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 简体版
43看书 > 军事 > 活寡门 > 第十五章节:长工与财主(女牛司令与牛的际遇)

孙英接过王伍的赶牛棍,为了一家生计,像木兰从军一样,巾帼不让须眉!

站在黑压压的牛群中,她显得从未有过的自信,她突然觉得自已更像是神话中的弼马温孙大圣孙悟空。

最起码也做个不丢孙氏面子的后代,用长江的后浪把前浪给拍死在沙滩上。

天地悠悠任鸟飞翔,心情美美让君闯荡,童年时沿着大街小巷流浪的日子又回来了……

总比以前在青楼院看老板娘脸色行事,强装笑脸应付商贾富人好得多!

若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

其实能支配一群牲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它们不会说话,不通人性,自顾自的到处乱跑,如一盘散沙,第一天便给孙英出难题,如一群不听指挥的士兵,未及战场已是溃不成军。

她努力地追赶每个离群的牛,一支赶牛棍不断扬起,又轻轻被放下,像是吓唬什么?又像是有所顾忌!

这牛真像自已在青楼院的命运,吃的是青草,挤出的是牛奶,干的是苦活,老了还得被宰肉被抛弃。

不敢也不舍得动手打牛,打牛就像打自已,疼在自个的心坎坎上!

虽然牛是财主的财产,现在自已不就是为财主做牛做马的吗?

为的是获得那点可怜巴巴的草料,而他们却坐享其成!

既然打不得,说不懂,那就拉,于是改变方法,伸出纤纤玉指去扯牛的绳子,企图去改变他们的走向,但无论她如何使出吃奶的力量,也无法动摇那一头头庞然大物。

她苦笑一下,无奈地低下了头,无意中端详了一下赶牛棍,发现把柄上汗渍斑斑黑黑拗拗的,她想起了王伍,想起别人叫他土地公,叫他牛司令。

想起一切的一切为财主打工的阶级兄弟们,这是他们一代又一代留给财主最后的一点见证。

可惜财主没机会看到,这凝聚着中国万千劳苦大众为财主们创造财富的活化石!

其实看到又如何?

能改变与推翻这被剥削与被压迫的命运吗?

孙英一下子觉得奇怪,自已咋啦?

怎么会想到千百年人们感觉顺理成章,似乎已成铁律的延袭?

压迫与被压迫是一对矛盾体,终将饶不过对立的坎,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是历史的必然!

不知道个头矮小的他,是如何从容地应对这群牲畜,也许最初也像她一样,那么无奈,那么忙乱,

而这些会随着他的离去而结束,天堂没有眼泪,愿伍哥一路走好!

也许这种情形会随着她与它们的熟络而有所改变,但愿通过自已的无懈努力能掌握它们的习性,从而驾轻就熟。

暗处,总有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偷窥她窈窕的身影,总有一张看她笑话的嘴脸在观察着她归去来兮的背影!

芳草青青,朝阳如一颗让人嘴馋的荷包蛋,开启一天新的生活。

孙英打算踏着王伍哥哥走过的路,上有老下有幼,她要用一位女性单薄的臂膀,撑起一个平凡家庭的兴衰!

田野像大海一样阔绰,望不透边,刚刚收割完晚造的稻田,留下丰收的特有清香,留下一株株露出地面的稻茬儿。

卸下谷粒的秸秆功成身退,被堆成一摞摞稻草人,它们将以火化的方式,燃烧自已,化作春肥,给田地母亲最后一次孝敬!

或以美味的菜肴,给耕牛过冬的草料,走过四季,裸报乡亲父老,不,应是许多剥削阶级的福音,而与农民无大关系。

农奴以出售血汗的方式,获取饥不裹腹的报酬!试问何处是个尽头?

刘茜茜终于感觉到了孤单,像翻江倒海的浪涛漫卷过来!

