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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念之无谓(二)

美景飞逝,身体之间的剧痛将她拖入黑暗之中,将要晕倒时被一个人从身后扶住,是匆匆找来的祥雁。

“祥雁!他,他去哪了?”冬儿气息微弱问道,身边已经不见觉慧的身影,这是过了多久,怎么好像是过了一生这样长?

“谁?您说的是何人,娘娘遇到奸贼了吗?”

“不,是一个和尚,从前他,从前他帮助过我和陛下,他是个好人……”

“娘娘您怎么了!娘娘!”

心口的剧痛戛然而止,冬儿终于摆脱了那几乎让人难以喘息的痛,连忙安抚祥雁,称是自己心悸之症覆发了。

“奴婢不曾看见和尚,奴婢差点和娘娘走失了,很快就追过来,不曾看见有人离开啊。”

“是这样吗……”冬儿擡眸,看见地上那只被吃剩的烧鹅,还有自己手中消失不见的点心,摇了摇头。

她从怀中拿出钱袋子,给了祥雁一些银钱,让她将钱交给卖烧鸭的店家,就说是方才看见一个乞丐从后院偷了一只烧鸭,这只烧鸭的钱便由冬儿付过了。

“是,娘娘您且在此等一下,奴婢去去就回。”

冬儿拿出手绢,擦了擦额前的汗珠,说来也奇怪,方才还痛得呼吸不畅一般,如今却这样快恢覆了。

她由祥雁陪着上了马车,让车夫去买了点心,到了英国公府上与英国公夫妇道别,亦安抚梅音,待她再修养几日,等孩子足了月份再回京中。

梅音瞧见冬儿面色不好,可是冬儿也不说缘故,只好私下里给了锦书和祥雁各一个成色清透的玉镯,希望她们尽心侍奉好冬儿就是。

祥雁和锦书很是懂事,没有私自留下梅音赠与的那个玉镯,而是将它们交给了冬儿,冬儿握着那两枚玉镯,知道梅音放心不下自己,时时刻刻惦记着自己,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暖意,将自己手上一对银镯摘下,与梅音的那对合在一起分给两人。

回裴大人府上时已是午后,锦书与其他几个侍女已经为冬儿收拾好了大半,冬儿还因早上的事心神不宁,便让众人离开,卧在小榻上休息了一会儿。

觉慧到底是什么人,他说的所谓心事放不下,又是什么意思?

冬儿越想越是不安,迷蒙之间便睡着了,又做了那个许久不曾回见的噩梦,从梦中惊醒,塌下下竟被汗水浸湿,窗外天色昏黑。

她暗骂自己不争气,明明萧瑜已经好好的登基了,自己还是做这些不吉利的噩梦。

想起萧瑜的叮嘱,要爱惜身体及时医治,冬儿便告知了祥雁去请郎中来看,确认自己身体没有什么异样,也没有覆发心悸之症,才算是了却了这桩心事。

明日就要启程,如今已至晚膳时,再去见宋蓉和湘琴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冬儿各送了两人一份厚礼,许诺期盼来日再见,她亦想起今日忽然出现的觉慧,或许今生再见他一面,更是不可能了。

不过还好,她终于要见到萧瑜了,因要同裴大人及其家眷一同入京,故而在路上行了两日馀才至京城,萧瑜本意是让冬儿先在裴府中小住几日,他也好为冬儿安排身份,自裴府中迎她入宫。

可是一旦知道自己心爱之人如今与自己所隔不过是几道城墙而已,萧瑜便什么都顾不得了,从前为了冬儿,他尚能任性许多回,如今为了相见又有什么不可以?

他登上皇位,不过是为了曾经对冬儿的许诺,前世今生,他所求不过是冬儿而已。

分别月馀,冬儿终于再见到了萧瑜,他在宫门前等她,身上穿着一身常服,身旁只带着几个侍臣,说来冬儿还没见过他身穿华贵衣饰的模样,险些都要认不出萧瑜了。

反观是自己,那件萧瑜为自己订做的漂亮衣服,从前舍不得常穿,如今与这满宫琉璃碧瓦相比,反倒是显得灰暗了。

果然和冬儿设想的一样,见到了萧瑜,她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好在萧瑜一步步向她走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就这样握紧,一生一世都不会再放开。

“你们几个楞着做什么,还不快拜见皇后娘娘。”

萧瑜这话是说给自己身后的侍臣来听,也是说给这宫墙之中无数旁听之耳,说给天下之人来听。

冬儿才是他唯一的皇后,是他的结发妻子,除此之外,再没有人配得上这一个皇后之名。

陛下素日不苟言笑,虽对宫人近侍仁厚体恤,却是鲜少与身边之人交谈的,如今忽然面带笑容温声提点,众人也不敢怠慢,向面前这位“皇后娘娘”请安。

萧瑜特意指了指自己身后内侍打扮的年轻男子,告诉冬儿这是自己从前身边内侍梁昭的胞弟梁明,昔日曾为九皇子时他的身边内侍宫女或被诛杀或被遣散出宫,恰是身边无有可用之人,梁明自太庙回宫,如今是他在近前陪伴侍奉萧瑜。

