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但是他为人却很低调。
所以,信王府与各大世家和权贵的院子不同,这里渀佛是世外桃源,鸀树,鲜花,小溪,组合在一起。一眼看去,看不到房屋,也看不到人影,眼看树影婆娑,耳听鸟鸣嘤嘤,鼻闻花香阵阵。
这样的地方,让人感觉不是进入了一个威严的王府之地,不自觉的让人放松。
但是,顾清蕊知道无数的高手隐藏在世外桃源里,保护着王府安全,保护着信王。
“哇!好美!”隔着帏帽顾清蕊惊艳的赞美出声,声音满满的不可思议。她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所以她应该惊艳。
前面引路的丫鬟隐隐露出了几分不屑和少许的鄙夷,虽然她掩藏得很好,但是善于观察的顾清蕊透过遮挡的薄纱还是捕捉到了。
丫鬟引领着几人路过幽静的前院,沿着小路,越过荷塘,来到了看到一排排亭台楼阁处,于灼灼的阳光下那些被擦拭得一层不染的亭台楼阁发着耀眼的光芒。
刚刚走到一出阳光光线格外好的院落前,只见一身华贵大红正装,头戴鎏金金簪,耳坠大红琉璃宝石,项间是明艳的大红璎珞项链的高挑女子停着微微鼓起的肚子站在门外,身旁是两个挽扶着她的丫鬟,这样看上去当真是尊贵至极。
顾清蕊再次看见这个害了自己一生的女人,心中竟然平静到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把那冷得似寒冰的目光投注在那鼓起的肚皮上,不过擡眼间,冷光消失,只馀纯真。
顾老夫人保养得很好的脸上,此刻因为那得意的笑容显出了皱纹,她快步来到了信王妃面前。
信王妃展颜一笑,道:“母亲大人,您来了。”
顾老夫人拉着顾清蕊,揭下她头上的帏帽,望着信王妃,道:“清蕊,来,见过大姐姐。”
没了阻挡的容颜就那样暴露在信王妃面前,一张精致的小脸,一双灵气的大眼睛此刻正笑得弯弯的,纯真的望着她,粉唇也弯成了月牙状,一身桃粉色石榴裙又衬托出几分妩媚来,当真是水葱儿似的鲜嫩,让人见了就想采集下来咬上一口。
这一瞬间,信王妃心底酸酸的。
“大姐姐,你怀宝宝了吗?”顾清蕊双眼晶亮带着愉悦地看着信王妃,软乎乎的问道。
信王妃优雅的上前牵起顾清蕊软绵绵的小手,笑得十分温柔的说道:“总是听母亲提起清蕊妹妹,不想见竟是如此娇人儿。”
顾清蕊娇羞的红了小脸,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着,羞涩的说道:“大姐姐,也很美!”
信王妃目光落在顾清蕊红彤彤的小脸上须臾后,柔声说道:“母亲大人,一路辛苦了。”
顾老夫人上前扶着信王妃,道:“阿娇,最近可好?可否吐得厉害?”