白天她也点亮煤油灯,抬起有气没力的双眼皮,有意无意地扫描一下空荡荡的房间,昔日孙女的打闹声,黄莲的问安声……构成一曲小家气息的天籁。

如今气若游丝的灯光,时不时摇晃一下,如一个伸不直腰的感叹号,一声声重重的叹息,何处是尽头!

这微弱的光照不亮阴郁的房间,却可以照亮充满忧愁的心灵!

而对影成双的日子,更像是步步紧逼的无常鬼,向她伸出见血封喉的魔掌,卡死她的喉管,让她窒息,喘不过气来。

好在儿媳妇,不,是黄莲!找到归宿,才让她稍感心安,但这样的良好感觉不长,凄楚再一次卷土重来!

像雨后的荒长的野草,让儿媳妇的归路日瘦月肥!她开始慌不择路地想儿媳妇了!

想她陪伴身边,给她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给她养老送终。

但转念又开始责备自已的自私,哪能让自已的私心破坏了她追求幸福的前程?!

自已守寡的历史绝不能重演!

她又抑制住这份躁动不安的心,努力憧憬儿媳妇改嫁了,生活就好了!孙子孙女们有人疼有人爱,有”爹”叫了!

每次都在这患得患失中度过,偶尔也想起出生地香港,想起父母亲送别时那最后的场景!

嫁来吴家三十多年,几多挣扎,曾无数次想携儿带女回香港娘家,见一下多年未曾谋面的父母亲。

但自已的丈夫不争气,把带来的嫁装挥霍一空,手无分文,路途遥远,再说丈夫这副德行,自已更无颜见江东父老!

也就一施再拖,女儿无孝,竟错过了归期,待到有机会回家时,父母亲已经走了……

孤独站在香港的街头,像一位早已被抛弃的孤儿!

这曾经生我养我熟悉的地方,如今却如此的陌生,是因多年不曾回来,变了模样?

还是因为找不着父母?

但见繁华的街头人头攒动,车水马龙,自已心中的风景是如此的迷茫,家已没有家,而他们早已迁居他处多年,询问如今的房东,已经是物是人非,人面桃花了……

转而又想起两位早早出嫁的女儿,你们一定很忙吧?

生活可好?丈夫有打骂过你们?

唉!儿行千里母担忧,有时候呀也觉得此举不必要,甚至是杞人忧天,人老了,总会拿来事情让自已白忙活,伤脑筋!

茜茜一边漫无边际地糊思乱想,一边又在不断地埋怨与劝慰自已,心情五味杂陈!

其实呀,让自已健康地活着,就是对子女最好的回报!全家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又一次涌上心头……

时不时老杨会送来一袋米,几斤番薯,几尾咸鱼,反正手没空过,与她坐坐,拉拉家常,分散下她的注意力。

刘茜茜打心眼里喜欢这位堂弟,拿他与自已那死鬼吴帅比真是天壤之别,可她无怨无悔!

在错的时间里遇上对的人,只有一声叹息!

寡妇门前是非多,而老杨的到来,隔壁有耳,邻居长嘴妇阿莫,在窗子背后的狭缝里,总会带来一双偷窥的眼神,把老杨对茜茜的关爱无限放大,放大,直至成为茶余饭后暧昧的谈资……

黑压压的牛群乌云样遍布开来,风吹草低!

它们像嵌在棋盘上的黑棋子,潮水般淹杀过青草肥美的原野,冉冉升起的太阳暖暖的,千丝万缕阳光斜斜交织下来,像万千支水彩笔,在太阳的灯光下,正一笔一笔细心地描朵,而牛群是它们笔下的主题!

在广袤的园田上,牛群正好弥补了因收割而留下的空旷。

孙英利用这段安祥与静溢的时光,重拾童年一些旧时光的玩法——捡谷穗。

总有那么一些漏网之鱼,一粒一粒的,有时一小串,在阳光下闪烁,被孙英金子般弯腰小心地捡起,久违地捧在手心!

