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云清从不认为自己是神医,只是不能辜负师父临终前对他的嘱托罢了。
“切你骗鬼呢,如果你不是的话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呢?”她一跨进竹屋,就看到他在一个角落里对着一堆晒干的药材分类,边上是一些研制药丸的工具,再次肯定自己的想法。
云清不再说话,只管做自己的事,今天是他开口说话最多的一天了,若是青石在这里定会很惊讶地跳起来,只可惜他现在正在处罚中——后山的寒冰泉一定会让他长长记性,不再擅自做决定。
纪小悠一边在竹屋里转悠着,一边锲而不舍地问着,当然大多数时间是她在自说自话,云清连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她。
“云清,你以前认识我吗?”屋内只有单调的捣药声,“咚咚咚···”
“云清,上次把我打飞的大块头呢?”纪小悠想起上次无缘无故把她拍飞的人,他称呼云清为‘公子’,那么他不应该时刻在云清身边吗。
纪小悠根本没期待他能回答,所以没看到云清手中捣药的动作一滞,淡漠的眸子微微一动,闪过难以察觉的一丝笑意——大块头?想到青石那壮硕的身体还真衬这个绰号。
“云清,真的只要我提出任何要求你就能满足我吗?比如我要黄金万两,我要良田千亩,我要美男环绕···我更想要的是——回家!”纪小悠数着手指说着自己的愿望,但数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最想要的还是回到现代。
是不是任何东西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呢?纪小悠心情蓦地失落,耷拉着脑袋也没心情与云清闲扯了。
屋内忽然寂静下来,只有云清手下规律的鼓捣声,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沁脾的药香味,良久云清放下手中的研钵,转头对坐在门槛上落落寡欢的纪小悠道:“如果那是你想要的,我会帮你达成!”
他的语调依旧是不带一丝情绪的清冷,不知怎的在纪小悠听来竟带了一种情人间许诺的暧昧,让她心脏瞬间拼命跳,耳根燥热不已,失落神马地都抛在脑后了,只剩下心里的羞涩。
当然云清是不晓得她心里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因为她是背对着他,所以也没看到她脸上的红晕,还以为她正沈浸在离家的失落中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咕噜’的肠鸣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沈默,纪小悠从门槛上站起面带尴尬,捂着肚子:“我饿了!”
云清擡头望天,竟是已到中午时分,平时这个时候都是青石在准备午饭,只是如今——
他望了一眼门口用可怜兮兮眼神瞅着他的少女,缓缓移动身下的轮椅,来到一面药架子前,在上面挑挑拣拣,最后挑了两根胡萝卜样的东西递给她,“吃——”
纪小悠楞楞地接过这两根像胡萝卜却不是胡萝卜,像人参却不是人参的东西,苦笑道:“你不会让我吃这玩意当午饭吧?”
云清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拿了一根‘胡萝卜’优雅地啃着,细嚼慢咽的动作似乎告诉她——没错,这就是我的午饭,好吃,真好吃,没有比这更好吃的东西了!
纪小悠一恍惚,也试着咬了一口‘胡萝卜’,“啊呸呸,”只咬了一口全被她重新吐出来,“呕——呕——”又苦又涩的感觉充斥在口腔里,让她难受地要恶心呕吐,“水——水,我要水!”她快受不了,天哪,这是什么玩意。
她在原地打转,小脸揪成一团,让人见了似乎也感同身受跟着难受。
云清在一旁眼见她又踩又跳的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心里莫名奇妙——在他口中很好吃的东西怎么在她嘴里就变了味呢,疑惑归疑惑,纤细白玉般的手已经不自主地伸出指着一个方向。
纪小悠顺着他的方向马上看到了一个水壶和水杯,她马上冲过去直接拿起水壶就往嘴里倒,漱完口后才感觉好些,可那又苦又涩的感觉已经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瞧见对面清冷男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心里的那股火忽的蹭了上来,纤纤手指指着他怒叫:“喂,你也太过份了吧!你想要毒死我就直接点嘛,一颗无色无味的毒药就够了,要是你不舍得给我午饭吃也直说就行了,我也不是那种死皮赖脸要蹭饭的人,何苦要你这么麻烦绕一大圈是吧!”
她睁着一双要喷火的眼睛,劈哩叭啦地朝他骂了一通,但看到他没有一丝波动的神情,甚至完全不受影响地继续啃着手中的‘美食’,顿时她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对牛弹琴呀!
好吧,她认输!有气无力地问道:“喂,有厨房吗?”她已经饿的受不了了,空空的肚子也配合地叫了几声‘咕噜噜——“
”咕噜噜——“
她的眼神豁地射向云清——的肚子,专注地研究了会,”噗——“突然笑喷了,不敢太放肆狠狠地压抑住自己的笑声,哈哈,还以为你不是人,不吃五谷杂粮呢,原来也只是在装十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