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荣嘉仪脸色微变,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胡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不过,我得提醒您,荣家的事情,不是您能随意插手的。”
“如果我能证明,我并非为了自已?”胡仁虎试探道。
荣嘉仪的眼神更加深邃:“那就拿出证据来。否则,请离开荣府。”
胡仁虎微微一笑,点头告退。他知道,荣嘉仪心中已经起了疑,而这正是他需要的效果。
—— 暗夜中的较量
当夜,胡仁虎返回自已的住处,却发现桌上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只写着两个字——“小心”。
他打开信,发现里面是一张简短的字条,上面写着:“荣家的秘密,不是你能承受的,若不想招来杀身之祸,尽早收手。”
信纸的墨迹尚新,显然刚放不久。他抬头看向窗外,夜色浓重,却隐隐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他。
“荣家的人动作倒是快。”他喃喃道,随即吹灭了灯,将信收入怀中。
就在他闭目养神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胡先生,不好了!夏队长遇袭了!”
胡仁虎猛地睁开眼,心头一紧:“什么?”
敲门的人气喘吁吁地说道:“就在刚才,夏队长在巡查南码头时,被一伙人伏击,伤势很重!”
胡仁虎迅速披上外衣,沉声道:“带我去!”
他知道,这场较量已经不止是荣家的秘密,而是牵涉到更多的血腥与危险。而真正的幕后黑手,也许比他预想的更加狡猾和可怕。
黑暗涌动
胡仁虎赶到夏队长所在的医馆时,已是深夜。医馆内散发着淡淡的草药气息,一盏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将房间映得影影绰绰。
夏队长躺在木榻上,胸口缠满了纱布,血迹隐隐渗出,气息微弱。一个年轻的医师正忙着调制药膏,见到胡仁虎进来,连忙起身低声道:“胡先生,夏队长失血过多,还需静养,千万不能激动。”
胡仁虎点点头,走到床边,低声问:“夏队长,到底怎么回事?”
夏队长虚弱地睁开眼,艰难地说道:“今晚……我带人去码头盯梢,没想到刚到附近,就被埋伏的人围攻……他们人数太多,身手狠辣……兄弟们……怕是全军覆没……”
“埋伏?”胡仁虎眉头一紧,“这些人什么来头?”
“像是……雇佣来的打手,不像普通的码头工人……”夏队长喘息着,咬牙说道,“胡兄弟,这事……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黑手……你一定要查清楚……”
“我会的。”胡仁虎握住夏队长的手,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荣家或许只是冰山一角,我们必须挖出真相。”
夏队长点了点头,又昏睡过去。胡仁虎转身对医师说道:“他就拜托你了,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他的命。”
医师郑重点头:“我会尽全力。”
—— 暗潮涌动的荣府
与此同时,荣府内的书房灯火通明。荣嘉仪端坐在书桌后,手里把玩着一支银质钢笔,目光冷冽地注视着站在面前的仆人。
“胡仁虎今晚动静如何?”她问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隐隐的威压。
“回小姐,他去了夏队长那里,看起来很关心。”仆人低声答道。
“看来,他是认定了我们荣家。”荣嘉仪冷笑了一声,随即问道,“南码头的货物如何?有没有受影响?”
“小姐放心,一切如常,货物已经转移到更隐秘的地方。”仆人答道,“至于那些闹事的人,我们也会处理干净。”
荣嘉仪点点头,低头看向桌上的账簿,轻声说道:“胡仁虎不是普通人,他的身手和胆识都非比寻常。通知陆鸿年,让他加强戒备。”
“是。”仆人领命退下。
荣嘉仪静静地坐在书桌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胡仁虎……”她轻声自语,“你到底想从荣家得到什么?”
—— 迷雾中的真相
第二天一早,胡仁虎来到城南的书斋,与一名线人接头。这名线人是杭州城内消息最灵通的掮客之一,长年混迹于各色人等之间,获取的情报往往精准可靠。
“胡先生,听说你最近在查荣家的事情?”线人一边沏茶一边说道,目光中带着几分谨慎。
胡仁虎点头:“不错,我需要知道荣家在暗地里的所有活动,尤其是与南码头的交易有关的。”
线人叹了口气:“胡先生,你这是在玩火。荣家在杭州的势力盘根错节,牵扯到官场、商界,甚至连江湖中人也要卖他们几分面子。”
“我知道这很危险,但越是危险的事,越需要有人来做。”胡仁虎目光坚定,“所以,你能告诉我什么?”
