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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吹彻暮云平(二更合一)

先前在京城中时,冬儿就因为受寒,病了许久,如今又在清晨春寒正盛的时候湿了身子,萧瑜担心她再落下什么病根,因此一回到家中,就抱冬儿上床休息,还亲手为她煮了红糖姜汤暖身子。

冬儿的字写的越来越好看,萧瑜的厨艺也有了长进,虽说比不上佳肴珍馐,却也能做出几个清淡可口的小菜,冬儿见萧瑜紧张的模样,称自己并没有事,自己捧起姜汤小口喝起来。

已经换了宋蓉的衣服,可是到底半个身子都还凉着,如今躺在被中,半靠在萧瑜怀里,身子也逐渐回暖。

萧瑜为她煮的姜汤也很好喝,本来应该是高高幸幸的时候,冬儿却鼻尖一酸,眼泪砸在萧瑜的袖口上,将袖边上的墨竹砸出一滴泪痕。

“宋蓉姑娘和我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不过我也是听了个大概,冬儿有什么委屈,那就哭出来好了,这里是我们的家,不怕让人听去。

冬儿大口将那姜汤喝下,转过身抱住萧瑜,“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半坐在萧瑜大腿上,圈着他的脖颈哽咽着哭泣,萧瑜便打趣说这是自己的错,从前不许冬儿哭鼻子,才攒了这么久的委屈。

“我没有见到那位裴大人……对不起殿下!”

扑簌簌的泪珠子都砸在萧瑜肩头,冬儿委屈的事很多,可是这一件最让她不平,练习书法早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还有萧瑜的期盼和爱意。

“我给殿下丢脸了,她说我是成过亲的人,不应该再出门在人前走动!是不是平日里别人也是这样想,只不过不说而已……”

萧瑜想让她好好发泄,但是看着冬儿声泪俱断的哭泣,更是心疼又纠结:“不会的,冬儿不要难过,这世上的人不过是两种,一种是为人定规矩的,另一种则是依顺规矩的,冬儿觉得自己上学读书识字开心吗?”

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个不停,冬儿抽噎了许久,才说出了“开心”二字。

“好,那今后冬儿做了皇后,便下一道旨意,让天下的女子不论年纪,婚嫁与否,都可以与男子一般进入书院求学,这样好不好?”

冬儿好久没有这样哭过,不防有些头疼,揉了揉眼睛,抱着萧瑜闷哼了一声。

“说来也是我思虑不周,这裴湖是我们求来的人,怎么让旁人白白占了便宜,还反过来欺负我们,那她们也就不要想着和裴大人求学了。”

“殿下又在哄小孩子一样对我了。”

冬儿破涕为笑,用衣袖擦拭萧瑜那被自己眼泪弄得凌乱不堪的肩膀。

萧瑜爱怜地将她哭花的小脸擦拭干净,柔声道:“我只当哄着是爱着,若是可以,等到我们白首苍苍的时候,还要如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你。”

冬儿睡着后,萧瑜连饭都不曾吃,登门县府,直言求间宋蕙,向他询问了有关魏家和魏淑之事,便请宋蕙与自己一同前往魏府。

他一向是通情达理的人,如今这样急迫,也是因为心上在意之人受了欺辱,更何况萧瑜对宋蕙一家的恩重如山,宋蕙自然是乐意陪伴前去。

魏淑祖上虽然是商贾出身,却也是几世的高门大户,家教严谨,三位姐姐都是贤淑女子,偏生她是骄纵的性子,在祖母身边教养,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只因曾经在街上见过那“卫兰公子”一面,不顾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便争着吵着要自己的母亲为自己说亲。

在她心里,一个相貌普通,身世平凡的女子,无论如何都比不过她这位千金小姐的,纵然被母亲惩戒,罚跪祠堂,这笃定了主意,自己和卫兰就是那话本子里才子佳人,旁人越是阻挠,也就越是坚持。

她和宋蓉不合,却不敢瞧不起宋蓉,可是这位孟小冬不一样,魏淑求告祖母,祖母也已经找人打听过了,随便传言几句毁了她孟小冬的名声,以魏府的财力,向卫兰施压,命他休妻再娶,并不算什么难事。

