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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64章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放不下……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纪斐言一个人。

寂静将氧气?一点一点抽离, 空气?稀薄得让人感到窒息。

那个禁锢在心脏深处的恶魔蠢蠢欲动?,对他可笑的痴心妄想发出无情的嘲笑。

纪斐言踉跄着退后?一步,手猛地撑在桌沿, 脊背狠狠撞上?桌角, 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他渐渐感觉透骨的冷,紧接着便感觉呼吸困难……

是他做错了。

他用错误的方式开启了一段感情,又放任自己在荒唐的关系里沈溺, 因为贪恋无法留住的温度, 才?导致结果如此失控。

他输得一败涂地,连自尊和倔强也一无所踪。

在那些朝夕相处的时光中?, 重新生出的血肉与筋骨纠缠得有多深,剔除便会有多痛。

“咔嚓”一声,客厅大?门开启的声音再次响起。

纪斐言的心倏地收紧,他下意识地以为是秦煜时回来了,然而……

“斐言,门怎么没关啊?”

意识到是杜斌,纪斐言陡然间升起的情绪瞬间又低落下去。

“斐言?”杜斌隐隐察觉到他状态不对, 一脚把门踹上?, 将装着水果的手提袋放到桌上?, “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

纪斐言深吸一口气?, 攥紧那串檀木手串,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公寓。

-

纪斐言找上?门的时候,沈燮安正在办公室里审批文件。

“纪老师, 还是让我通知沈总一声吧……”

助理见?纪斐言脸色冰冷,急匆匆地跟上?,生怕惊扰到了沈燮安。

“让开。”

“纪老师!!”

总裁办的门被用力推开, 沈燮安诧异地擡眸,见?是纪斐言,这才?擡手示意助理:“你先?出……”

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沈燮安被纪斐言狠狠揍了一拳,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沈总!!!”助理惊呼一声,上?前想将沈燮安扶起,却?被沈燮安一个手势制止了。

“出去!”沈燮安咬牙命令道。

“是……沈总。”

助理犹豫了一下,临走前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沈燮安被纪斐言拎起衣领,这一回却?眼疾手快,及时接住他的拳头,呵斥道:“纪斐言,你发什么疯?!”

“你自己心里清楚!”纪斐言将那枚手串狠狠扔在了他的脸上?,佛珠顿时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燮安擦去唇边的血迹,讽刺地看向他:“秦煜时去找你了,是不是?看你这么生气?,恐怕他说了很难听的话?吧……”

“是你暗示他去找我的?”纪斐言一字一字问道。

“没错,是我,”沈燮安没否认,“我只?是帮你看清楚,秦煜时是什么样的人!本?质上?,他和圈里那些左拥右抱的富家少爷没什么区别,他只?是把你当玩物,对你根本?就没有感情!”

这句话?如同一柄尖锐的长锥,无情刺穿纪斐言自欺欺人的保护壳,在破碎的心脏里残忍而又缓慢地旋动?着,凌迟着,令他无从逃避。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

纪斐言的声音打破了沈默的对峙。

“那又怎么样呢?沈燮安……我爱的人终归不是你。”

沈燮安冷笑地望着他:“你就这么缺男人吗?明知道他不爱你,还上?赶着陪他睡……”

那些龌龊的话?落入耳中?,内心深处的恶魔似乎有了共鸣,对他发出居高临下的嘲笑。

所有的忍耐在顷刻间崩塌。

纪斐言冲上?去将沈燮安死死按在地上?,双目赤红:“你再说一句试试?!”

沈燮安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我说,你上?赶着陪他……”

拳头倏然落下,砸在了沈燮安英俊的脸上?。

“纪斐言,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沈燮安一口血呛出喉咙,却?无法挣脱纪斐言的力道,实打实的挨了好几拳。

“有种你就告诉纪怀星,告诉他是我打的你!你做过的事,我也会一件不漏地说给他听!”

“你还敢威胁我……”

纪斐言摇摇晃晃地起身?,望着满脸是血的沈燮安,心底第一次升起一抹报覆似的快意。

早就该这么做了。

这是沈燮安从上?辈子就欠他的,他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来。

“沈燮安,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是疯子吗?”

“那我就做给你看。”

“我从来不欠你什么。”

“再有下一次,我会要你的命。”

纪斐言退后几步,重重扔上?门,离开了办公室。

房间里只剩下沈燮安一个人。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骂了声脏话?,拿过桌上?的电话?就想让保安拦人,却?在按下拨号键的刹那停住了动作。

脑中?不断重覆着纪斐言刚才?说的话?。

与上?辈子的记忆重叠。

——沈燮安,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是疯子吗?

