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性三
好在秦云的只是外伤,除了伤的重,没什么其他的事。
也没用人往刀口上面涂毒,没用什么难解的毒。
姜熙柔并不费神,给秦云的伤口细细包扎处理以后,让齐黎给秦云喂药,注意保暖。
要是半夜发高烧了,一定要叫她。
好在秦云争气,一晚上没有什么大事,让姜熙柔一晚安眠。
姜熙柔起来时,已经是巳时了。
她去厨房拿了个冷包子,就晃晃悠悠往药房去了。
秦云的情况还算不错,齐黎照顾得很用心,姜熙柔没有费心,写了个方子,抓了服药,在药房上锅熬着。
姜熙柔嘱咐齐黎,看着点火,三碗水熬成一碗的时候,就可以把药盛出来,趁热给秦云喝下。
这些药材可以熬三次,今天不用抓过新的药。明天的药,姜熙柔明天再去抓来熬着。
之后,姜熙柔又去了联络处,连带着宁斐和桓言敬。
本来还要带着邝白一起去的,但是想着医馆里面还要秦云和齐黎,茗娘可能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让邝白留下帮忙。
郑蒙的情况不好。
他中的是蛊,如今身体里面还一只蛊虫。
而且蛊虫在他身体里面至少有二十年了,先前蛊虫一直与宿主相安无事,和平相处。
如今不知道下蛊之人,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催动蛊虫。
姜熙柔不敢贸然把蛊虫取出来。
实在棘手。
目前只能先压制毒性,治标不治本,先让郑蒙清醒过来。
今天也和昨天一样,熬药,喂药,针灸。
姜熙柔想着,如果过多几日,郑蒙不在发疯,恢覆清醒了,或许可以试着泡药浴。
但是现在明显不行。
忙活完了以后,桓言敬和宁斐因为要处理公务,留在了联络处。
姜熙柔带着无聊,便一个人回了医馆。
同样的步骤,她去看了秦云的状况,一如既往地让人省心。
姜熙柔也就放心了,去翻找医书,看郑蒙的蛊毒有无解法。
就这样过了几日,秦云病症大有好转,如今已经可以醒来自己喝水,吃药了。
不过问起发生了什么,却依旧支支吾吾,姜熙柔也懒得逼他,任他发展。
郑蒙的情况依旧很糟,姜熙柔还在努力。
突然,茗娘来叫她:“来了病人。”
姜熙柔放下医书,出去前厅诊室。
茗娘侍候在姜熙柔侧,邝白在柜台坐镇。
姜熙柔示意病人把手搭在脉枕上面。
病人并不理会。
他是一个中年男人,和郑蒙那类武将不一样,这个男人比郑蒙看着瘦弱,文质彬彬的模样。
病人故作深沈道:“最近忙吗?”
姜熙柔不解,道:“多谢关心,但是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情。”
她再一次道:“你是哪里不舒服,要看什么病。”
病人不把姜熙柔放的话在心上,拿出了一枚玉佩。
姜熙柔定睛一看,师父也有一枚同样的!
病人问:“眼熟吗?”
姜熙柔搞不懂病人想表达什么,不想先暴露自己的身份,道:“没有见过。”
不过并没有用。
因为病人不在意她说的话。
病人自顾自道:“想知道答案的话,让她来找我吧。”
她是谁?
这人在打什么哑谜。
姜熙柔不理解,打算晚点再给师父去一封信。
病人起身,不看病就打算离去。
姜熙柔出声拦了一下。
病人回头,大发慈悲道:“最近要是不忙的话,就多送你一个病人。”
姜熙柔有些无语。
再晚些,姜熙柔就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了。
李持昭派人来请:“丞相中毒了!”
第三个病人!
桓言敬和宁斐没用回来,自然是邝白给姜熙柔拎箱子,出诊。
一样的流程,进门,看诊。
姜熙柔不敢相信。
当场不止她一个大夫,于是她暂时让开了,让刚到的另一个大夫去诊。
那大夫下下定论:“丞相大人中的毒,解药的其他配方倒还好弄,只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碗红果不好弄。”
怎的,丞相也需要碗红果?
姜熙柔最后怎么离开的她也不知道。
只是心不在焉和李持昭寒暄了几句,就匆匆告辞了。
她定下心神,把碗红果在自己手上的事情瞒着死死的。
碗红果是被人偷了,偷果子的人在联络处。
姜熙柔在联络处把碗红果偷拿到自己手里。
万无一失,姜熙柔相信,因为涉及联络处的事情,桓言敬和那些暗卫一定会慎之又慎。
就和他们的身份一样。
他们五人本来都是东璞国人,但是桓言敬偏偏可是给他们安排西陵国人的身份。
就连李持昭也查不出来异常。
没事的,没事的。
李持昭不会发现的,没有人会发现的。
姜熙柔心不在焉的回到医馆。
此时,桓言敬也回到了医馆,见到姜熙柔就和丢了魂一样,就问邝白发生了什么。
邝白把出诊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茗娘听到,有些心惊,把下午有人来挑衅姜熙柔的事情也说了。
“那人是谁?”桓言敬问。
不过他得不到答案。茗娘也不认识那人。
本来李持昭和他们是合作关系,此时太子党的丞相出事,太子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一旦李持昭和他们出手,他们实在难以获胜。
的确值得思虑。
桓言敬实在想让姜熙柔转换心情,道:“今日收到来信,师父和师叔说,他们会来一趟西陵国,你上次去信,和他们说了什么?”