积少可以成多,一个上午下来也有半小水勺那么多了,大约二两左右,碾去稻壳,加一两个番薯,煮熟了也够一家人一天的口粮。

弯腰久了,腰有点酸,孙英直了直腰,空出右手捶了几下腰,感觉轻松了些。

顺便巡视了正埋头咀草的牛群,来时带来的两个番薯,早上吃一个,中午还有一餐?

孙英抬头看了一下正对头顶火辣辣的太阳,知道是中午时分,于是掏出另外一个番薯,连皮也舍不得撕去,便像吃黄瓜一样,一口一口津津有味地啃着。

待吃完番薯,下午还打算去田沟里摸鱼去,说不定好彩能摸到几条泥鳅,河虾,青蛙什么的,解决下下酒菜,还有母亲的嗜好,一起两得!

王伍哥哥生前经常捉塘鱼、田虾回家,全家吃得津津有味,其乐融融!

孙英想着想着脸上不自觉浮现笑容,仿佛已经吃到了鲜美的鱼虾。

午后的阳光越发炽热,牛群也懒洋洋地卧在草地上反刍。孙英把牛群仔细地环视了一周,感觉安全的时候,便朝着田沟沟走去。

近处田沟的水并不深,她挽起裤腿慢慢下到水里。刚伸手摸索了一会儿,就抓到一只滑溜溜的小泥鳅,孙英兴奋不已,刚想再伸手摸时,远处一片骚动……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孙英警惕起来。只见几个穿统一制服士兵样的人骑着马朝这边奔来。

孙英赶忙躲进旁边的草丛,大气不敢出。

士兵们在附近转了一圈,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就离开了,孙英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似乎在追查什么逃兵。

孙英松了口气,庆幸没被发现。她重新回到田沟,又捉到几只小虾,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回想以前王伍哥哥一回到家,总喜欢把收获展示给她们看。

自已高兴地准备生火做饭,母亲围在一旁好奇地看着那些鱼虾,然后她自已动手加工。

不多时,自已就端上热气腾腾饭菜上桌,虽不丰盛,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内,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馨时刻。

那场景一去不复返了,仅存留在记忆深处,现在自已正踏着哥哥的足迹,重蹈放牛的覆辙。

终于吃完番薯,孙英直了直身子,用手掌拍拍自已的腹部,打着饱噎,踱着熊步。

口渴了,就俯身下去,把头埋入田沟里,咕噜咕噜一通喝着清澈免费的溪流,一副酒足饭饱满意的模样!

她用一只手胡乱地抺了一下嘴角,再次环视牛群,再次确认牛的数量齐全后,弯腰卷起裤管,在弯腰的刹那,关不住的春色夹缝里,露出傲人的白如凝脂的双峰。

裤管下露出两截嫩若春笋,白如莲藕的小腿,前凸后翘的姿势,活脱脱一幅美女写真图!

孙英再次向着稍远一点的水溏迈进,均匀的小腿一陷入水中,一股泌人心脾的凉意从脚下的涌泉穴升上来,穿过三阴交,进攻足三里穴,不敢贸然深入、不谙水性的她马上把脚缩回地面,找来一根棍子,一节节插入水中试探下水位深浅,那份认真的态势让人觉得好玩又好笑!

年少时的独立流浪天涯,让她比别人多一些绝处求生的本领!

她懂得很多能入食的野菜,懂得几十种有毒或无毒磨菇的辨别,采摘与生长时期。

试探完后她决定下水了,她甚至想脱光衣服,好好解放自已的酮体,好好与大自然亲密接触,好好与清澈的溪流接触。

荡尽风尘,剔除近日来的种种不快,即便穿着底裤叉,穿着红红的肚兜也行,那是女人的天性使然!