——“纪斐言,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疯子的。”

——我从来都不欠你什么。

——“可是沈燮安,我也不欠你什么。”

强烈的熟悉感让沈燮安全身?冰凉,一个巨大?的猜测浮出脑海,让他不由自主?挂断了电话?。

难道说——

纪斐言和他一样,也是重生的?

-

由于纪斐言出门时的脸色很差,杜斌一晚上?没敢睡觉,生怕他有点什么事,就这么抱着枕头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他回来。

门口传出开门声,杜斌噌的一下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斐言,我打了你好几通电话?……”话?音戛然而止。

看见?纪斐言脸上?的血,杜斌楞了一下:“我的天……斐言,你这是怎么了?!”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纪斐言,身?上?好几处都挂了彩,眼神?冷得骇人,像是索命回来的厉鬼。

“我没事。”纪斐言的语气?有些烦躁,声音透露出明显的疲惫。

“什么没事?你可是明星啊!”杜斌推他去沙发坐下,而后?便去给他找药膏,“你这脸要是伤到了,那就是天大?的噩耗……”

纪斐言身?体靠上?沙发,手臂挡住眼睛,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仍旧感觉心绪难平。

连他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冲动?到去环耀影视揍沈燮安……

杜斌拖了张椅子在旁边坐下来:“不管怎么样,先?处理伤口。”

纪斐言放下手臂,看见?杜斌在昏暗的灯光下给他处理伤口,不禁心头一暖,眼底的戾气?消退了几分。

“……谢谢。”

“小事,用不着谢,”杜斌专心地给他消毒,“倒是你,怎么回事儿啊?今天我在楼下电梯遇到秦导,紧跟着你就出去了,又这个样子回来,你该不会是跟秦导闹矛盾了吧?”

“只?是路上?遇到点意外,没什么大?碍。”纪斐言不想让杜斌担心,更多的,却?是说不出口自己和秦煜时的关系。

一个谎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他突然觉得这样很累,很累。

他到底是在骗谁?骗沈燮安?骗杜斌?还是在骗他自己?

“哦,没事就好,”杜斌松了口气?,“不然你们一个个都这样,我可真要替你们担心死。”

“我们?”

“就是晏久啊,他说最近有陌生人去医院探望晏伯父,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可能是其他病房的病人吧。”纪斐言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我也是这么想的,”杜斌给纪斐言清理好伤口,又擦上?药膏,最后?贴上?敷贴,“斐言,你这几天洗手小心点,别伤到伤口了。”

“我知道,谢谢你,”纪斐言勉强笑了下,“我今晚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了。”

卧室没有开灯,一片漆黑,纪斐言连衣服都没换,就这么躺倒在床上?,一觉睡到了天亮。

沈燮安受伤的事不出意外上?了新闻头条。

尽管有艺人打人的八卦流传出去,沈燮安却?很快出面澄清与他人无关。

纪斐言知道他没胆子说实话?。

一旦暴露是他动?的手,纪怀星一定会对沈燮安刨根问底,这恰恰是沈燮安最不愿发生的事。所以沈燮安非但不能找他算账,还必须想办法替他圆这个谎。

而自从那天之后?,秦煜时也说到做到,除影片上?映前的必要宣传外就再也没有联系过纪斐言。

两个人就像是从没有熟悉过一样,没有互动?,没有交流,他不知道秦煜时这几个月里有没有再找到合适的性伴侣,就像秦煜时也不会干涉他一样。

双方粉丝渐渐察觉到一些端倪,试探性地在双方微博下发了几条询问的评论,无一例外没有被回覆。

再次见?面是在年初。

《替罪证词》上?映,票房口碑双双大?爆,纪斐言作为主?演之一,自然也需要参加影片的宣传活动?。

大?年初一,北云市路演,下了很大?的雪。

纪斐言没有带伞,刚下车便看见?唐苏曼撑着伞站在楼梯前,像是在等什么人。

“唐姐,不进?去吗?”

“等你们呢,”唐苏曼注意到他下巴的伤,微微讶异,“斐言,你受伤了啊?”

“不小心摔到的。”纪斐言没说实话?。

“你也太不小心了,搞不好要破相的,”唐苏曼话?音未落,就注意到不远处姗姗来迟的人,“秦导,今天来这么晚啊?”

听到那个久违的称呼,纪斐言的脊背一瞬僵硬,竟在那一瞬间不敢回头。

“嗯,”秦煜时淡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比他记忆中?添了一抹厚重和深沈,“lucky今早出了点状况,送它?去医院了。”

伴随着沙沙的踩雪声,那脚步越来越近,直至停在他身?侧,覆盖过他慌乱的心跳声。

宽大?的伞面挡住了落在纪斐言肩头的雪,像无心之举,却?让人难以忽略。

唐苏曼抿了抿嘴:“我说你啊,还不如雇个人照顾lucky,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秦煜时似笑非笑道:“你吗?”