“母亲大人费心了,女儿在这里生活极好,母亲不用担心。”信王妃看着关切自己的母亲,心中微微有些安定。
说话间,三人一起进屋。
屋子里的装饰还是跟前世一样,处处透出她身为王妃的尊贵。
果然还是跟前一世一样,信王妃和她说寒暄了几句,就让丫鬟领着她去参观她从到过的王府。而她们母女两人就在屋子里商量对她的安排。
“母亲,谢谢你,这丫头看上去很好。”信王妃屏退了下人,坐到了顾老夫人的身边,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贤淑端庄,多了几分脆弱。
顾老夫人握住了信王妃的手,慈爱的说道:“哎!从你做上信王妃开始,我就给你留下她这个后手,就怕你到时候——”
“我知道,女儿也怕,如果这一胎再不是儿子,女儿今年都三十了,要勾起信王兴起怀孕就更难了。”信王妃回握住顾老夫人的手,苦涩的说道。
“这丫头从小我就宠着她,单纯得很。只要她生下儿子,你断不能心软。如果她没能身下儿子,凭这丫头的美貌也能蘀你留住些信王,到时候你就要务必再怀上。”顾老夫人低声对信王妃说着,眼底竟是算计的冰冷。
“嗯!女儿明白。”信王妃那双像极了顾老夫人的精明双眼此刻同她泛着同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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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顾清蕊被丫鬟领着在信王府的院子里闲逛,楼阁,亭台,小榭,长廊,一物一景都跟前世一模一样。
最后,顾清蕊在一处荷花池停下了脚步,她看着正是开得艳的荷花池,歪着头笑得欢快,一派天真地说道:“翠菊,我要在这里玩一会儿。”
翠菊是一个聪慧的丫鬟,当初让王妃从家里找女子来就是她的提议,她自然清楚这个单纯的小女孩是来当这个牺牲品的。
她了解王妃的狠戾手段,只怕这个女孩一旦生下孩子就会香消玉殒。所以翠菊当然没必要讨好她,当然也没必要得罪她,所以就恭敬的退了下去。
顾清蕊静静的站在荷花池边,扬起了小脸,眯起了双目,张开了双臂,微风拂过掀起桃粉色的石榴裙,宛如要羽化而去的荷花仙子。
只有顾清蕊知道,这个荷花池让她和信王彻底结下了孽缘,也是这个荷花池最终了结了她的生命。
白荷和青木静静的看着衣裙飞舞的顾清蕊,心中却涌起丝丝苦涩。没人比她们更能读懂她飞扬背影里隐藏的忧伤还有——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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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信王书房告辞的御史台中丞郭永康,偶然擡眼望去间,没想到竟然会看到如此的美景,如此的美人。
那满池的翠鸀间,那一抹纤细的桃粉色身影,裙裾飞扬,翩然若仙。美人儿蓦然转头,嫣然一笑,宛如百花盛放般,天地也为之失去了颜色。
郭永康感到心突突的跳动着,清俊的脸上一红,就连那双精明睿智的双目都露出了难得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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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人,这边请。”小厮见郭永康楞在原地,不由得出声恭敬的提醒道。
郭永康有些尴尬的对着小厮笑了笑,走了几步,再擡眼望去,只有满眼的翠鸀,哪里还有那一笑百媚的美人儿!
他心中不免有些悻悻然,又有些懊恼。这样的美人儿,只怕也是信王的妻妾,哪能容得他在这里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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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王妃正到处寻你呢!”翠菊轻喘息着来到了摘了一朵荷花在手中把玩的顾清蕊面前,急切的说道。
顾清蕊将还未盛开的碧荷放在鼻息间深深嗅了一口,嘴角弯起笑弧,沈醉的说道:“真香!”
“小姐,您快点吧!王爷此刻正往王妃这儿来呢!”翠菊看着还站在原地不动换的顾清蕊,不由得焦急的催促起来。
闻言,顾清蕊俏丽容颜上似有不满,小嘴嘟着,不情不愿的跟着急切不已的翠菊一起往回走。
信王!我们又要见面了!
进入房间的顾清蹦蹦跳跳的来到了顾老夫人,眉眼弯成弯弯的月牙状,笑容灿烂,声音清脆的说道:“信王府好漂亮,有一个很大很大的荷花池,美得好似仙池一样。”
顾老夫人慈爱的看着小脸上满是兴奋的顾清蕊,温柔的说道:“清蕊喜欢这里吗?”
“嗯!”顾清蕊小脑袋像一个拨浪鼓一样点着,耳上的两颗水滴形耳坠叮咚作响。
“正巧,你大姐姐怀孕了,正感无聊,清蕊就多留些日子陪陪大姐姐,好吗?”顾老夫人慈眉善目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让人只感是一个非常和蔼的妇人。
顾清蕊转头看向高高坐在垫着软垫的信王妃,轻盈似一只蝴蝶般来到了她面色,蹲下了身子,盯着信王妃的肚子,小声说道:“小外甥快快出生吧!清蕊姑姑好想见你哟!”说着还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想要去抚摸,站在信王妃旁边的丫鬟想要伸手阻止,被信王妃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顾清蕊当做不知道两人的小动作,将小手放在了信王妃肚子上,感受到那微微隆起的凸起,满眼惊愕的望着信王妃,娇娇糯糯的说道:“大姐姐,小外甥就住在这里面吗?他会不会闷?以后清蕊陪他说话好不好?”