她警惕地环顾四周后,一望无际的田野上,除却黑黑的牛群,形单影只的太阳,便是田园的香风,偶尔也有一两只鹧鸪飞过,留下一两声嘶鸣。

这正是自已放风的好时机,确认没人之后,孙英头戴斗笠,三下五除二把自已扒得仅剩红肚兜与白底裤,而白底裤与白雪样的肌肤融合在一起,远远看去像是光着屁股一样。

红肚兜罩不住高耸的双峰,在走动时左右上下有节奏地抖动,汹涌澎湃,让人目光乖张,血管喷张,不能自已!

当她惬意地走入水的刹那,一条乌梢蛇?的一声,划着 S 形迅速向她游过来,始料未及的孙英吓得花容失色,大喊一声:我的妈呀,抽腿就跑,迅速离开水塘,向田园方向末路狂奔。

双峰摆动得更加厉害,欲蹦出胸腔之势。

屁股一蹶一蹶的,头上的斗笠掉在了地上,样子性感极了,也狼狈极了!

暗处,总有一双贪婪的眼光在饱餐着她的美色,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压不住的欲火,几次想走出明处,拥抱心仪的女神!

孙英惊魂初定,停下脚步,凤眼斜探,蛇没有追来,人有人的气场,动物有动物的地盘,是自已侵犯了它们的领空。

她闭上双眼,做祈祷状,尔后大叫一声:“妈的,敢与老娘作对,怕是活腻了吧!

看我不把你斩成十八块才怪,哈哈哈!”如此空旷的原野,正是抒发心中郁闷的好地方!

她仰面长啸,声音在空谷回响,振落枫叶片片,飘飞如絮,如天女散花,煞是好看!

暗处,注视着她的眼光一怔,心想,这女子不简单,看似女子娇羞,实有男子汉风范。

骨子里富贵人的相貌,却虎落平洋,生不逢时,若肯下嫁给我当偏房,正房也行,定能吃香喝辣,一生荣华富贵!

她放纵不羁的性格一定不易驯服,可我有钱是什么人?

想逃出我李某手掌心的女人,还没出生呢!

多少女人只有巴结我的份,轻易还对不上眼呢!

转念一想:对她,看来用普通手法不行,得调整策略才好!

没有训服不了的女人,只有训服不了的欲望!

夕阳西下,椰树昏鸦,牧童牛背。

阳光睁大眼睛亮了一整天,一眨未眨的累得不行,慢慢地懒得动了,索性跳下大海泡澡去,溅起的水花流光溢彩,把一半是大海,另一半是田园是村庄涂鸦得水天一色,让龙虎村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孙英整理好衣物,重新回到牛群旁。

此时的夕阳余晖洒在龙虎村,整个村子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红色的纱衣。田间小道上,几个村民扛着农具匆匆归家,谈论着近日的收成与有士兵出末的动向。

孙英赶着牛群往村里走,那双色眯眯的眼睛悄悄跟在后面,似乎一尾着陆的鳄鱼张大那血盆大口,随时可以反扑过来。

快进村口时,孙英听到一阵吵闹声,原来是一群士兵的巡逻队正在盘查村民,查找一名失踪士兵的下落。

看来挖地三尺,非得找到那位士兵不可

她心里一惊,赶紧把牛群转移到一旁的树林里藏起来。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又知道多少事会降临到老百姓身上!

一双色眯眯的眼睛见情况不妙,迅速撤出现场,消失于暮色之中!

那跟踪者趁机走到孙英面前,低声说:“妹子,别怕,跟着我就能躲开鬼子。”

孙英疑惑地看着她,不知该不该相信。就在犹豫间,一位士兵似乎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朝他们走来。

孙英咬咬牙,决定先跟着这位女人走。

两人借着树木的掩护,七拐八拐地钻进了一个废弃的院子。

外面士兵搜寻无果后渐渐远去。

孙英长舒一口气,从嗓音中得知帮助她的是一位女人。

转头看向那位女人,面部披着神秘的面纱,眼神里既有怜悯又带着一丝冷艳,而龙虎村的夜晚即将拉开帷幕,故事也将继续发生……

孙英看了看藏在林中待命的牛群,那么安静,时不时甩甩长尾巴,驱赶着恼人的蚊子。

每头牛都吃得饱饱的,肚子像背着两口反过来的大铁锅,该赶牛回去交差了,一想等会看到财主那副色迷迷的嘴脸,便有点恶心,甚至想吐的感觉!

