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上四五岁,但是城府却深了许多,只坐在沙发上,两边都不掺和,这个人是谁?乔甯化成灰也认得——正是前世,想把她推向火坑,最后活活害死了她的何湛宁!虽然那几个混混没有直接说出他的名字,但是自己得罪过谁,谁又能指示那些混混,乔甯当然推测的一清二楚。
何湛宁不明白这个漂亮的小丫头为什么老朝自己看,不过她那双紧身牛仔包裹下的美腿,确实非常打眼,于是戏谑道:“美女,我们是不是认识?”
不仅认识,还仇深似海呢!乔甯定了定心神,告诫自己不能在这里和他闹翻,于是憋出一丝笑容:“我也觉得哥哥面熟呐!”说完就紧挨着何湛宁,甜甜的坐过去。
何湛宁哪有不欣然接受的道理,拉着乔甯生生陪他唱了四五首情侣对唱,把两边的小家夥们看得一楞楞的,李宇凡想:“这乔甯莫非和何公子是旧识?那这架是干不起来了!”邵毅康想:“nnd,这龟孙子占便宜占到我姐身上来了,下次少不得要阴你一把!”
待到应酬完毕,乔甯拒绝了邵毅康的接送,一个人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远处闪着缤纷绚烂的烟火,住宅楼里亮着温馨的灯光,都没有投映进乔甯冰冷的心里,她委屈的寻思:“这大过年的遇见这么些不顺心的事都不要紧,可是你纪铎鹰,要是随手给我打个电话,我至于费那么些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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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铎鹰今天又跟父亲长谈了一次,他是学经济出身的,又是毕业于uc伯克利分校的高材生,要放在国外,随便出任哪家上市公司的高管,都是功绩卓越的人才,但是在中国,在目前的位置上,却每每如履薄冰。
窗外升腾起通明的华彩,无数烟花争相夺目绽放,似乎把夜空都燃烧了起来,这是个阖家团圆的节日,也是hk回归倒计时的136天,举国都沈浸在浓浓的欢庆氛围中,纪铎鹰的耳边却回响着父亲的告诫:“你在国内根基还浅,切勿树敌太多,凡事多留后手。不然被人捅了刀子,还不清楚是哪里刮来的白毛风!”
纪铎鹰长长的舒了口气,气雾覆在落地窗上,呈现出一个可爱的圆形,他立刻就联想到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在候车室里留下的号码。瞬间熟记七位号码,对纪铎鹰来说,简直毫无难度,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按键上滑了几遍,才下定决心按了下去。
“嘀嘀嘀……”一长串的接续音后,一个倦意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喂……”纪铎鹰一擡头,原来已是后半夜了,一时举着话筒不知说什么好。
“纪铎鹰,是你吗?”疲倦的声音转为激动。
“谁的电话?”丁雁萍在隔壁屋喊了一声,“没事,小胖子的!”乔甯赶紧糊弄她妈。
“我是小胖子,嗯?”纪铎鹰顿时被暖意盈满了心间,打趣的说。
乔甯这盼了好些天都没有等到他的电话,都已经彻底失望了,再被何湛宁的事搅得寒嗖嗖的,一时间心里五味纷杂,一句话还没说,先扑棱扑棱的掉了泪珠子。
“怎么回事?”纪铎鹰听见电话那边嘤嘤的啜泣声心里一惊,还以为乔甯家出了什么大事。
“没事,就有点激动。”乔甯含着鼻音回道,但她越这样说,纪铎鹰越是觉得不对劲,心里七上八下的揪的厉害,挂了电话,就立刻拨给自己的机要文员:“帮我订明早的机票,不,今儿个夜里就出发,你帮我安排一下!”……
初椿十四
纪铎鹰连夜直飞禄口机场,又转了大巴,包了私车,一路风尘仆仆才赶到桐市。此时,正是大年初一的早晨,偌大的车站门口,连个卖豆浆油条的摊贩都没有,给乔甯打电话,他们一家正赶往火车站,送丁雁萍一行去广州,所以,咱们可怜的纪二少,孤零零的被遗弃在城市的一隅,颇为凄凉。
好在上次纪铎鹰来桐市,取证海南特大经济诈骗案时,曾经盘桓过几日,便打了车先到上次下榻的酒店安顿了下来,沐浴过后还是觉得心神不宁,总怕乔家真出了什么不幸,于是动用关系查了乔家的地址,直接撵到了乔家楼下。
再掏出行动电话按下那七位号码,居然接通了:“喂,您好!”乔甯精神倍儿足,还沈浸在昨晚来电的喜悦中。
“我是纪铎鹰。”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疲倦的沙哑。
“哦,”乔甯立刻压低了声音,往窗口挪了挪,“你在哪?”
