给他们的照花不误!

吴帅他妈有时看不惯丈夫的行为与他争辩:“不知你图个啥?”

总听见他心平气和地对内人说:“女人见识短,马瘦毛长,你懂个啥?”

“急难相扶,他们与咱家有缘,有缘才能相见相聚在一起!”

“有我们一口,便有他们一碗,先救人再说,有困难我来想办法。”

这是从吴仁屋里传出来的对话,刘伟听得一清二楚。

老仁不惜勤动笔写对联。

甚至百忙中跑去邻村招揽业务,为的是能多挣些儿补贴刘伟的医药费与凭空多出来的两双筷子。

刘伟不动声色,嘱咐妻子保密身世,他也从不提起。

每当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夫妻俩的争辩,刘伟都从心底佩服这个男人是个爷们,值得交心,因此才有了后来递给他纸条的一幕。

刘伟回香港后,重振旗鼓,东山再起,公司在他们的打理下业绩蒸蒸日上,步上正轨,收入上了新的台阶。

与此同时,爱妻顺利地产下一女婴,取名茜茜,事业有成,老来得子,人生得意不过如此!

刘强第一时间抽空给龙虎村的老仁去信,伏案疾书,情真真,意切切,掏心掏肺地介绍自已近况,问候老仁家近况,感恩老仁帮助,有困难需要帮忙请务必告知……

老仁收阅后深感意外,心想这男的还记得这事?

我都置之后脑后了!

这小子原来是香港人,怪不得穿着这么前卫,气质如此优雅!是个人才,只渴望他们会劫后重生,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老仁也伏案给刘伟写信,他写得一手好的书法,扬扬洒洒,行云流水,祝福是必不可少的。

介绍家里生的是男孩,但骗刘伟说现在生活富裕,吃穿有余,勿挂念,务必安心工作……

刘伟对老仁的救命之恩时刻记起,滴水之恩,定当泉报。

他在女儿的身上下最大的赌注,愿意倾尽一生的光阴。

十八年的岁月若能抵消三个月的恩赐,刘伟真的一千个愿意!

他一把尿一把屎,一匙汤一口粥,小心翼翼地喂养这个小精灵,不敢丝毫怠慢。

不愿租赁保姆,不是因为钱,他最不缺的就是钱,只为亲自打理,只为遂了当初留给老仁的承诺。

十八年过去了,老仁没有一次伸手向刘伟要过钱,即便是十年前的那次可怕的闹饥荒。

多少人因此背井离乡,甚至饿死街头。

老仁一家也穷得揭不开锅,他硬是撑过来了,凭他写得一手好书法,出远门去帮别人写红白对联,一家人总算有惊无险度过难关!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十八年刚刚好!刘茜茜出落得亭亭玉立,妩媚动人。刘伟知道是时候把女儿送去还债了!

虽然自已有千百个理由不情愿,虽然自已会意味着孤老终生。

但理智告诉他,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摒弃所有个人私心杂念,他毫不犹豫地择日把女儿送给老仁的儿子当媳妇。

别墅两旁的梧桐树又开始落叶了!

在这条刘伟经常开着老爷车往返上下班的绿荫大道上,显得异常清冷,落寞,像极刘伟此时复杂的心情。

这个冷季,它们将以裸树的形式告别冬天,落叶化作春泥更护花,落叶可以在下一个轮回里再续前缘!

春天到来的日子里,绿色又将以母爱的方式,捧高红花!

写意的红花又将以浓妆艳抹的方式,舞出炫酷的青春!

启程的当晚,刘伟夫妇俩人态度严肃地叫出女儿茜茜,把以前一家人被救的事一一说给女儿听。

一把鼻涕一把泪,情到浓处,连女儿都感动不已,并愿意去完成父母的夙愿。

“茜儿呀,不是爹地狠心!没有仁兄的慷慨相救,便没有我们一家人的今天……”

“妈咪的心肝顶呀,爹妈仅有你一粒珍珠,叫我如何舍得宝贝远去……”

早在前些天,刘伟便与太太商量,把公司的股份转让给其他股东,所得的巨额款项以及两处豪宅变卖,收集来的钱以嫁妆的方式,全部偷偷放入茜茜的行李箱。

以裸捐的方式可谓用心良苦!