“我可不擅长,”唐苏曼立马拒绝,目光却?投向他身?边的人,别有深意地暗示道,“不像有些人有经验。”

这句话?后?,空气?凝滞了。

在场的两人同时陷入沈默,似在心照不宣地回避着什么。

最后?还是秦煜时率先?开口:“我看还不如把lucky送去给章平照顾,原本?就是他捡回来的,难道不应该负点责任?”

“章平?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能照顾好lucky吗?”唐苏曼说着便睨向纪斐言,“我看还是……”

“唐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进?去吧。”纪斐言及时打断了她的话?。

“是啊,站在外面不冷吗?”秦煜时随声附和道。

唐苏曼看了眼时间,这才?意识到路演已经快要开始,匆忙加快了脚步:“哎呀,是该进?去了。”

台阶上?只?剩下两个人。

一把透明的伞落在纪斐言头顶,让他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

身?侧的那个声音对他说道:“走吧。”

云淡风轻的一声,化作雪花卷入风中?,转瞬即逝,无法被留住。

微弱的热意却?如同星火燎原,融化了满目的苍雪。

纪斐言垂下眸子,没有说话?,在那把伞的庇护下上?了台阶。

-

会堂内坐满了热情的粉丝。

其他人很早就到了,主?持人按照站位顺序对主?创人员进?行提问,从最左侧的秦煜时开始,经过纪怀星,周述川,还有陈康年,再到唐苏曼,话?筒才?被递交到最后?一个纪斐言手上?。

“纪老师,您在这部电影里饰演柏鸣声的弟弟柏宇杰,收获了许多观众的喜欢。你有什么想要对自己的角色说呢?”主?持人问道。

“我由衷地为他获得自由感到高兴,我相信死亡会让他和黎永眠获得幸福。”

“如果让您以柏宇杰的身?份对自己哥哥说几句话?,您会想要说什么呢?”

“我会想说……”纪斐言停顿了一下,“希望他不必执着于得不到的感情,这世上?还有许多值得他在意的东西。”

“感谢纪老师的回答。在这部电影里,您和纪怀星老师有许多的对手戏,您认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演员呢?”主?持人又问。

“理解剧本?很透彻,对表演很敬业。”纪斐言说。

“那么最后?,作为这部电影的主?演,您认为秦导是一个什么样的导演呢?”

被问及最后?一个问题,纪斐言的心蓦然一沈。

会场内一片寂静,所有粉丝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翘首期待着他的回答。

他的视线不期然与秦煜时在半空中?相撞,心跳声一声接着一声,伴随着拍摄期间的每一个心动?的瞬间,他知道自己在这一刻没有办法说谎。

下一秒,他不再看秦煜时,拿起话?筒面向台下的观众。

“秦导是一个对电影艺术非常纯粹的人。他不仅是优秀的导演,也是出色的创作者和叙述者。我一直认为,只?有极致的理想化才?能够铸就作品中?极致的灵魂。”

——“一个理想主?义者,往往要面对更多的失落和妥协,当理想与现实产生冲突时,也会加倍痛苦。但这同样是创作者的灵魂所在。”

“在我看来,他是一个现实的理想主?义者,既拥有解决问题的能力,也愿意为了成就电影而做出必要的牺牲和和勇敢的尝试。”

——“坚守信念有时需要放弃很多东西,甚至是做出牺牲。一个能够打破自我的人,才?有可能重塑自我,超越自我。”

“我很荣幸能够和一个坚守创作灵魂的导演合作,我相信他能够在任何一部影片中?获得成功。”

——“秦煜时,我知道你有天赋,有能力,也拥有足够的手段和财富。我由衷地希望在这个行业里看见?你的坚守,我想会比看见?你成功更加高兴。”

一句又一句。

如同镜头倒放,回到秦煜时在电影学院的时光。他最后?一次去见?已经退居幕后?,不再拍摄电影的老教授。

过去与现在,交汇重叠。

在拍电影这件事上?,他自始至终都一个理想主?义者。哪怕那年拍摄《完美面具》,他不得不因为演员的过失做出妥协和让步,他也将自己作为导演能够把控的一切做到了极致。

那些经由他手的角色,清醒痛苦的代号018,渴望自由的roby,宁折不屈的纪一舟,以及偏执绝望的柏鸣声,无畏于生死的柏宇杰……每一个人身?上?,也都有着他的影子。

无论是角色的闪光点,还是他们的人格缺陷,这些独一无二的灵魂碎片在纪斐言的演绎中?得到了最具象化的体现,让角色不再仅仅存活于剧本?之中?。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放不下这个人。

在无数擦肩而过的人之中?,只?有一个人读懂过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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