“梁大人请起。”

冬儿很欣慰如今萧瑜身边有了许多忠心于他可以为他所用之人,她无时无刻不在心疼着的殿下,终于是有人追随有人关怀的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朕与皇后多日不见,想要好好叙旧,你们不必跟在一旁打扰。”

如今萧瑜眼中只有心爱之人,他散了众人,挽着冬儿的手从长街离开,一路往宜兰园去。

行至无人处,萧瑜才放下天子威严,露出笑意,目若流星,冬儿亦垂下头腼腆地笑了。

他停下脚步望着冬儿,缓缓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只不过是不想让你太早入宫没了自由,你却也不心疼我,不早早回来,冬儿,我已经思念你多日了,这几日你过得可好?那些侍奉你的人如何,是否尽心?我给你送去的珠钗你看到了吗?”

他一连问了许多话,冬儿都有些记不起从前少言少语只喜欢沈沈望着她的萧瑜了。

“都很好的,我也很想殿下……啊,叫错了,其实我还没想好怎么改口呢。”

冬儿害羞,改口总是很难的,萧瑜摩挲着她的手心,柔声道:“你想叫我什么都好,无论你怎么唤我,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从来都是萧瑜这一个人。”

她缓缓擡起头看向萧瑜,再也掩饰不住心底的爱意,用自己全身的气力去回应他的怀抱。

“萧瑜,你好像瘦了许多,这几日一定累坏了吧?我听说了,是不是因为我的事,让你为难了?”

他的腰本就紧窄,也不知道是否吃好睡好,如今摸着总觉得消瘦了。

冬儿心疼萧瑜,怎么从前他过不上好日子,过不上安稳日子,如今好不容易大业得报,毕生的志愿实现,可是他怎么还是不懂得心疼自己,怎么还是享受不了福气?

“哦,我瘦了吗?”萧瑜轻扬秀眉,擡手去抚冬儿的脸。

“秀色才能可餐,我整日看着那些老臣们勾心斗角,背地里暗中使诈,自然是吃不下什么饭的,现在你到了我身边,想来我就不会吃不好睡不好了。”

他话锋一转,放开了冬儿,一面向前走一面有些得意地说道:“不过呀,你不必替我担心,你的事一点都不为难,皇后之位一定是你的,既然他们觉得皇后之位应当让旁人来坐,那我也不费心力,封个皇贵妃贵妃的,把这三宫六院都塞满了,就把他们的嘴巴都堵住了——至于冬儿你,你放心,总是有个先来后到的。”

他越说越开心得意,又一边回头偷偷看着冬儿嗔怨的神色。

“你放心,既然你是皇后,今后每月初一和十五,我都会去找你,一定不去见别人,其馀的日子可就说不准了……”

冬儿小跑了几步上前挽住萧瑜的衣袖,呢喃道:“不行,不可以……”

萧瑜停下脚步?

“你说什么不可以?”

他擡手捧起冬儿的脸,却暗地里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小皇后轻轻鼓起的唇瓣,揽住冬儿不让她跑开,他知道冬儿从不会真的生气,也不会埋怨他什么,他也知道,如今有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和冬儿,有许多事都是要“三思而后行”。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看冬儿吃醋的模样,想看着她对自己撒娇使性,他偏偏是喜欢这样。

冬儿躲不开萧瑜的视线,只好怯怯说道:“就是不可以,我只想和殿下在一起,你不能这样气我。”

“不气冬儿,我怎么舍得呢,我不胡说了。”

萧瑜温声说道,随后在冬儿的唇瓣处轻轻落下一吻,冬儿擡头才看见萧瑜的眼眶有些湿润。

她不知道这些日子萧瑜为了她的皇后之位几番斡旋周转,为她扫平前路,不顾千难万阻也要迎她回京,他一生一世,前世今生,都只爱冬儿一个人,个中辛酸,却又不能与她倾诉,不愿让她这本该无忧无虑的一生平添烦恼。

冬儿擡手去抚萧瑜的脸,将温热的手心覆在他的面颊上,一如既往眉眼弯弯笑着说:“殿下,我们不是要去宜兰园的吗?”

“嗯,去的,现在就到那边去,后宫无人,宫中缩减了不少开支,我将宜兰园简单修饰了一下,今后我们一起住在那里,好不好?”

“好!”