赶牛棍重重扬起,轻轻放下,沿着村中最高那座骑楼走去,那座想见也不想见的地方。

财主李有钱早在牛棚旁等候,其实他时刻在鉴赏着孙英,对她整天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包括孙英被蛇赶慌不绝路那一幕……

一半是欣赏,一半是督促与找茬。

李有钱关切地问:“小姑娘辛苦了,牛点数了没有?那家伙可金贵了,别弄丢,你会赔不起的!

”其实他多么希望她弄丢一头牛,甚至弄死一两只牛都无所谓,只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老爷,够了够了,总共 156 头,都喂得饱饱的,请您放心!”

孙英信心满满地回答。

“不错不错,第一天就干得这么好,不简单!不简单!”他笑里藏刀的鼓励说。

“过奖了,没有其他事,我要回家了,孩儿年小,得照顾。”

“等会再走嘛,你手中拿的是……”

他指着她手上端着的勺子,明知故问!

孙英怯怯地说;“我在田上捡拾的散在谷粒,不行吗?”

心想:不会捡那么一点谷穗你也会没收吧?

“别紧张嘛!原则上在工作期间捡到的要没收,何况你是在我的田里头捡到的……”

他故作严肃的模样,一脸的奸笑!

孙英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缩回端着勺子的左手。

心想:在他田里捡到的?

这个他也知道?难道他在暗中观察自已,坏了!

那不是自已的一举一动尽在他的……

唉!咋就忘了他这一手,真是羞杀死人了!

他赶紧补充说:“别怕,我怎舍得檄你辛苦捡来的,非但不檄,我还会奖励你呢!

来,来,来!”他伸手执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把一小袋米放入孙英的手中,她拿到米袋后想挣扎着走开,却被李有钱粗糙的老手抓得紧紧的,再也没有松开。

他抓住孙英的手,感觉酥软得有如捏着一尾泥鳅,滑溜溜的软绵绵的,舒服极了!

心绪翻江倒海,真想偕子之手能与日月同老!

李有钱的手如一把生锈的铁钳,钳得孙英的手生痛。

她被抓得无法挣脱,无计可施之时,突然听到一个女人苍劲低钝的声音,好像从地洞深处传来,阴森森的,似曾相识,好像是傍晚时分,遇到士兵时那位帮助她安全转移的女人。

女人的声音像在黑夜里墓地听到的一声鬼叫,但却铿锵有力,李有钱像是被雷电猛击了一下头颅,又像是被大铁锤狠狠地砸了一下屁股,不由自主地铁钳样的手被震得松开了,孙英如放出笼的小鸟,提着米头也不回地走了。

”妈的,这老不死的,坏了老子的好事!”

李有钱暗暗开骂。他像一堆熊熊燃烧的干柴,遇上一阵劈头盖脸的倾盆冷雨,从头到脚熄灭了,仅留七窍生烟。

但他也只是内心暗暗生气而已,表面上却似做错事的小孩,乖乖地呆在原地,手足无策,听候发落!

孙英一路走一路回头,有点后怕!

为了一点差来之食,险些上了色鬼的当,想当初在青楼院纨绔子弟用金用银收买那初夜,都不为所动!

坚决固守那巴掌大的自留地,如今为了这个家,为了母亲与儿子,再苦再累也得去闯!

这个女人会是谁呢?是他母亲?不像!他都一大把岁数了,难道母亲一百岁还尚在?是他老婆?听说他有四个老婆,难道是他大姨太?

对,一定是她,孙英暗暗高兴!

