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李景隆声音带着杀意,“今日,这爷孙你不仅动不了,当街杀人更是难逃惩治。”
说罢,他勾了勾手指,“将其拿下,押入诏狱,待我上报陛下,在做决断。”
“是,大都统。”
四位力士闻令而动,可挡在面前胡府侍卫竟然直接拔刀。
“今天,你想不死,都要掉层皮。”
见状,李景隆的脸色又阴了几分。
“找死,当诛!”
眼见这六人竟敢拔刀,四位锦衣卫力士绣春刀出鞘,二话不说,直取其要害。
“噗呲....”
四位力士身手矫健,出手就是杀招,只在眨眼就将六人斩杀,鲜血瞬间流了满地。
锦衣卫是拱卫司改制而来,拱卫司又乃天子亲军,其内成员皆是各地军中精锐选拔而出,对朝廷忠心无二,只遵皇命行事。
哪怕是权倾朝野的相国胡惟庸,在他们眼里亦与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胡惟庸,你是自已走呢....”李景隆嘴角噙着笑意,“还是咱抓你走呢?”
胡惟庸面不改色,纵使这小子杀伐果断,可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若是连这等小场面都慌,如何能成为淮西勋贵的带头人?
“本相就不信,你真敢拿我入你那所谓的诏狱!”胡惟庸一甩袍袖,气度倒是非凡。
“如你所愿!”李景隆仍旧眉眼带笑,却冷声道:“带走!”
四位力士毫不客气,上前直接将其架起,带着他朝锦衣卫衙门走去。
胡惟庸愣了,看眼的百姓也愣了,刚刚赶来的五城兵马司也愣住了!
“诸位!”
李景隆突然转身面向围观百姓,声若洪钟:“在下李景隆,曹国公之子。蒙陛下信重,委我为锦衣卫大都统!”
霎那间,人群中传来阵阵议论。
锦衣卫的告示虽已张贴,但百姓们私下都觉得不过是朝廷换汤不换药的把戏。
这官官相护的局面,怎会因一个新衙门而改变?
除非皇帝亲自下场,否则谁敢真查朝中大员?
可眼前这位小国公的举动,却让他们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我等草民,拜见小国公!”百姓们纷纷躬身。
李文忠在民间的好名声,此刻尽显无遗。
“乡亲们不必多礼。”李景隆抬手下压,目光如电扫过众人,“今日,我就让诸位听听,锦衣卫的职责究竟是什么!”
他一步踏前,声音陡然拔高:“锦衣卫设立,旨为监察天下官吏,查办缉拿一切不法事!”
“三司管得了的,锦衣卫要管!”
“三司不敢管的,锦衣卫更要管!”
“别人不敢杀的人,我锦衣卫来杀!”
每一句话都如惊雷炸响,震得在场百姓心神激荡。
这是何等的霸气,何等的魄力?
李景隆缓缓竖起一根手指,字字铿锵:“一句话——天下之事,无我锦衣卫不能管,不能杀,不能抓!”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这,就是锦衣卫!”
一番话说完,街道上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霸道绝伦的宣言震住,就连还在挣扎的胡惟庸吗,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李景隆转身,目光如刀般扫向胡惟庸:“天子脚下,应天国都,任何人胆敢当街杀人,就是蔑视朝廷法纪!哪怕当朝相国,也不能例外!”
“好!”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大都统威武!”
“早该如此,终于有人敢管这些大官了!”
看着群情激奋的百姓,李景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诸位,可有人愿意随我去锦衣卫衙门,为今日之事做个见证?”
这一刻,他的声音虽不高,却仿佛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
情绪激荡之下,立刻就有不少人就想站出来,可看到胡惟庸那吃人的眼神,顿时又怕了。
这可是当朝相国, 位极人臣!
哪怕小国公想要问罪,怕是也难以扳倒。
方才的话是极为霸气,可要知道,胡惟庸权势还在曹国公之上,仅凭小国公....真的能办了他吗?
胡惟庸一向嚣张霸道,见没人敢站出来,嘴角顿时上扬,露出满是讥讽的笑容。
“年轻人,就算胸有千般沟壑,也要待时而动,顺势而为啊!”
李景隆仍旧面不改色,满是真诚的眼神直视面前百姓。
终于,有个汉子站了出来。
“小国公,咱无父无母,又没成家....不怕报复!”汉子从人群中挤出来,光明正大来到最前站定,“无非,就是一死,何惧?!”
“我也来!”
“带我一个。”
有人带头,立刻又有七八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好!”李景隆斜了面色陡然阴沉的胡惟庸,“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今日这罪,你逃不掉。”
如此,李景隆带着人证,押着胡惟庸朝锦衣卫衙门走去。
与此同时,锦衣卫衙门口。
收到李景隆和胡惟庸发生冲突的消息,毛骧立刻召集四位同知和十几名锦衣卫,准备前去支援李景隆。
刚出了门,正好和押着胡惟庸而来的李景隆碰上。
“这..还真给抓来了!”毛骧眼神瞬间缩如针尖,暗自心惊不已。
四位指挥同知眼底弥漫着火热,看向李景隆的目光满是崇拜。
所谓,将是兵的胆!
锦衣卫初创,看似圣恩眷顾权利极大,可他们心底里却对这权利的界限,压根没有任何概念。
眼下,就连权倾朝野的胡惟庸都被抓了,也让他们心头胆气与豪气暴涨。
“愣着做什么?”李景隆扫了他们一眼,“还不将咱们诏狱第一位客人送入,好生招呼审讯,也好将咱锦衣卫的金字招牌亮出去!”
毛骧为人精明,并没有第一时间表态。反倒是身后四位指挥同知兴奋的不行,立刻带人押着胡惟庸朝诏狱走去。
待人离开,毛骧露出一丝苦笑,凑到李景隆身边低声道:“大人,这可是相国啊,真...真的要办吗?”
“办!”李景隆丝毫不掩杀心,“这事不仅要大办特办,还要办的漂亮。”
毛骧闻言牙都酸了,脸上神情也变得十分复杂,这他娘还真是个苦差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