冬儿兴奋回答,绝不会像旁人那样说什么会否宜兰园距离紫宸殿太远,不合祖宗礼法这样的话。

萧瑜点点头,又同冬儿商议了一件事,问她是打算将祖母接入宫中居住,还是在皇宫外安排一处宅院,只看冬儿和祖母的意愿就好。

想来祖母自幼生长于村田之畔,若是居于宫中,想必也不会适应,冬儿问萧瑜能否将祖母安置在京郊的清幽宅院里,一来祖母可以颐养天年,二来也避免在宫中多有不便。

“都好,不论祖母在何处,我都会命人悉心照料,只要你想看望她或是与她同住,随时都可以出宫。”

“多谢陛下。”冬儿有样学样说道,她想着总是要规矩一些的,不然会给萧瑜添麻烦,却不想萧瑜似乎并不开心,没有回应她的感谢,反而是继续向前走。

冬儿扯了扯他的衣袖,柔柔试探问萧瑜是不是不高兴了,萧瑜轻哼了一声,说自己没有不高兴,是冬儿有意和自己生分,不想亲近了。

这样子明明就是生气了嘛,冬儿心里叫苦,连忙去哄他,说自己不会和萧瑜生分。

“既然不想生分,那就不要说什么谢我的话,我的便是冬儿的——更何况,冬儿这行礼也太敷衍了吧,这样的天恩就口头一句谢过,才不算数呢。”

萧瑜微俯下身,把自己眼底的“不快”和“失落”给冬儿看到。

“那冬儿可以慢慢学的……生气做什么,我不想给你丢脸。”冬儿撇着嘴小声说道,抓着萧瑜的衣袖不放,将上好的锦袍握出了几道皱痕。

“这还不算生分吗?我看谁敢说你的不是,礼数从来是做给旁人看的,若是夫妻的缘分情爱都没有了,规规矩矩行个礼又有什么用呢。”

他眸色一黯,沈声道:“冬儿,我不想你为了我受委屈,一分一毫都不可以,我会一直护着你,你做什么,便是我们立下的什么规矩,你能不能明白我的这番心意。”

冬儿鼻尖一酸,抱紧了萧瑜,这短短一段路,两人走走停停,不时抱一抱,牵起手,许多时还没走出长街的半段去。

可是即便是这样也不算完,萧瑜认为既然冬儿不觉得两人生分了,那就要再亲近一些才好。

他托住冬儿的腰轻松一擡,便用双臂将冬儿抱在了怀里,让冬儿搂紧他的肩膀,就这样一路抱着冬儿,穿过长街,跨过楼阁亭台,到了宜兰园,路上遇见许多宫人侍卫,既惊讶陛下忽然有了可心之人,又不敢僭礼侧目。

“我有多久没抱着冬儿了?”萧瑜见自己怀里的小皇后不说话,也猜到冬儿如今一定面色绯红。

“唔……应当好久了,两月前分开的时候不是这样抱着的。”

冬儿怯声认真回答,萧瑜不禁朗声笑了起来。

“好好,冬儿最贪心了,以后你想我怎么样抱着你,我便怎样抱着你。”

萧瑜年轻有力气,抱着冬儿一路到了宜兰园也不做歇息,命侍奉之人退下,又抱着她一路到了内殿,冬儿在小桌上坐稳后,萧瑜才放开了手。

“你手上酸累吗?”冬儿拿手巾擦了擦萧瑜的额头,帮他揉着手臂,“这几日入秋了,我可能吃胖了一些……”

萧瑜望着冬儿却不说话,把她溺在幽邃的眸光里,他胸膛起伏着,炭炉里点着火劈啪作响,他应当不是太累了,或是热的吧。

他欺身上前,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捧起冬儿的面颊,用窄腰将冬儿无处安放的双腿分在两边,还不等冬儿发烫的眼眸眨动,便含住了她温凉的唇瓣,冬儿觉得自己身心都被灼烫了一下,下意识抱紧萧瑜。

似乎从前刚遇见萧瑜的时候,他好像也这样抱过自己,那时他身子还不大好,是不是力气也不大呢?

冬儿如今觉得他力气好大,她不痛,却觉得挣不脱他的怀抱,此时此景与昔日必然是不同的,可是似乎又多了一些什么,冬儿思考不清辨不明,她只知道自己一点点被他融化在唇齿流连之中,她的心砰砰直跳,她想他,想要今后总再有一次也是这样和萧瑜在一起。

她想要萧瑜,比以往任何一时都想。

萧瑜擡起头,眼中的□□退去,清明的目光噙着泪,冬儿很惊讶,这是萧瑜今日第二次哭了,他从前鲜少哭的。

“冬儿,我想要和你做真正的夫妻。”