回信了?
上次去信,就是姜熙柔看到碗红果的时候。
她第一封信和师父说,她找到碗红果了,很快就可以治她的病了。
然后第二份信是得知了郑蒙的身份,姜熙柔有些害怕自己治不好,把郑蒙的病症写了个大概,求助师父,希望师父可以指点一二。
但是实在没用必要千里迢迢跑来西陵国。
虽然姜熙柔现在不太方便回去,但是姜熙柔大可派人把药材送回去。
师父为何要来西陵国?
姜熙柔不理解,但是也是一阵欣喜,她可以把药材直接给师父服下,这样师父的病也好了,其他人也抢不走。
而且,郑蒙的病说不定也可根治。
至于丞相,姜熙柔实在无能为力了,师父也是,要是师父可以治,那师父也不需要碗红果了。
因为抱着对丞相的一丝愧疚,她暗下决心,会找出给丞相下药的人,为他沈冤的。
姜熙柔心上的事情都差不多落地,于是沈稳分析道:“那人既然问了我数遍,最近忙不忙,我觉得他一定知道我最近接诊的人都有那些。”
这个其实不难调查,但是那人为何要调查。
姜熙柔只是一个医馆大夫,最多是一个给太子妃接生过的大夫。
但是当时一起在产房的大夫,还有四个,难不成那人一起监视了?
完全没用必要。
姜熙柔身上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值得人特地来调查。
她想不明白,不若换另一个方面。
病人有没有是那人送来的。
就和丞相一样。
他才说,多送姜熙柔一个病人。
太子的人就说丞相中毒了。
多送,说明姜熙柔手上的病人还有那人送来的。
郑蒙神志不清,问了也问不出答案。姜熙柔的目光转向药房里面的人,秦云也许知道。
五人齐刷刷跑进药房,和秦云齐黎大眼瞪小眼。
姜熙柔把那个男子的外貌大致说了一下,问:“你在西陵国认不认识这样子的人。”
是问句,当时姜熙柔却没用有疑问的语气问出了,姜熙柔似乎确定了,秦云一定知道。
秦云不想说,似乎还有顾虑。
桓言敬:“隔墙没耳,如果你说出来,我可保你无虞。”
姜熙柔也道:“你不用担心,他们三个也足以信任,而且你们之前的事情,我们都知道。”
他们三个指的自然是茗娘邝白,还有宁斐。
秦云和姜熙柔桓言敬之间有些渊源,当时全然没用见过另外三人。
因为他本身就是死士反水,所以他信任他们三人也是正常。
不过听姜熙柔这么一说,也没用什么好担心了。
他娓娓道来。
前情大家都知道了,秦云跳过了这一段。
那时,秦云踩着任务的最后死线,去佯装杀齐黎,实则打算随便闹出点动静就走,立刻离开京城。
改头换面,以另一个身份生活。
谁知晋王不知派了秦云一个人去干活。秦云和另一个人在齐黎寝宫撞在一起了,齐黎也是谨慎,一直在装睡。
在二人商量之际,齐黎迅速先一步解决了另一个刺客。
齐黎和秦云不是完全不认识的,两人一拍即合,为了活命,立刻逃离皇宫。
齐黎有钱,秦云武功高强,二人在江湖上面行走,日子定然不差。
晚上城门已关,两人便在城中的一个破庙里面过了一晚上。
谁知早上齐黎去买早餐,回来便看到秦云身中数刀,奄奄一息之际,秦云和她说,去找姜熙柔。
齐黎先是把秦云安顿好,简单包扎以后,到了一个破旧宅院里面。
那个宅子是齐黎的祖父的门生送的,不在齐黎的名下,可是除了齐黎没有人会去那个院子。
齐黎进宫丶祖父去世以后,那个宅子就没人管理了,自然也就破旧不堪。
齐黎听到过姜熙柔的名字,是给太子妃接生的大夫,很厉害。她不用费多大的力气就可以知道姜熙柔的医馆在何处。
她立刻就去问了,当时医馆只有茗娘一个人,齐黎不敢在公正场合多呆,就跑到巷子里面等,等姜熙柔回来,可是一天过去了,除了买药的人,医馆一天都只有茗娘一个人在。
到了天黑,齐黎终于坐不住了,回去看秦云。半夜,秦云突然有了大反应,齐黎害怕,是故半夜去敲门。
叫醒了医馆里面的众人,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姜熙柔一想,也合理,那天白天,姜熙柔在联络处解决郑蒙这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