信王妃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仰望着她的小女孩,那纯真的眼神,纯真的话,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伸手抚摸着她的小脑袋,柔声道:“好!以后就让小清蕊陪着小外甥。”
“信王,到!”随着小厮的声音,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逆着光,那身影尊华而威严,那股子天生的王者风范熠熠生辉。
信王妃笑得十分温柔,扶着腰身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王爷。”顾老夫人赶紧起身对着信王行礼。
信王扶着信王妃,醇厚声对顾老夫人说道:“顾老夫人,不必多礼。”
顾清蕊一脸惊愕,杏目圆瞪呆呆的望着进入房间着了一身便服的信王,忘了行礼。
“清蕊——”信王妃见还呆呆望着信王,没有行礼的顾清蕊,不由得低低的唤出了声。
信王见眼前站着的妙龄少女,她小口微张,一脸吃惊,红润的小嘴巴张开了一丝缝隙,就像一颗含露的樱桃,娇憨而美丽。
听到信王妃不悦的低斥声,顾清蕊这才反应过来,屈身行礼:“顾清蕊见过王爷。”
“免礼!”王爷只随便看了顾清蕊一眼,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顾清蕊站了身子,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原来他也不是很老,很丑嘛!”
虽然顾清蕊的声音很小很小,但是听觉灵敏的信王还是听到了,他眼角凌厉的光线不经意的又扫了顾清蕊一眼。
要不是听到这句话,他还真想不起曾有一个小丫头曾羞辱过他又老又丑!
一年没见,当初能气死人的丫头竟然也出落得如此妍礀俏丽。
信王坐在上位,端起了新沏茶,优雅的呷了一口。
“王爷,这是妾身的清蕊妹妹,妾能否让清蕊陪陪妾身。”信王妃盈盈美目含了期待望着信王,那种柔情似水的模样跟平日里端庄威仪的模样相去甚远。
信王别有意思的看了一眼顾清蕊,但见她微微嘟着腮帮子,水润润的小嘴也嘟着,而后,转头对着信王妃勾嘴一笑:“好呀!”
“谢谢王爷。”信王妃圆润的小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了。
顾清蕊擡眼看了一眼信王,瞧见他犀利的眼神,有些怯生生的说道:“谢谢王爷。”
“王妃,用过午膳了吗?”信王温柔的问道,那醇厚的声音当真是柔得能腻死人。
信王妃摇了摇头,娇滴滴的说道:“妾身等着王爷一起用。”
“你现在有孕在身,万不能饿着了。”信王一边温柔的对王妃说着,一边横眉厉目瞪了一眼一旁的丫鬟,厉声呵斥:“没用的奴才,还不传膳。”
那冷恻恻的一眼,让丫鬟惊吓得惨白了面色,连连加快了步伐出了门。
顾清蕊老老实实的依偎在顾老夫人身边,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信王,好像在告诉别人,我认识他,我见过他一般。
精明的信王妃看了一眼顾清蕊,笑盈盈说道:“王爷,看你英俊的,清蕊妹妹都望着呆了呢!”
“哦?是吗?”信王一双像潭水般深不可测的双眼转向了顾清蕊,声音一如既往的醇厚,还有漫不经心。
顾清蕊白皙如玉的脸颊因为信王妃的话而呈现出诱人的粉红色,目光清莹的望着信王,娇软声说道:“才不是,清蕊只是惊讶而已!”
“惊讶?”信王妃好笑的问道:“难道清蕊妹妹不是惊讶信王的俊美?”
顾清蕊皱着小脸,懊恼的看了一眼冷眼旁观的信王和打趣笑着的信王妃,最后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顾老夫人,摇晃着顾老夫人的手,撒娇的说道:“娘亲,你看嘛!大姐姐和王爷都欺负清蕊呢!”娇软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清脆,悦耳像音符。
顾老夫人看着一脸着急的顾清蕊,慈爱的笑着说道:“傻丫头,大姐姐给你开玩笑呢!”