若不是今日侍女听见了冬儿与宋蓉的对话,她一时气不过命令疏桐前去搅扰,借机讽刺,萧瑜还真不知道这家人有这样多的心思。

更令人气愤的是专挑冬儿下手的暗箭。

听着探报之人所说,近日来,似乎从魏家内宅里传出来了流言,只说冬儿原是大户人家卖出来的妾侍,坏了身子,不能再生育,因此一定要搭上卫兰这棵大树,装出一副贤淑的模样,并不是什么良配。

萧瑜怎么能忍?

魏府里魏员外还不知道自己内宅里的糊涂账,只听说是县上家的公子和好友前来拜访,连忙设下宴席款待。

魏淑听说卫兰到了家中,又喜又怕,叫前厅伺候的侍女向自己报信,只想着也能如那“才子佳人”一般与卫兰巧遇。

本要午睡,她又回房里重画了眉毛,换了件清丽的衣裳,在铜镜前仔细端详,得知卫兰今日前来似乎不是为了那孟小冬,心中更是欢喜。

卫兰公子就是再好,也是比凡俗男子好了一些罢了,既然是男子,哪个不是精打细算,向往高枝呢?

她正想着卫兰的事,母亲和嫂嫂忽然来叫她,让她一同到前厅去拜会客人。

魏淑怀着莫大的欣喜之情前往前厅,进门前特意从侍茶的婢女手中端了茶盏,进门便温婉娇柔地向魏员外请见问安,奉上新茶。

“啧,怎么不给客人奉茶,还不快见过宋公子和卫公子!”

“是。”

小心计得逞了,魏淑向宋蕙和萧瑜分别奉茶,宋蕙只是以礼相待,反而到了萧瑜这里,他却亲自开口谢过,淡淡问道:“这位就是魏家四小姐,与内子和小蓉妹妹一同念书的?”

“是,见过卫兰公子。”

魏淑心中暗喜,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了。

魏员外不关心内宅之事,又以为今日宋蕙和萧瑜拜访不过是结交之意,便让魏淑与其他女眷下到一旁,尝一尝宋卫二人带来的点心。

魏淑知道这是卫兰带来的,捡起一块蜜枣酥尝了一口,一边夸奖点心美味,比州府内有名的点心斋还好吃,一边向萧瑜道谢。

“哦,姑娘竟然觉得这些好吃?说来惭愧,不过是内子做了几碟糕饼,姑娘和夫人并不嫌弃,想来内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魏淑的笑容僵在脸上,手中还有半块芙蓉酥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那个女人真的向他告状了?

“姐姐的手艺很是精湛,淑儿就不如了。”

萧瑜微微擡起眼睑,似笑非笑的神色,却渗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冬儿做的东西,给这样黑心的人吃了,岂不是暴殄天物。

依照他前世的性子,魏家上下十几口,如今也不过是尸体,可是如今有了冬儿,他不怕做得麻烦一些,有趣一些。

“这声姐姐内子不敢当,若是细算,不怕诸位见笑,我二人年少夫妻,仔细算来,她比四姑娘略小一些。”

魏员外也并非痴傻之人,不会听不懂萧瑜话里有话,便问是否发生了什么,宋蕙接过话来,说了前日宋蓉与魏淑起过争执,称他与宋济民已经对宋蓉严加管教了。

魏淑心中忐忑,便接话道:“蓉妹妹和我虽然有过争执,可到底是闺中姐妹,她初来幽州,今后我会多带蓉妹妹一同外出,还望宋家哥哥不要怪罪小蓉妹妹。

“还有……今日姐,哦,是冬儿妹妹被先生责罚了,她可还好?”