线人沉吟片刻,低声说道:“荣家确实与南码头的秘密交易有关,他们借用一家伪装成粮行的商号做掩护,每个月都会从南码头走私一批鸦片,目的地是暹罗和香港。”
“粮行的名字?”胡仁虎追问。
“‘丰裕昌’。”线人答道,“不过,这只是表面。真正操控这些生意的,是荣家的二少爷荣世文,他的行事比荣嘉仪更隐秘,但手段更狠辣。”
胡仁虎微微一怔:“荣世文?我怎么没在账簿上看到他的名字?”
线人笑了笑:“他的名字从不出现在账面上,但所有重要的交易,都是由他背后指挥。他就像一条深藏在水底的毒蛇,只有在关键时刻才会现身。”
“毒蛇?”胡仁虎喃喃道,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知道,荣世文的出现,意味着这场调查将更加危险,而每一步都可能触碰到致命的陷阱。
“胡先生,既然你已经踏入这片深水,那就多加小心吧。”线人低声提醒,“荣家不会轻易让你全身而退。”
胡仁虎点了点头,站起身离开。他的身影消失在书斋门口的晨雾中,而他的心中,却燃起了一团更加炽烈的火焰。
毒蛇出洞
丰裕昌粮行位于南码头附近的一个不起眼的街角,门面朴素陈旧,仿佛只是家普通的小商号。可当胡仁虎站在门前细细打量时,却发现它的周围并不简单。
街道两旁的茶馆、烟摊、甚至挑担的苦力,都带着几分警觉的气息。这些人看似各司其职,却无形中将粮行包围得水泄不通。
胡仁虎微微一笑,迈步走进丰裕昌的大门。他身着长衫,风尘仆仆,看起来不过是个寻常的外地商人。柜台后站着一个精瘦的伙计,见他进来,立即迎上前,热情地招呼道:“这位老板,您要买粮还是兑货?”
胡仁虎淡然一笑:“我听说丰裕昌不仅有粮,还能提供一些特别的东西。”
伙计一愣,随即脸上的笑意敛去几分:“老板说笑了,我们这里可是规规矩矩做生意的。”
“规矩生意?”胡仁虎低声笑了笑,俯身凑近,“如果连‘吉祥号’都不算特别,那或许是我找错地方了。”
伙计的脸色陡然变了,目光戒备地扫了胡仁虎一眼,低声道:“老板稍等,我去请掌柜的。”
他匆匆退到后堂,片刻后,一个面容圆润却带着精明之气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素色长袍,手里握着一串沉香佛珠,笑容中带着几分城府。
“这位客官,从哪儿听来的‘吉祥号’?”掌柜的声音温和,眼神却如刀锋般锐利。
“江湖上,多听多看,难免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事。”胡仁虎不慌不忙地说道,“不过,我来这儿,不是找麻烦,而是寻合作。”
“合作?”掌柜的笑了笑,目光掠过胡仁虎,“不知客官高姓大名?”
“胡仁虎。”他坦然说道,“杭州人都管我叫‘虎探’,或许你也听过。”
听到这个名字,掌柜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低头念了一声佛号,随即说道:“原来是胡探长,失敬失敬。不过,我们丰裕昌只是个小粮行,怕是没什么能入您的眼。”
“掌柜的太谦虚了。”胡仁虎目光灼灼,“丰裕昌如果真是普通粮行,那荣家为何要用它来掩盖南码头的秘密交易?”
此言一出,掌柜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胡探长,话说得太多,可不是好事。”
胡仁虎不为所动,淡淡说道:“我不是来拆穿丰裕昌的,而是想知道,这背后是不是有荣世文的影子?”
掌柜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挥了挥手,两个彪形大汉立刻从门后走出,挡在胡仁虎身前。
“胡探长,您最好还是离开吧,免得弄脏了这里的地。”
胡仁虎却不慌不忙,转身走向门口,临出门前,他冷笑了一声:“你们越是遮遮掩掩,越说明这里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大步走出丰裕昌,回头瞥了一眼掌柜的紧闭的表情,心中已有计较。
—— 夜探粮行
当夜,胡仁虎带着夏队长的一名手下,潜入丰裕昌。街道上寂静无声,只有夜风吹动招牌发出的吱呀声。
两人翻过围墙,进入粮行的后院。借着月光,胡仁虎发现院中堆满了麻袋,每个麻袋都用粗绳扎紧,标签上写着“上好晚稻米”。
他蹲下身,取出匕首割开一个麻袋,顿时眼神一凝。
麻袋里并非稻米,而是包裹精密的鸦片砖!