顾清蕊把水汪汪的目光投向了信王妃,见她含笑看着自己,嘟着小脸,娇嗔的说道:“大姐姐,真是讨厌。”
“真是个小孩子!”信王妃语气温柔而带着宠溺,当真像一个好姐姐,只是那眼角的馀光始终都落在信王脸上。
信王那张如雕刻般的刚毅脸庞至始至终都是清清淡淡的模样,并无任何异常。
信王妃心中被淡淡的喜悦萦绕着。虽然说是她自己要把水嫩嫩的小美人送上丈夫的床上,但是如果丈夫在她面前被美色所迷,她心中还是会很不好受。
其实,信王妃还真是想多了。
且不说,信王本来就是在皇宫里长大,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就说现在他自己的王府后院里,那也是佳丽无双,因为很多美人都是皇上赏赐下来。
所以怀孕的女人,总是多疑而敏感。哪怕这个女人精明无比,也难以免俗。
其实,顾清蕊也没有打算靠着美貌立足,虽然美貌必不可少,但却不是长久之法。毕竟色衰而爱弛,只有占据在男人的心里才能保得一世安华。
“润雪(润雨),见过父王。”伴随着两声清脆的声音,两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里,两个小女孩规规矩矩的对着信王行礼。
“嗯。”信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对着他露出胆怯模样的两个小女儿,脸上刚刚想要扬起的笑容就全部消弭于无形了。
信王心底还是想要自个儿的孩子对自己亲近些,男孩,他就不强求了,男儿当自强自立。但是女儿嘛!娇宠几分又有何尝,可是瞧瞧自己的嫡女,见了他就像见了罗刹一样。这让信王对两个嫡女实在喜欢不起来。
信王妃笑眯眯的对着两个小女孩扬手说道:“来,润雪,润雨,到娘亲的身边来!”
润雪和润雨悄悄擡眼瞧了一眼信王,见他没有意见,两人才紧张兮兮的来到了信王妃身上,小声的叫了一句:“娘亲——”
王妃看着两个女儿胆怯模样,又看了一眼沈着脸的信王,最后只是无奈的拉住了两个小女儿的手,柔声说道:“来,见过外婆和清蕊姨。”
两个小女孩恭恭敬敬的对着她们两人唤道:“外婆,清蕊姨。”然后又退到了信王妃身边。
比之刚才对信王的畏惧,对她们时则露出了几分隐隐的高傲。
这两个女孩还真是不讨人喜欢!
而且前一世,她可没少在这两个被骄纵了的大小姐手上吃苦。
哼!这一世,她是睚眦必报。她可是清楚的瞧见了信王刚才一闪而过的不满!她倒要看看不得信王喜爱的嫡女要如何像前一世张狂地欺负别人?
顾清蕊对着两个小女孩甜甜一笑,眉眼弯弯,煞是甜美,声音娇甜的赞美道:“润雪,润雨,好漂亮呀!”
润雪和润雪反应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清蕊姨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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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伴随着丫鬟的脚步声,醉人的香气扑鼻而来。
不一会儿,圆桌上摆满了荤素搭配得十分和谐的吃食,样样都精致得好似艺术品,而不是一道吃菜,让人都不忍心动筷子。
信王的奢侈都体现在细节里,而不是表面。这就是他高明的地方,就像他这个人隐忍,内敛,一旦看中猎物,一击必中。
几人上桌,一直跟随在信王身后的一个白净小厮舀出了一根银针将桌子上的每道菜都试了一试,恭敬的对信王点了点头,又恭敬的覆立在一旁了。
顾清蕊看了一眼过分白净的小厮,心下知道这人乃是一太监,而且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太监。据说是皇上专门送给王爷的。
也因为如此,信王才会允许他随身跟着进出后院。而且这个小太监,表面是皇上的人,但是背地里早就是信王之人了。
这些信息都是她在前一世积累下来的。这白白净净的小太监不能小看,他的阴毒手段比起信王的凶残有过之而无不及。
信王妃笑着对一脸怔然的顾老夫人和顾清蕊解释道:“天理教现下猖狂,对王爷又是恨之入骨,因此,不得不小心些。”
顾老夫人怔然的面色好了些,慈爱的说道:“这是当然。”
“连吃个饭都这样小心,累不累?”顾清蕊小声嘀咕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眉目清朗的信王带着几丝怜惜。
“清蕊,不得无礼。”身旁的顾老夫人听到了顾清蕊的嘀咕声,低声呵斥一声,又对信王赔礼道:“信王爀怪,清蕊都被我给宠坏了。”
“无事。”信王深邃的眼看了一眼顾老夫人,又看了看有些委屈的顾清蕊,浑厚撩人的声音宽厚的说道:“用餐吧!”
