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郭照的添油加醋,曹钰心照不宣、不予理会。
在心里默念了一声‘曹操’,亲自查看起了监控系统。
画面立即出现在脑海,只见一间宽大的卧房内。
老曹半卧在床榻上,脸上明显余怒未消。
华佗已经被护卫擒下,就押在屋内,倔脾气发作。
满脸不服的开口说着什么,丁夫人一脸担忧,在一旁皱着粉眉不语。
曹钰有些啼笑皆非的摇了摇头,开颅这个想法。
对这个时代来说,太超前了。
哪怕是在科技发达的后世,也是风险极高的手术。
华佗的想法是没错,但没有对应的医疗条件。
开颅的结果,就是老曹必死无疑,傻子才会相信华佗所说。
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瓷瓶,轻轻放在了桌上。
瞄着郭照吩咐道:“让人把此物交给李当之,你不要亲自出面。”
“是。”郭照不情不愿的欠身行礼,临走时回头瞄了吕绮玲一眼。
嘴角狠狠一抽,吕绮玲只顾着低头干饭。
对于这些事全然不在意,仿佛面前美味可口的菜肴,才是自己的杀父仇敌一样。
“华神医所说,实在过于耸人听闻。”
“敢问神医,可有先前开颅的患者还尚存世间?”
丁夫人还算是理智,问出了自己疑惑。
此刻华佗却是自信满满,对于自己的研究方向,保持了绝对的信心。
丝毫没有死到临头的危机感,抬头骄傲的说道:“未有。”
“此术至今,还未在活人身上用过。”
死人开颅?
丁夫人眼皮猛跳,回头望了一眼。
还躺在病榻上的曹操,心里悠悠一叹。
让你为了军费挖坟掘墓,现在好了,报应来了。
“敢问华神医,若是开颅有几成把握?”
华佗骄傲的昂头:“一成,当值得一试。”
“…………”
丁夫人不受控制的笑了一下,原来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
华佗被押着跪在地上,全然不顾旁人的眼光。
兀自的开口说道:“当以麻沸散服之,而后取利斧凿之。”
“开颅找到风涎将其取出,曹公定可痊愈,这是最佳的诊治方案。”
“啊——”
“此人信口雌黄,分明是欲要害我性命。”
“来人啊,把华佗拖出去砍了!”
曹操强忍着剧痛,差点没被华佗气的两眼一黑、直接蹬腿。
盛怒与剧痛交杂,让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本就是多疑的性子,在此刻彻底爆发冲垮了理智。
偏偏华佗还一个劲说个没完,让人听了都不寒而栗。
两名府内的护卫,当即就要拖着华佗离开。
华佗也有些气急败坏,关注的重点却不是生死。
自己今年六十有三,正是闯荡的年纪。
早就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了。
曹操的态度,摆明了是质疑自己的医术和钻研成果,这是自己绝对不能接受的。
“曹公,你糊涂啊,此乃医术之先河。”
“需知讳疾忌医,讳疾忌医啊~”
“且慢!”
就在华佗被拖到门口的时候,李当之突然从房外冲了进来。
见到眼前的局面,长松了口气。
举着手里的瓷瓶,慌忙说道:“此药可救曹公,还请曹公手下留情。”
“家师年迈,一时糊涂忘了此药。”
见到李当之手里拿着的药瓶,华佗神色一震。
突然想到了什么,挣脱开两名护卫的束缚,快步上前打开药瓶一阵猛嗅。
随后面色一喜:“此药可是……”
李当之连忙用眼神制止,微微点了点头。
华佗这才微微一叹,有些不情不愿的转身说道。
“此药可救治曹公,能否根治还不清楚。”
“但我还是建议……”
“我不听你的建议,把药拿来!”
曹操怒喝了一声,对于华佗已经快要忍无可忍。
明明有药物能救治自己,非要拿开颅来恶心自己。
此人用心险恶,可诛之。
华佗有些不舍,见到一名护卫夺走药瓶,有点焦急的喊道:“留点,给我留点。”
当曹操接过药瓶后,还是忍不住犹豫了一下。
生性本就多疑,再加上刚才华佗脑洞大开的‘恐吓’。
让自己不得不重新掂量一下,到底是不是有人想害自己。
倒出一颗带有幽香的药丸,足足看了半晌。
脑袋突然一痛,如同被利剑刺穿一般。
让自己两眼一黑,竟然当场昏死过去。
“老爷,老爷!”
“夫人,快喂曹公服药。”
李当之轻喝了一声,这才让慌张的丁夫人重新镇定下来。
不疑有他,将药丸送服入口。
过了片刻后,在众人焦急的注视下。
华佗一脸惊奇,搭手为曹操诊断脉象。
“华神医,如何了?”
“咦,奇了,奇了!”
华佗眼冒精光,连连赞叹不已。
过了片刻后这才收回手,气定神闲的点头道:“此药可活死人、肉白骨,当真乃世间奇怪。”
,!
“治疗一个小小的头风,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有点可惜了。”
华佗幽幽一叹,只恨小材大用。
…………
半个时辰后。
曹操悠悠转醒,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只觉得脑中传来一股清凉感,荡漾在颅顶。
之前的百般剧痛,随之消失一空,连思绪都通畅了不少。
仅仅一瞬间,曹操就联想到郭嘉的死而复生。
在众人关切焦急的目光,曹操猛然坐起。
“老爷可还无事?”
丁夫人檀口轻开,柔声问道。
曹操轻轻点头,眼神重新聚焦,露出精光紧盯着华佗。
沉声开口问道:“此药,可是曹钰交给你的?”
华佗有点不高兴的扭过头,神医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说谎。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轻轻点头。
一时间,曹操沉默了下去。
错愕的嘴巴微张,过了良久后才悠悠一叹。
“我无事了,都出去吧。”
“让人把子文和子建叫来,我有事吩咐。”
俄顷。
早就被解除了禁足的两人,面色灰败、身形狼狈的走来。
脸上的神色相同,跟死了亲吗、死了亲哥一样悲伤。
看着曹彰身上打着绷带,手臂被悬在空中。
曹植则是绑着大腿根,杵着一只拐杖的凄惨模样。
曹操脸皮微微耸动,两人的模样实在是太惨了。
但怨不得别人,都是自找的。
目光扫向曹彰,曹彰心有所感脸色悲怆的抬起头。
眼里带着猩红的血丝,神色憔悴:“父亲,兄长固然有错,可罪不至死。”
“更何况,此事与母亲何干?”
曹彰的话就像一根针一样,扎的曹操心里刺痛。
卞氏能得宠二十多年,和自己怎么会没有感情。
但有些事,做错了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规则。
喜欢曹贼:家父曹操,请陛下称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