太太没说一句话,只是含泪点点头!

送走女儿后,夫妇俩像卸下千斤重负,一身轻松,了无牵挂!

手头的钱已少得可怜,他们便商量好去偏僻的地方,租一间最廉价的平房,安度余生!

分别的时间一长,日夜思女心切,又不敢打扰女儿的正常生活,他们理解与放心老仁的为人,也知道女儿在那过得不错,也就心安理得了。

听说不久刘伟的太太相思成瘾,郁郁寡欢,不幸得了一场大病,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出嫁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母亲至死也没能看上女儿最后一眼……

刘伟后来去了基督教堂,平时孤单地诵经讲道。

每每主持与见证一对新的恋人,步入婚姻的殿堂,他都视如自已女儿的婚礼,倍加用心!

工作的空隙,经常双目久久地凝视耶稣,心里默默在祈祷上帝,让远嫁他乡的女儿一切安好,消灾避难,家庭幸福!

他会在胸前殷勤地划十字,重复着上帝那句誓词:

在上帝以及今天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我(新郞全名)愿意娶/嫁你(新娘全名)作为我的妻子/丈夫。

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着您,珍惜您,对你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龙虑村史无前例举办的三十台酒席,老仁知道,即便是利用自已多年来省吃俭用那点钱是远远不够的,再加上儿媳妇带来其中的部分钱,这才风风光光地大摆了绝无仅有的一次酒席。

让村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从此不敢欺负他家穷,不再称呼他“酱油王”了,幸福地妥妥的出了一口鸟气!

剩下的大部分钱,加上回收来的礼金,全留给儿媳婚后的生活费用。

他要让不远千里下嫁的儿媳妇摆脱贫困,在他吴家风风光光地生活着,才能对得起刘伟的一片苦心!

正是因为拥有了这笔“不义之财”,才让吴帅的人生彻底改变!

老仁夫妇在世时,吴帅就瞒着茜茜去集市,在食铺上豪吃大喝,身后跟着一帮酒肉朋友。

他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酒饱饭足后,又上赌场,整个赌场他吆喝得最欢,大大大!小小小!地耍钱,视钱财如粪土。

他俨然富家子弟,出手大方,输赢都无所谓,反正老子有的是钱!

村民们农闲时,总喜欢围坐在老仁家的门口,老榕树下的长石板凳上,拉家常,谈农事,论天下事……

不时会看到吴帅醉醺醺摇摇晃晃地归来,满身酒气酒言酒语,手中还握着一瓶酒水。

大家心里就纳闷了,这孩子怎么啦?村民们纷纷议论开去。

“老仁自从娶了儿媳妇,家境如日中天!‘’

‘’是他救了香港人两条人命修来的福分?”

“徳有德报,有舍才有得!如今有回报了!”

以前村民们都佩服老仁有眼光!

如今村民都说好人老仁生了一个败家鬼,如此挥霍,迟早败光的。

这事传到吴帅母亲耳里,其母非但不责怪儿子,还出言袒护儿子。

‘’说什么见我家发达了,瞎红眼病是吗?‘’

‘’我一不偷二不抢,关你们这些闲人屁事?‘’

她总在抱怨村民多嘴多舌,多管闲事!但绝口不提儿子一句不是之处。

村民从此明里不敢当面多话,见到其母立刻噤若寒蝉,暗地里却议论纷纷,同情这孩子不早点管,不得救了!

而老仁依然重操旧业,写字作对,走村窜巷去招揽生意,似乎这笔“横财”与他没半毛钱关系。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当老仁终于知道了儿子的行径。

第一时间找吴帅交谈:“孩子呀,你也是三个孩子他爹了,得有个像当父亲的模样!”

“媳妇不求门当户对,从大城市远嫁我们这穷村僻壤,是我们祖宗三代修来的福分!”

“媳妇这般贤惠,为你生儿育女,对我们老人非常孝敬,是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女人!”