从用餐开始,顾清蕊都呆呆的望着信王,就连筷子掉了都不知道。
顾老夫人见顾清蕊的失态,不由得连连咳嗽了几声,却见她还是圆瞪了美目直勾勾的看着信王,不由觉得气恼伸出手扭了一把顾清蕊的腿。
“啊哟!”顾清蕊小手捂着腰肢,吃痛的惊呼出声:“好痛。”
这一呼声,让用餐的信王擡起了头,放下了筷子,伸手接过小厮不知何时准备好的毛巾擦了擦手,深邃的目光落在顾清蕊身上,低醇好听的声音传来:“为什么盯着本王看?”
顾清蕊虽然小脸红彤彤的,但是双目却格外的轻盈明亮,好似星星一般璀璨耀眼,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惊叹:“王爷吃饭真好看,完美就像——嗯!”
小脑袋歪着,思考了一会儿,双眼一亮,娇脆的说道:“完美得——不像人——”
“扑哧——”闻言,润雪和润雨不由得同时笑出了声,接触到信王凌厉如刀的眼神,又随即害怕得埋下了头。
“清蕊。”顾老夫人和信王妃同时呵斥出声。
顾清蕊表情无辜极了,委屈的嘟着小脸,撅着小嘴,娇哝出声:“清蕊是觉得王爷完美得就像一个天神一样,这样也有错!”
虽然顾清蕊是赞美的话,但是信王妃和顾老夫人都忐忑的看向沈黑着一张脸的信王。
信王挑了挑威严的剑眉,勾起性感的唇,冰冷的眼眸中渗出一丝笑意,淡淡的说了一句:“本王吃饱了,你们用。”幽深的目光见大家要站起来,便又道:“不必多礼了。”
说完,高挑挺拔的身材立了起来,内敛的风华和高贵涓涓而出,让人无法忽视。
“恭送王爷。”屋子里的人还是站了起来,行礼着出声。
低垂着小脸的顾清蕊长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着,就像蝉羽掩盖住了那双动人黑眸中的算计。
男人永远都喜欢被女孩赞美和崇拜,更何况还是一个曾经羞辱过他的女孩。而且她的赞美还如此独特,就算听惯了溢美之词的王爷,也没有在吃饭的时候被人赞美过吧!
顾清蕊要的就是独特,独一无二的独特。而且她要把这份独特,一点一点的积攒起来,积攒到深入骨髓。
不过,信王举手投足间的确十分优雅,而且很具观赏性。出生在皇家,三岁开始就要学习礼仪,那份仪态早就根深蒂固了。
午膳过后,顾老夫人离开了,顾清蕊留了下来,住在王妃侧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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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蕊坐在侧院的秋千上,木青站在她的身后灵敏的耳朵细心的警惕着周围的动静,手上也轻轻的推着秋千。
顾清蕊桃粉色的石榴裙翻飞,在姹紫嫣红的院子里像一朵随风起舞的花朵。
木青觉察出院子里没有其他人的气息存在后,才小声说道:“小姐,今日我见王妃酷爱吃酸的东西,我听人家说过酸儿辣女,如果这一胎,王妃生下嫡子——”
随着秋千晃荡的顾清蕊,嫣然一笑,嗓音永远都是软软的,就像她的眼神一样软得无害,道:“木青,你看这是王府大院,围绕着王爷王妃正房两旁的左右两院都住着许多美人儿。左边的侧屋里住着四位姨娘。侧屋的小院里还住着一些地位低下的通房,右边同样如斯。”
“木青还是不明白?”木青听了顾清蕊的话还是云里雾里的。
白荷白了一眼傻傻呆呆的木青,低声说道:“王爷现在已是而立之年,女人无数,却只得两庶子,三庶女,你以为是为什么?”
“你是说王妃对她们下药!”木青压低声音说道“可是这跟王妃怀孕又有关系了。”
突然木青又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道:“可是她们毕竟是地位低下的妾侍,怎么敢?”