听说她是一个富豪家的千金,她的父亲叫万金,母亲名叫柳月,父母亲深爱着她,视她如掌上明珠。

万府是靠卖鸦片起家的,万贯家财,却只有她这粒独生女,死后家产自然归女婿女儿继承,万金断气前拉着女儿的手:

“此人面相有反骨,不可信,爹爹是引狼入室了!真对不起万家列祖列宗,对不起宝贝女儿!”

死不瞑目啊!万老爷那个后悔啊!自是不可言表!

是女儿哭喊着,用手去抹了几下父亲的眼睛才肯闭上的。

从此,万娣记住了父亲的临终的话,遇事多留几个心眼。

李有钱原来是万金的佣人,他一不会武功,二不会珠算,根本不是做押运邪片走私生意的料。

他唯一的特长是嘴尖牙利,他看中了万金的财产,诡计多端的他设法靠近万娣,花言巧语,口蜜腹剑,取悦万娣。

心中有了目标,行动上更是积极,他不会错过每次与小姐见面的机会,甚至主动出击,创造机会!

有一次,两位左膀右臂成功押运了一批货物,狠狠地为万老爷挣了一笔。

万老爷自是喜不胜收,人一开心,自然大设宴席,犒劳大家。

这是惯例,也是万老爷一家人与两名得力干将促进彼此之间感情的手段。

席间,桌上摆满的菜肴酒桨丰盛自是不必多说!

万老爷坐在正席,两位左膀右臂分坐他的两旁,然后就是万娣母女。

从这座次的架势可以看出,万金是相当重视朱日和与邓人杰的,他们是他生意上的靠山,因此做为他的左膀右臂,受到他的敬重!

大家刚刚落定,此时闯入一位不速之客……

没有受到谁的邀请,属于不请自来!这人脸皮也够厚的了,他是谁呢?

万老爷全家万福!大家都来齐了哈,我给大家倒酒,大家尽情畅饮!

说完,端起酒杯首先给万老爷敬酒,然后是万夫人,再然后是朱日和与邓人杰。再然后……

左膀右臂面面相嘘,大惑不解,这人突然出来搞局,大有喧宾夺主之嫌!

正迟疑间,万老爷看出端倪,忙站起身解围:“对不起大家,忘了给俩位介绍,他,是新来的公关人士,专门接待道上的朋友,洽谈生意。

你们等常年征战在外,还没机会认识他!

更加可喜的事是,他名叫李想钱,而老爷我叫万金,金和钱组合,那是最佳的组合,何愁没有金钱,何愁没有兴旺发达,大家说对不?

哈哈哈!”深度迷信的万金更看重人的是名字,而不是用人唯贤!

他娘的,谁的爹娘如此了得!不但会生小孩,而且会起名字?

这起的名字似乎特意为万金而来,李想钱似乎一跃成为一匹黑马!

正在李府众人的视线上,如一颗东方冉冉升起的明星,熤熤生辉!他的到来,更多精彩的好戏正在上演呢!

左膀右臂对万老爷给予李想钱的敬重,表示惊讶!

此人初来乍到,寸功未立,有的只是油头粉面,油嘴滑舌,浮华不实,以打马屁为能事,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仅此而已!

心里面都暗暗思付,万老爷呀,事业千秋万代,成功来之不易,得好好三思而后行!

“喝酒,喝酒,别光顾着说话!

来,来,来,干杯,干杯!“李想钱在极力套近乎,不但成为这台面的上宾,更有反客为主的味道。

“哈……哈,哈哈!”两位笑得有点尴尬,不得已附和着说:“干……干,干杯!”

这酒有点苦涩!大家男人都站起来,引颈一饮而尽!

万娣母女坐在一旁,喜看几位大男人的豪饮畅杯,虽然男人的江湖他们不慬,但他们为她万家的兴旺发达立下了汗马功劳,她们是有感的!