“哦?”萧瑜神色微动,“她竟然如此粗苯,第一天到书院就被责罚?宋兄,依我来看,还是不要让她与小蓉妹妹来往,若是带坏了小蓉妹妹,可就不好了。”

宋蕙浅浅笑过,只当是没听过这话。

“卫公子莫要气恼冬儿妹妹,说来,也并非她的错处的!”魏淑见到这位卫兰公子对冬儿的态度似乎没有传言中那样好,以为他不知道今日的事,拿稳了七成把握,想要继续哄骗下去。

魏员外不知内情,便让魏淑继续说下去。

“其实,都是我的不是,反而害了妹妹……”魏淑低下头,懊悔又歉疚地说,“我那不懂事的婢女不慎将茶水撒在了妹妹身上,害妹妹衣裳不整,又去换了小蓉妹妹的衣服,这才迟了时辰,让先生责罚了。”

说到这,魏淑声色有些哽咽,再擡头时,眼眶已经泛出了微微的桃红之色,好一番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的风情。

萧瑜没给她机会继续表演,轻叹一口气,起身向魏淑行礼:“唉,内子愚驽,原来不过是这样的小事,我还以为和她有了什么争执,这才亲自前来府上,想员外丶夫人还有老夫人赔罪,四姑娘千万不必自责。”

他说话一贯是挑不出错误的,可是这话听完,似乎给在场的每一个魏家人扇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

魏员外这下明白了为何萧瑜和宋蕙会在这个时辰前来拜访,借口要按时服用汤药,下去询问今日在书院中发生之事,回来时已经是面色铁青。

萧瑜低下头喝茶,旁人看不出他面上的神色,僵持之馀,魏员外之母,魏家老妇人忽然说道:“不过是一杯茶的事,劳烦卫公子亲自前来了,虽然此时的确是淑儿管教侍女不严,可是老身还是有一句话要讲。”

他擡起头眼角含着冷笑,又有凝视着魏老夫人。

“这娶妻娶贤……说到底,如今卫兰公子这位夫人,可是个没有容人之雅量的女子,当面让淑儿下不来台,实在是不该,长久养在身边,只怕是会毁了丈夫的前程啊。”

萧瑜修长白皙的手指拈着茶盅盖子,漫不经心拨弄浮起的茶叶,也就只有从宋蕙这一侧,才能看到他手上用力克制时已经青白的关节。

“多谢老夫人,如此听来,您对内宅教养之事十分精通,那依您之见,我该如何处置此事呢?”

老夫人笑道:“娶妻不贤,那自然是要休妻另娶了,再不然,写一份和离书与那女子,将她送回娘家便是了。”

啪——

老夫人的话随着萧瑜手上的茶盅落在桌面上戛然而止,不过是平常拿起放下的力道,却因为萧瑜此时身上浓蕴的戾气和威慑让众人噤若寒蝉。

“近日总听闻魏府中走出来有关我冬儿的流言蜚语,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萧瑜的眼睛扫过魏淑和魏老夫人,冷笑道:“魏家难道就是这样的家教,我家娘子受了你家姑娘设计泼了一身的茶水,又被她出言羞辱,我不说为她讨个公平,却还要休了她,与她和离?”

魏老夫人神色大变,怒而指着萧瑜,却被魏员外拦下,送回内宅休息,就连魏夫人也被叫了下去。

只剩下魏淑一人坐在角落里,神色惊惶,不安地用手绞着帕子。

“卫公子请息怒,想来母亲并不知晓内情,才会说出如此冒犯之语,我向夫人赔罪了,只是老夫还不知,真的是淑儿她——”

“哦,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萧瑜并不想让魏员外难堪,转而问道,“今日那个手脚粗苯的丫头呢,名字是叫疏桐的,四姑娘已经处置了她吧?”