“她们本来就地位低下,王妃又断了她们唯一的念想,你说她们会忍得下这口气看着王妃诞下嫡子吗?”白荷靠近青木几分,悄悄的解释着。
顾清蕊赞赏的看了一眼心思灵透的白荷,顾盼明眸,光华照人,弯起笑弧的小嘴微微启动:“我们只需要冷眼旁观,必要时推波助澜,务必让她希望落空。”
前一世,自己在信王妃怀孕期间被送上了信王的床,蘀信王妃傻傻的固宠,但是在信王妃诞下了嫡子后,狠毒的她就给单纯的自己下了绝育药,让自己一生都只是作为了一个美貌的玩物存在。
这一世,她这个归来的玩物就让信王妃的希望落空。
晚膳是顾清蕊陪着信王妃一起用的饭菜,当然还有梁润雪和梁润雨两个娇小姐。
至于信王并没有来,据下人传话,信王又去了宁侧妃的房里用膳。
顾清蕊还是从努力装作大度的信王妃眼底看到了怨毒的微光。
宁侧妃!顾清蕊记得她,一个性格清清冷冷的女子。她记得王爷对这个宁侧妃别于其他侧室,谈得上很是宠爱。不过自从她的孩儿死去后,她对信王就格外冷淡了,但是信王却依旧对她眷恋不已。
或许,她可以——
顾清蕊的心中突然酝酿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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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园,华灯初上,一个一袭白衣的纤弱女子提着一盏白色灯笼站在芳草萋萋的院子里,月光下,她美丽的面容显得十分苍白和透明,双目空得就像当空的冷月。
信王静静的看着院子里那一抹纤细的身影,放轻了步伐走到了女子的身后,温柔的环上了她的腰肢,细语低喃道:“宁儿,这么多年,你为何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
宁侧妃嘴角微微弯起笑容,双目依旧空洞,发出清清冷冷的声音:“王爷,宁儿的心早就随着孩子一同死去了。”
听到孩子二子,信王身躯蓦然一僵,低沈的声音在冷寂的夜里格外的温柔:“宁儿,过去的事情都忘了,我们好好的过,不行吗?”
宁侧妃抿嘴凄然的笑一笑,道:“她怀孕了,你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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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宁侧妃凄冷的话,信王搂着她更紧了,沈静的面容在黑夜里看不清,但是隐隐可见柔色,不过抿着嘴没有说话的意思。
“她会生下你的嫡子,王爷是高兴的吧!”宁侧妃苦涩和落寞的声音在黑夜里莫名悲怆。
信王将下巴微微磕在宁侧妃消瘦的肩膀上,柔声低语道:“宁儿我知道没了孩子,你很伤心,可是你还有我。”
宁侧妃听了信王的甜言蜜语,没有露出一丝感动,反而凄然之色更浓,凄凄说道:“王爷,还是不相信宁儿的孩儿被她所害,是吗?”
“宁儿,太医检查过华儿的确是病故,我怎么可能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子嗣呢!”他当初也怀疑过,可是暗卫并未查出任何可疑。暗卫都是他的亲信,他所有不可能弄虚作假。
“呵!她是长平世家的嫡女,更是当今圣上太子少傅的女儿,她要悄悄的弄死一个婴儿,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听到宁侧妃尖锐的话语。信王眉头一锁,掰过了她纤弱的身躯,寒沈的双目紧紧的盯着她苍白的小脸,见原本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一片冰凉。
恍然间,他突然想起那个在一片开满野花的山坡上,笑得分外灿烂的布衣女孩,那样的明媚,那样的快活。
年少的他虽然早已人事,却还是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望着她失了神。
而现在这个让魂牵梦绕的女孩就在自己怀里,可是那份明媚,那份快活再也找不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信王突然生出一种将要失去的惊慌。
他打横抱起宁侧妃,两人进入了内室,他迫不及待的解开了她的白色纱衣,狂肆的占有着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女子
“宁儿——宁儿——”信王狠狠的贯穿着宁侧妃的身躯,一遍又一遍的轻轻唤着她。
宁侧妃只是那样静静的任由信王贯穿她,面色没有丝毫□,就连双眸都是那样清冷,嘴里低低的呢喃着:“王爷,你食言了。”
陡然间,信王因为宁姨娘的一句话,没有了任何兴趣。
信王翻身从宁侧妃身躯上下来,裹了衣衫,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床上的女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躺着,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他幽幽叹口气,拂袖而去。
看到带着满身怒气离开的丫鬟进了屋子,见宁侧妃还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便上前打来了热水,清理着身子,低声劝道:“主子,孩子没了,奴婢知道您伤心,可是您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王爷了,您就是再怨再恨也得忍一忍,而且您这样自暴自弃,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您何必呢?”