在万夫人眼中,新来的李想钱口齿仱俐,正好弥补两位左膀右臂口才的拙笨!

他俩武功盖世,但却输在口才上,而李想钱亲和力强,在与客户的谈成生意方面不错,因此可以互补!

在万娣眼里,对面就坐着自已的心上人,她不时满怀深情地注视着他,他的伟岸,他的豪爽,甚至他指缝间淡淡的烟草味儿,都成了她的深呼吸里挥自不去的瘾!

此时,他收到了她投来脉脉的眼光,当两位年轻人的眼光碰在了一起,就像一股电流的火花相撞,立马又正负两极迅速分开。

此时有一个人看在眼里,心里好生不是滋味!

作为朋友一场,自已与朱日和做为万老爷的臂膀,在江湖上同生共死,生活上的相互照应,彼此早已心有灵犀!

除了祝福他们俩有情人终成眷属,成双成对,也就仅此而已!邓人杰知趣地低下了头。

万娣贵为小姐,在爷娘面前也不敢过于表露彼此之间的爱意!收回出轨的眼神后,李想钱不失时机迎了上来,很坤士地对万小姐说道:

“漂亮大方的小姐大人,我俩也来一杯如何?”

说话间满脸推笑,这笑极挑战性,他双眼如炬,让人仿佛裸露在他的视野里无处遁形。

万娣不得不起身接招,礼貌地与他客套了一般,然后以茶代酒,回敬了他一杯。

李想钱敬酒后并未就此作罢,他竟然旁着万娣的位置坐下来,若无旁人地为小姐夹菜,殷勤地讨好她,在两人的世界里游戈,完全把在场的人撇在一旁。

仅差没有吃交杯酒,抱得美人归了!

在座的人心态各异,万金夫妇看在眼里,默默地点头,他不亏是行家里手,台面上的交际非常到位,很难得的外交官,万家能得文官武将辅佐身旁左右,真家门之幸甚!

朱日和眼中喷火,心想,妈的,不知天高地厚,竟把为我们兄弟的庆功酒居为自已的地盘?冷落我等,几欲起身理论,都被邓人杰制止。

邓人杰起身说道:“你叫李想钱吧,初次见面,但相识是缘,让我邓某人也敬你一杯吧!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为了搞活气氛,给老爷一点面子,免于尴尬的局面,撕开他对万小姐的纠缠。

更为掩盖朱日和的冲动,忍住了内心的愤怒的烈焰,笑面从容地应对!

朱日和实在忍不住了,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发火,不但不给万老爷面子,也显得自已小肚鸡肠。

只能把无端之火憋住,窝囊呀,从未有过的窝囊!他忙起身别过万老爷,推辞说:

“连日辗转外头,身体不适,先下去体息,各位不好意思,失陪了!”

说完拂袖而去。

“好,知道你辛苦,好好下去休息,还有几桩押运任务等着你去完成呢!”万金起身心疼地说,并眼送他走了出去。

万娣对心上人的突然起身离去,有点意外,急忙起身关切地问:“日和,哪里不舒服?不大要紧吧!”

未等她说完,朱日和人已在门外了,她急忙追了出来。

单纯的万小姐,她哪里知道,心上人的眼里是藏不住一粒沙子的,那颗心在揪心的疼呀!更何况是在情敌面前……

而朱日和并没有理会万小姐的呼唤,径自头也不回地走了,任由万小姐的亦步亦趋地紧跟上起也无动于衷!

她追了一会停下了步伐,心里面甚是不解,喃喃自语:好端端的庆功酒会上,发什么牢骚呢?

对于朱日的不睬不理,贵为小姐的她自尊心受到了伤害,第一次对心上人生气了!

哼哼哼!我万小姐你都敢不理,我又没对你做错什么!