……

经过老仁多次苦口婆心的教育,吴帅暂时有所收敛,上山砍柴,下海打渔,闲时管教孩子,对妻子也关心爱惜,但好境不长,狗终究改不了吃屎的特性。

随着老仁夫妻俩的相继去世,吴帅没有了父母的管制,变得肆无忌惮。

经常在外面花天酒地,彻夜不归,甚至上青楼,吸大烟,把茜茜带来的钱挥霍怠尽。

茜茜敢怒不敢言,稍微啰嗦几句便遭丈夫的拳打脚踢,外家山高水远,自已甚至连船车路费都揍不来。

有时茜茜真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但回头看看几位年小的孩子,想想临别时自已父母的嘱咐,一次次心软了下来!

于是她找来他两个姐姐与亲戚劝他从善。

狡猾的吴帅在人跟前一套:承诺以后远离赌博,好好做人。背后一套,当家姐们前脚刚离开,后脚他便跟着出去,烟,酒、嫖赌样样俱全。

亲戚劝说多了,也没意思再劝他,他的一意孤行,茜茜拿他没办法,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

话说回来,当老杨及村民在海滩寻觅五位妇女的时候,发现了刘茜茜漂浮在水中的花格子头巾,他想起了不久前的秋季……

当妻子秀巧利用空闲时间,帮茜茜连夜织好头巾后,叫老杨帮忙尽早拿过去交给茜茜。

第二天清晨,老杨敲开了茜茜庭院深锁的门!

见到了茜茜,俩人相视一笑,互相关心地寒喧了几句,茜茜迎了上来,吴杨顺势把织好的新头巾往她头上一挂,并顺手帮她系好。

然后在她面前左看右瞧,一阵打量后,几句赞赏的暖心话,每每此时逗乐刘莤莤,但见她开心得前俯后仰,笑得合不拢嘴……

这一幕,让隔壁的长舌妇阿莫看到了!

未等天黑,她就变本加厉地到处传播,一传十,十传百,传得挺邪乎的,说得有板有眼,有图有真相。

说什么老杨勾搭堂弟的媳妇茜茜……好兔不吃窝边草,何况是自已死去亲人的遗孀呢!

这事传到巧秀耳里,巧秀逮住老杨一通破骂,老杨百口莫辩。

“老夫老妻的,老头我的为人别人不知道,谁道你也不清楚?”

“没事献殷勤,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

现在站在海边的老杨,一想起这件事就觉得苦笑,堂弟吴帅死时的嘱托犹言在耳,叫我如何是好?

老杨从往事中回过神来,心中一惊,究竟她们都去了哪里?

长长的滩涂,长长的脚步,老杨与几位村民一边搜索一边大声叫喊,大海在回音,依然看不见人影。

他们又饿又渴,退下去的潮水又慢慢地涨上来,浸过红树林,发出有节律的沙沙声响,把他们路过的脚印,还有一天的疲惫一次又一次抚平。

天色渐渐暗下来,台风过后的天气依然清冷潮湿,老杨耸了耸肩,鼻子一痒,连续打了几个大喷嚏,两行鼻涕直泻而下。

老杨眦着牙赶紧用衣袖抹掉,双手紧紧地抱胸取暖。其他几位村民也是浑身湿漉漉的,一副垂头丧气打败仗的样子。

一只昏鸦低旋着归巢,似乎找不到原来的窝,啊!啊!啊!的叫声好生凄凉!

它形单影只地拍打着黑色的翅膀,到处去寻找,像是透露给他们一些不祥的预兆。

在村庄里,黄莲昨晚产的婴儿饿得嗷嗷大哭,大人还未回来,女儿紫婉无法哄息哭个不停的弟弟,只好伸出自已的……

等待母亲及奶奶尽快回来。

秀巧忙着收拾台风后的抢修复产,扫积水,清理满院落的枯枝败叶。

最要命的是院子前面一堵围墙被风推倒,占住了村道,得费很大的功夫与本钱才能维修好,连干大半天了连饭都顾不上吃,待到稍微有点眉目,却等不到老杨归来。

都过过午那么久了,老头去了茜茜家这么久?出什么问题了?难道……

她突然猛拍一下后脑壳,坏了!

吴影出海平安归来了吗?黄莲不是刚生下小孩,此时她们大人小孩怎样了?