丫鬟见宁侧妃还是没有反应,幽幽的叹口气,小声说道:“奴婢说一句该死的话,这后院哪个姨娘不是恨着信王妃,指不定这一胎——”
果然,宁侧妃听到丫鬟的话,麻木凄然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精神来,转眼看着丫鬟,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呢喃着:“是呀!她让别人生不如死,她怎么能快活!”
丫鬟看着有精神的宁侧妃趁热打铁的说道:“所以主子不能自暴自弃,您得看着该受到惩罚之人受到惩罚。”说完,细心的为宁侧妃盖上了锦被,放下了帷帐,躬身退了出去。
黑夜里,宁侧妃脸上露出了几分冰冷的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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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佳的信王漫步在偌大的王府院子,漫无目的的走着,身后的白净小厮给他提着灯,陪着他走在闻见虫鸣的院子里。
在路过荷花池时,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谁在那里,出来。”随着小厮的呵斥声,他未提着灯笼的一只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软剑上,白净的小脸上在灯光下布满了阴森森的杀气。
一张粉嫩的小脸从碧鸀的荷叶里面伸出来,紧接着,一个俏生生的人儿站了出来,她小手提着沾湿了的裙子,挽着裤腿儿,露出一节光溜溜的小白腿,赤着湿漉漉的小脚踩在干净的台阶上,细细看去两个小小的脚丫印落在上面。
顾清蕊赶紧放下裙摆,遮挡小腿,有些羞恼,又有些窘迫的看着面前冷眼盯着她的信王,怯生生的说道:“我认床,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然后——然后——走到了荷花池边,所以就——”
顾清蕊一边慌乱的说着,一边去捡放在一旁的金缕鞋穿上,结果动作过于慌乱,一个不小心踩了裙角。
“啊!”顾清蕊惊叫一声,羞恼加惊惧的捂住小脸,紧闭着眼睛,不敢去看自己摔倒后没有形象的凄惨模样。
她发誓,这次真的是意外。因着前世,她在信王府真的睡不着。然后想起了这个荷花池,所以想来沈淀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发现夜里宁静的荷花池,清幽的荷花香伴随着蛙声一片片,真的很美,所以就没有忍住脱了鞋,但是并不是为了戏耍,而是提醒自己这个荷花池断送过她的命。
瞧!好不容易一次放肆,竟然还生出了意外。不过既然是意外,那么她就好好利用这次意外。
就在顾清蕊等待着摔个狗啃泥的凄惨模样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腰肢。
信王看着被自己搂在怀里,捂着小脸,一副傻兮兮逃避的顾清蕊,心情突然大好,不由得打趣的说道:“顾清蕊,你说你和本王是不是特别有缘分。”
听到信王的打趣声,顾清蕊放下了捂着小脸的手,水汪汪的水润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信王,透过月光瞧见他微微噙着笑意的嘴角,俏丽一笑,娇软的赞美道:“王爷,你真好看。”
而后,站直了身子,坦率蹲下身子穿上了鞋,站在了信王的面前,极为认真的说道:“王爷,虽然你很好看,但是你在我的心中就是大姐的夫君,所以以前的事情可不可以一笔勾销,反正我们是亲人,见过面也无事呀!”
信王目光沈沈的盯着眼前一脸坦然,漆黑双眸含着期盼看着他的女孩,声音不自觉的带了沈厉:“为何不愿意做本王的女人?”
那隐含了怒气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格外的吓人,顾清蕊显然被吓了一下,小脸都有些白了,不过随即她又毫不畏惧的迎上信王寒戾的目光,娇声问道:“那我为何要做王爷的女人?”
信王看着眼前一脸倔强的小女孩,黑眸一眯,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弧度,道:“因为本王想要,你得乖乖的做本王的女人。”
顾清蕊嘟着小脸,撅了嘴,湿漉漉的大眼睛带着委屈的望着一脸霸道的信王,像极了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
看着宛如一个孩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