“果然如此。”胡仁虎低声说道。他用手掂量了一下分量,正要起身,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谁在那儿!”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手电筒的光束扫了过来。胡仁虎迅速将麻袋重新绑好,示意手下退到墙边隐蔽。
几名巡夜的守卫手持棍棒走进院子,四下巡查,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胡仁虎屏住呼吸,握紧匕首,准备伺机行动。
就在守卫即将走近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猫叫声。守卫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朝声音的方向跑去。
胡仁虎抓住机会,带着手下翻墙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 幕后现身
回到住处后,胡仁虎将发现的鸦片砖交给夏队长的手下,嘱咐他们妥善保管,同时留意丰裕昌的动静。
第二天,杭城的茶馆里开始流传一个消息:丰裕昌粮行或许只是荣家暗中进行鸦片交易的一个据点,而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荣世文。
消息传到荣嘉仪耳中时,她正在书房中对账,闻言脸色骤变。
“荣世文……”她喃喃自语,眉头紧蹙。她知道,自已那个堂弟不仅贪婪,而且毫无底线。如果丰裕昌的秘密被揭开,荣家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与此同时,荣世文正坐在一间豪华的茶楼包厢内,听手下汇报粮行被闯入的消息。他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胡仁虎?不过是条狗罢了。”荣世文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既然他想查,那就让他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绝路。”
棋局中的对决
荣世文对胡仁虎的调查不以为然,但暗中已开始布置反击。他将手下召集到一起,制定了一场“瓮中捉鳖”的计划,而胡仁虎则在暗处悄然展开下一步行动。
丰裕昌粮行虽是表面掩护,但真正的秘密仓库却藏在杭州城外的一座废弃水磨坊内。据胡仁虎的线人透露,那是荣世文最隐秘的交易点,每月都会从那里发出大量鸦片砖,流向海外。
胡仁虎决定亲自探查。他换上夜行衣,带上可靠的助手小舟,两人趁着夜色,悄悄潜入水磨坊。
—— 夜袭水磨坊
废弃的水磨坊外,杂草丛生,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声掠过耳际。胡仁虎藏身在草丛中,仔细观察磨坊的布局。
“这地方守备得很严。”小舟低声说道。
“守备得严,说明这里有猫腻。”胡仁虎指了指磨坊周围的哨塔,“我们分头行动,你绕到后面制造点动静,吸引他们的注意。我从正面进去。”
小舟点头,消失在夜色中。不久后,磨坊后方突然传来几声巨响,紧接着是守卫的喊叫声。
“快去看看!”
磨坊内的几名守卫立刻拿着火把朝后方跑去,正门附近只剩下两人。胡仁虎瞅准时机,悄无声息地靠近,一拳击倒一个守卫,迅速制服了另一个。
他推开磨坊的大门,发现里面堆满了木箱,箱子上贴着“茶叶”字样的标签。他取出匕首撬开一个箱子,果然发现里面是包装完好的鸦片砖。
“这些东西足够将荣世文送上绞刑架。”胡仁虎心中暗道。
就在他准备继续查找更多证据时,身后传来了一阵掌声。
“胡探长,果然不愧是你。”
胡仁虎迅速转身,只见荣世文从阴影中走出,身后跟着数十名手持武器的手下,将磨坊团团围住。
“荣世文。”胡仁虎冷笑,“你藏得可真够深。”
荣世文微微一笑,目光冰冷:“我早知道你会来这里,只是没想到你竟敢独闯虎穴。”
“看来你对自已的局势很有信心。”胡仁虎从容地环视一圈,手却悄然伸向腰间的手枪。
“胡探长,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觉得,自已还能全身而退?”荣世文眼中露出一丝讥讽。
“试试就知道了。”胡仁虎猛然拔枪,朝离他最近的守卫射击。
枪声响起,磨坊内顿时大乱。守卫们四散而逃,胡仁虎抓住机会,迅速翻上二楼的木梁,利用高处的掩护展开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