魏员外连忙让人拿了疏桐来,一顿板子打下去血肉横飞,疏桐咽气前,便把魏淑如何嫉妒冬儿,觊觎卫兰公子,又设计让疏桐故意将茶水泼在冬儿身上,还拉扯她的衣裙一事交代地清清楚楚。

萧瑜不堪魏淑一眼,起身向魏员外行了大礼,恭敬地说:“员外为人善良正直,在易原县城中也是赫赫有名,卫兰千万佩服,只是我庸俗之才,实在不敢高攀魏府,也舍不得我那糟糠之妻,只愿与我冬儿相伴偕老罢了,还望员外海涵。”

他不点名魏家有人败坏冬儿命声之事,只一脸替魏员外感到不值的惋惜,“教养子女还需严苛,我家娘子本就身体单薄,因为上午的事受了风寒,离不开人,先告辞了,他日再来拜会员外。”

言毕,萧瑜缓缓将目光凝拢在魏淑身上,眼中寒光只怕是已经将她千刀万剐了一遍,只留下一个轻蔑又不失儒雅的微笑。

萧瑜先一步离开,随后宋蕙将有关冬儿和魏淑以及魏老夫人之事悉数告诉了魏员外。

这下子,魏员外的脸彻底挂不住了。

自己的女儿觊觎有妇之夫,自己的母亲帮衬着损毁良家妇人妻子的声誉。

如今,还做出了那样别有用心的算计,害人家的丈夫亲自找上门来讨要说法。

如今细细想来,那卫兰公子说过的每一句话,不都是已经留足了面子,委婉至极地说自己厌恶这魏家的女儿吗?

更何况,如今这得罪的是什么人?那是县令大人女儿的闺中蜜友,是如今在易原县中名声大噪,县长大人都敬重七分的卫兰公子。

宋蕙的身影消失在东栏庭侧,魏员外当即命人将魏淑拉到祠堂罚跪,严加看管,将其身边的侍女和随从悉数杖毙。

思来想去,魏员外依旧觉得此事不妥,午后带了一些补品,亲自前去杏济堂向萧瑜赔罪。

萧瑜本就没有迁怒员外,加之冬儿身子并无大碍,也安慰魏员外,今后若是魏淑还想到书院中求学,宋蕙和宋济民也不会阻拦的。

送走了魏员外,萧瑜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亲自下厨为冬儿做了几道清粥小菜,与她一起用了晚饭。

冬儿困顿之中听了他和员外所说的话,也明白了萧瑜为她的付出。

吃过饭后换好衣裳,和他一同到院子里,两人熏烧着艾叶,品尝着自己酿的甜酒,看着天上繁星。

觉得冷时,冬儿不再自己去寻衣裳披着,而是从自己的藤椅上起身,柔柔地躺在萧瑜身侧,用手臂浅浅环着他的腰。

萧瑜为她揉了揉尚还在发肿的眼睛。

“今天哭够了,以后就不许哭了,只是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和我讲清楚,不要受了欺负,还不肯声张。”

萧瑜拿女人哭是没办法的,他母亲梅妃是刚强至极的性子,纵然是伤心,也是静静流泪,不言不语,冬儿又是那一旦哭起来就让人疼惜到心碎的难过,总是让他慌乱无比。

冬儿不满道:“可是我明明也说了她的,没有做受气包。”

萧瑜便让她讲了自己是如何不做受气包的,听过后问冬儿:“你之前可打过人没有?”

冬儿摇头,其实从前她的确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受气包,和人动起手来,就算是比人家个子高力气大,最后也总是身上伤多的那一个。

“那要不要我来教你习武?打打拳,踢踢鸳鸯腿?下次被欺负了,你就打回去。”

他如今总是害怕,担心有一日重蹈前世覆辙,再一次失去冬儿。

得到的越多,顾虑也就越多。

如今,每每忧思难眠,他就恨极了那个该死的和尚。

“冬儿不要,殿下总也出些坏主意!”

她不大好意思开口,其实萧瑜多在她身边陪陪她就很好了,因而极小声的说:“殿下不会护着冬儿吗?”