“可是我们已经是了啊。”冬儿不知道怎么安慰萧瑜,其实她看到萧瑜哭的时候也好心痛啊,但是她不愿哭,她笑着看向萧瑜轻声说道,把他揽在怀中。

“是,我们就要做真正的夫妻了,我许诺过你的,我把整个天下许诺过你的,很快了。”

有萧瑜陪在身边,冬儿睡得很安心,只是起床时发现萧瑜还在自己身边沈沈睡着,担心萧瑜为了陪自己荒废了朝政,连忙去喊,这才知道萧瑜改了早朝的时间。

他的理由是体恤大臣和皇后娘娘,冬儿觉得这样可能不大好,可是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劝解萧瑜,或许学会做一个贤后她还需要些时间。

冬儿有些尴尬地睡了回去,她也不知道床帐外有没有人,一声也不吭,用被子遮住自己半张脸,预备直挺挺落入梦乡。

有了自己的皇后在身边陪着,萧瑜也把睡觉的事抛在脑后,起身叫来宫人把给冬儿的衣裳准备好,随后便看向了莫名紧张的冬儿,起了坏心思。

之前有许多事忙碌,先前定下的许多规矩都省下了,如今睡在这里反而让我想起了不少,今后就不能再疏忽了。

“什么规矩?”冬儿使劲回想想不起来,萧瑜用手指划过她的唇瓣,说道:“从前我要冬儿每日早起时亲我一下,你只记了几日便荒废了,冬儿仔细算算究竟欠缺了我多少次,现在我想计较计较了。”

“不行,明明你自己都忘了,不能计较……”

冬儿委屈哀求道,这些一定是还不完的,而且以萧瑜的性子来说,他会提出很多过分的要求来。

“诶,先不要说这计较的事,你这皇后是怎么做的,怎么起了床之后也不和我说些话,怎么也不和我亲近,一个人缩在被子里——”

他俯下身在冬儿耳边低声说道:“冬儿现在特别像勾引皇子的坏心眼小宫女,爬了床之后怕人发现,想着怎么逃避惩戒呢。”

冬儿被萧瑜说的荤话吓坏了,脑子“轰”一声响,从脸到身子都羞红了,她知道萧瑜有时候没正形,可是这样荤的话他还是第一次说,看着他那纯良的眼睛,怎么也不敢让人相信。

萧瑜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冬儿回答自己的问题,若是回答好了,之前欠下的他债他就不计较了。

“你告诉我,是不是有意要勾引我和我好的?”

他压低了嗓音说话,青丝垂在冬儿颊侧,带着些愠怒和好似贞洁烈男被欺骗身子后的羞耻问道。

冬儿只好去做那个坏心眼的小宫女,红着脸回答:“是奴婢昨夜有意勾引殿下的……这样好了吧!不要这样了,很羞人求你了萧瑜!”

萧瑜摇头,让冬儿用自己的名字自称,把后半句去掉再说一次,冬儿只好照做,迎着他躲不开的注视说着荤话。

“既然木已成舟,已经被你勾引了去……好吧,那你以后便不能离开本宫了,你可答应吗?”

“答应……殿下,冬儿一定不会离开殿下的。”

话音才落,萧瑜的吻也落在冬儿颊侧,终于是心满意足,命人为二人洗漱更衣。

“这几日忙里偷闲,命人为你赶制了几件衣裙,你看看是否合你心意,待过了大典,入冬后我再命制衣局改进,你留下慢慢试吧,若是饿了的话就先用过早膳,不必等我。”

萧瑜说是不愿上朝,可是今日却好似迫不及待,交代了冬儿几句,为她画了眉后便离开去往紫宸殿了,冬儿由众人伺候着,总觉得自己要被养坏了,长此以往下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岂不是要变成废人?

锦书给冬儿梳着头,问她今日想要梳个什么样的发髻,冬儿让她选个适合自己的就好,锦书笑了笑,说冬儿很像太后娘娘,从前她也是不在乎日日如何梳洗穿戴,只让下人决定了去。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母后她如今住在哪里呢?我想去看望她,昨日回宫时晚了,今早应当去拜见她才是。”

“太后娘娘如今和元安公主在行宫中居住,娘娘若是想见她,可以问一问陛下。”

“嗯。”冬儿坐着无趣,摸了摸面前的奁匣,匣中珠宝万千,这些都是很好的东西,她喜欢,却也没有那么喜欢。

她轻叹一声,笑道:“这下子,倒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她一心等着萧瑜下朝,却不想本以为闲来无事,可是烦心事却自己来找上她,不过才梳好头更衣坐定,内侍却忽然来报,称是柔嘉长公主前来拜见。

冬儿认得她,她是从前宸妃的女儿,萧瑰的姐姐,萧竞权诸位公主之中她年纪最长,从前亦是备受疼宠的,她来的这样早,总归不像是要来见冬儿一面问声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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