“唉,瞧我这记性!老了,真的老了!”

连忙直了直僵硬的腰身,用拳头猛捶了几下腰,放下清理院子里的杂物及积水的扫把,飞奔到黄莲的家。

目睹面前的一幕,惊呆了!

院中积水过膝,台风吹落的杂物堆积在门口,像刚刚经历一场地震海啸。

没有谁有空来清理,就这样保留着台风走过的模样,多似刚刚经历炮火纷飞的战场,来不及打扫,一片狼藉!

待到涉水走进黄莲家里屋,积水已淹过床底,情况让人堪忧!

看到床上一字摆开的三姐弟,紫婉把自已的拇指头伸入弟弟的嘴中,让弟弟吸吮,这小子以为是母亲的乳头,正津津有味地吸吮着,发出吃奶时啪啪的声响。

幼儿天生的吸吮能力,让人无限动容!正因为人类自小具备这个无师自通的功能,才让我们人类得以繁衍延续,生生不息!

这很容易让巧秀想起神话故事《七仙女下凡》里的情节,天上人间,本就没法门当户对,却阴差阳错,阳奉阴违。偏偏他们一见倾心,一见钟情,结为连理——

七仙女与董永在一起的日子,是甜蜜的,温馨的,是天堂上无法比拟的。

不同的三界,自有其独特的滋味!

七仙女满脸惊奇,俯瞰人间,所到之处是如此的朴素无华,反而显得亲切亲近,看惯了天上的富丽堂皇,以及众神仙的高傲冷血,七仙女真的早已厌倦了天堂的生活。

相处的岁月总是苦短。美景良晨不再,好梦易醒!

七仙女私自下凡,并怀有身孕。

她触犯了天规戒律,皇母娘娘恼羞成怒,坚决反对七仙女身为神仙,怎能下凡嫁给凡夫俗子董永,欲横加阻挡,捧打鸳鸯。

母命难违,七仙女不敢违抗母令,满月产子后,把刚刚出世的幼子悄悄送回给董永身边。

董永恰逢高中状元,皇帝御赐金街赐游三天,所到之处,肃静回避。

董永骑着高头大马,随从相伴左右,威风凛凛!

正值春风得意马蹄疾时,突闻妻子七仙女下凡,并为其产下男婴,得以延续香火,所谓双喜临门,喜上眉梢!

此时的巧秀多想自已就是那仙女或妈祖的化身,能腾云驾雾,能救苦救难,普渡天下众生!

七仙女仅仅是送子下凡而已!

她再也无法与他长相厮守,只见她狠心地转过脸,不念前情,拂袖一挥,驾一朵祥云飘飘然归去。

扔下年幼的儿子在啼哭,撇下一句话:“ 侬子会执神丹十八紧,会舔自已拳头天过天。”

意思是不必担心他会饿着,儿子会自已舔着自已手头当饭吃。

而留给壮元董郎的是无尽的呼唤:爱妻,爱妻,声声唤,声声远,直至泪眼里朦胧了她的身影。

从此楚界汉河,孤单只影,遥遥相对,遥无可期。

而御赐的金街三日游也就此打止,喜极而泣!

上帝总喜欢为你关上一扇门,同时又为你打开一隙窗。

董郎只好手抱自已的幼儿,匆匆收场,打马回府了。

而如今紫婉用手指让弟弟含着,等于吮奶,与神话中的董永之子是何其相似啊,

巧秀想到这里,脑海中的神话?然而止,而她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紫婉看管弟弟久了,自已却在不知不觉中埋头睡着了。

妹妹紫苏年少,饿了,自已用小手抓着饭吃,脸涂得像小花猫一样,两嘴角满是饭粒,紧缩在姐姐身旁,两眼汪汪的,两小手冰凉,作惊恐状!

秀巧看到此景,不禁鼻子一酸,不争气的眼泪猛地冲出了梗咽的喉咙,打一个回旋,从眼眶未路狂奔……

这个家怎么啦?好好一个家,被这场该死的台风,吹得七零八落!

该死的自已,自顾自的打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老杨不是来帮忙吗?人呢?茜茜她们也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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