冬儿别过脸去,却不舍得离开他身边一分一寸。

“会,自然会的!”萧瑜连忙起身扳过她的小脸,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

现如今,冬儿是愈发会拿捏他了。

“只是,听二哥信里面说,梅音也在学些武艺,如今也能护着些二哥了。”

冬儿注意到了重点,二殿下已经回信了,那梅音也一定会给自己写信的,萧瑜本就打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如今也正是时候了。

“我有两件好事告诉冬儿,第一件,前几日二哥就说查到了薛家和幽州有关的线索,如今王谱死在了易原县,若是二哥能把握住时机,或许也能借查案之事前来。”

还有第二件,萧瑜不急着说,冬儿便知道这第二件或许十分要紧,可是她越是问,萧瑜就越是不说,闹着争着,冬儿就骑坐在了萧瑜小腹上。

院子里并不算亮堂,烛火昏熏,艾草燃烧的火星在地上,熠熠星辉闪烁在天际,柔呢的光照着萧瑜俊美的面容,只是一改平日和冬儿腻在一起是那勾人的桃花懒神色,多了几分清隽冷凝。

冬儿懂事地问:“殿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与她对视着,萧瑜脑中闪回过前世冬儿为他惨死的情景。

为了他那可笑的大计,冬儿先是被寻来的仇人逼讯,满天雪花飞舞,浸了冰水的鞭子将她单薄的棉衣抽打地支离破碎,飞溅出老旧的棉花和血珠子一同在血地里,雪白血红。

后来,又是不想让自己被挟持,不惜自戕,竟然将那群饿狼都吓得腿脚发软。

可是他还是没能救下冬儿,一剑穿心,他希望自己也是那样痛苦而死,用以压制自己如穿心般的悔痛。

半晌,他哽着生硬的喉头说道:“不是,我只是想让冬儿答应我一件事。”

他有预感,或许幽州的事,结束地会比想象中更快,也许会有更加让人难以预料的危险。

“好,殿下说吧,冬儿都答应的!”

萧瑜用手指贪婪地抚摸过她的面颊,希望把冬儿烙在他的记忆深处,这样,即便有一日他死了,没有这样幸运的重来一回了,到了阴曹地府里去,他还是记得冬儿的模样。

“我要你,不论什么时候,都顾着自己的性命,你的性命是最重要的,就算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也是一样的。”

冬儿被他吓到了,眼眶瞬间红透,让萧瑜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不让萧瑜说这样的话,还替他把这句话收回去,可是看着他的眼睛,冬儿终是噙着泪水回答:“好。”

转而,萧瑜微擡起身子,抵上她唇瓣,毫无顾忌,毫无克制地吮吸起来,疯狂地汲取着她的气息。

冬儿趴在萧瑜身上,气喘微微,却压抑不住鼻酸,为什么忽然要说这样的话?

萧瑜告诉她,裴湖看过了冬儿的字,对冬儿很是感兴趣,他已经再运作一番,今后裴湖就只是冬儿一个人老师了。

听到这里,冬儿再也忍不住难过,一定让萧瑜说出个所以然来,不准萧瑜有事瞒着她。

就好像一只找不到家的小猫一样,冬儿可怜地趴在他身上,又伤心又难过。

“看把你吓得。”

萧瑜微微眯眼,漫不经心地掩饰着自己哀伤难言。

“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冬儿就吓坏了,人生固有一死,怕什么呢?”

“不过这样也好,今后若是我真的去了,不用担心你也会和旁人跑了去,我也是没有白疼你这些世间。”

他作势去解冬儿的衣服,说要看看她的良心在不在了,却被冬儿用一个怯怯地吻压住。

“如果殿下生了病,不好治愈,冬儿会一只照顾殿下,不管多少年;如果殿下被人害了,冬儿会为殿下报仇,用多少年都可以……”

她轻声问道:“殿下不在了,冬儿也会记得殿下的,殿下也会的,对吧?”

“当然了,一定会的,我怎么会忘了冬儿呢?”

萧瑜将她眼眶堆积的泪水擦拭干净,湿漉漉的眼睫勾缠着他心底的波澜。

“方才我说的话只是问问,你不要往心里去,只记住前半句就好了,爱惜你自己的性命,不许做傻事,至于后面半句——”

“我不在了,你也要相信,我一定会再回来找你,一定会的。”

两世光阴,她是这万般虚妄的世间,他宁愿万劫不覆也要归来唯一意义,就算粉身碎骨,不入轮回,他萧瑜也一定要回来,找到他的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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