发什么狂?她怔了一会后,灰着脸折回去]。

朱日和见此情形,怔了一会,感觉这样对待万小姐,是否太过份了,万娣贵为小姐,是万老爷的掌上明珠,自已算个什么?敢如此无理?!他又折了回来,追到万小姐身边,拉住她的胳膊。

万小姐甩开他的手,嗔怪地说:“你走吧,走了就别回来了。”

万小姐怕心上人真的一气之下走了,急得眼眶泛红,放低语气说:“你怎么不懂我的心思,那个人不过是父亲新招来的人,我对他毫无兴趣。”

朱日和哼了一声,“那他对你献殷勤的时候,你怎么不拒绝?”

万小姐跺跺脚,“我那是出于礼貌,毕竟在宴会上,我总不好当众给他难堪。”

朱日和沉默片刻,万小姐接着说:“在我心里,只有你!”

”从你跟着父亲打拼开始,我就一直关注着你。”

”今天他那样,我也很反感,正想找个法子摆脱他,结果你就生气先走了。”

朱日和脸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万小姐趁热打铁,“你看我的眼神还不清楚吗?我满心满眼都是你这个英雄,其他人在我这儿如同草芥。”

朱日和终于被万娣的一再表白心迹的话语中,满意地露出笑容,握住万小姐的手,“是我鲁莽了,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生气。”

万小姐破涕为笑,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误会就此云消雾散。

再次回到酒席,见到李想钱时,他马上起身迎上来,弯腰鞠躬伸手引进,满脸堆笑,觉得他也很善解人意,与他绝无仅有的一次见面,也算开心,同时给她留下很美好的印象!

可怜万娣在李想钱“有心人”的精心策划下,一步一步迈向他设下的陷阱而不能自拔。

被其的糖衣炮弹所俘虏,年轻气盛听不进他人的劝告,又在父母亲的怂恿下见异思迁,万娣嫁后肠子都侮青了!

果不然李想钱始乱终弃,女人一个接一个不停地娶,又不断喜新厌旧。

他不是看在密室的钥匙与密码在万娣的手里,暂时无法撬开她的嘴,早就把她扫地出门了。

孙英很感谢这个老女人,是她大吼一声震住了色鬼,,也许她出自于保护自已的婚姻,也许她看不过丈夫的盛气凌人,也许另有隐情……

总之,得自内心深处感激她,在自已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解围!

改日有机会去拜访她,认识她,最起码找个靠山,为今后的放牛讨生活摆脱纠缠铺平道路。

三天时间过去了,李想钱这天可是人生得意马蹄疾,老来得子!

当四姨太在他的搀扶下挺着大肚在院子里散步时,大院内投来多少羡慕的眼光!

这时,聂小倩感觉下腹开始疼痛,接着羊水止不住往下流,粘粘的,腥臊异常,下身接着出血,接着……

当接生婆罗清顺利接下一名男婴时,内心默默埋怨:老天没眼,让他这位恶人生了男孩,存了后代!

她伸手对幼儿欲做陷颈状,真想把他掐死算了,大不了慌称是女人难产窒息至死!

这个这时,她眼的余光中,窥到聂小倩似乎读慬她的心思,对她的动作摇摇头,表示“别这样”!

那眼神充满哀怜,似乎没有当姨太的架势,心想:像他李有钱这种为非作歹的人,活该断子绝孙!

但心中还是充满迷团,四姨太完全可以为她刚才的举动状告给李某,然后给她难堪甚至酷刑。

可她没有那么做!这是为何?难道另有隐情?

罗清算了算她的孕期,看她现在的表情,还有关于她的一些风言风语,似乎突然明白了,心绪一下子豁然开朗!

忙给她投去鼓励的眼神,手脚麻利地把刚出生的幼儿擦身,拍背,断脐带等接生的程序。

二姨太,三姨太羡慕妒忌恨,在各自的卧室转圈圈,如坐针毡,人人自危!

而大姨太却宽容大度,对聂小倩的喜得贵子表示祝贺!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投推荐票 上一章 章节目录 下一章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