“能看见你的地方。”纪铎鹰这时已经看见窗台上懒洋洋的身影在晃动。
“你能看见我?”乔甯一激动站起来,纪铎鹰却继续在耳边细述,“你穿着白色的睡衣,上面有一只……呃,机器猫!”
“哎呀,不许说了,你等着,我就下来。”乔甯已经在窗口望见了他,这么冷的天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短大衣,他为什么会来?乔甯不及细想,飞快的换好衣裳,“爸,我出去一趟,北京的朋友来找我了!”
“那喊她来吃饭啊!”乔振良冲着女儿的背影喊,以为是她北舞的同学。
“不了,人家不好意思!”
尽管乔甯无数次憧憬,自己用最女人的一面出现在他面前,然后把他迷的七荤八素,但是当她一阵旋风似的跑到楼下却发现,脚上还穿着毛绒绒的熊宝宝拖鞋,乔甯尴尬的刹住脚步,喃喃的解释:“这个鞋,是我妈买的!”
纪铎鹰牵住乔甯的手,眼神温柔:“不用跑那么急!”
“你等一下!”乔甯又冲上楼,换了鞋下来,乔振良从来没见过女儿这么没头没脑的样子,“老的去广州,小的接同学,只把我这个老家夥扔在家里咯!”
乔甯再下楼时,看见纪铎鹰倚在楼道旁的牛奶箱上冲盹,手插在上衣兜里,脖子缩在羊毛围巾里,不像个高干子弟,倒像个落魄的公子。
乔甯偏着头往他,数他的眼睫毛,数到22时他醒了。“你是来办公务的吗?”女孩靠他很近,担忧的望着他,手里还提着一袋热气腾腾的锅贴。
纪铎鹰没有回答,很高兴的接过爱心早点:“你怎么知道我没吃东西?”
乔甯惊讶的看着他,就这样把爸爸刚蒸的一笼锅贴干吞了下去,杏眼睁得老大:“你不是落难了吧?”
纪铎鹰爽朗的大笑:“不是,就是来找你玩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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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铎鹰说是随便玩玩,可是他们只有一天的时间,所以乔甯私心里还是想选择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抛开顾虑和世俗的眼光,任性的手牵手走在喧嚣的大街上。所以他们来到了槊庄——这处遗世孑立的水乡小镇,驱车不过几十公里,就恍若进入了另一个时光。
到了槊庄,最内行的游览路径,便是乘一叶乌篷,于香蒲渠间随意飘荡,人多时,船工赶工赶点的把客人送到码头,又去接下一班,便没有了这分宁然恣意。
天色有些阴沈,两人便窝在乌篷内相互依偎,听着船楫破开水面时的哗哗声,“你这个人做事总是这么出人意表吗?”
“我是成年人了,有充分的人身自由。倒是你,怎么溜出来的?不会又拿小胖子做借口吧!”纪铎鹰抚摸着少女的秀发,享受着身心放空的静谧。
“切,人家小胖子很可爱的,哪像你整天摆个官腔,鼻孔都要仰到天上去了!”别人都怕纪二少,她可不怕他。
“有吗?我一直觉得我很亲民呢!”纪铎鹰摸摸自己的脸,作惋惜状。
乔甯撇撇嘴:“大叔,做人要诚实,不然会变长鼻子。”
纪铎鹰就俯下身,把鼻子在乔甯冰冷的脸颊上蹭了蹭:“是这样吗?”他难得做这样亲密的举动,倒让乔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难道,难道他决定接受自己了?
这样一想,乔甯的心里便雀跃起来,那今天应该算作两人第一次情人间的约会咯?可惜此时乌篷已经靠岸,乔甯的琉璃梦戛然而止,默默的跟在纪铎鹰的身后上了岸。
天上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青石桥板上变得滑腻,纪铎鹰自然的牵起女孩的人,肩并肩徐徐前行。刺骨的冷风裹杂着雨丝,无孔不入的往袖口衣缝里钻,空气里湿漉漉的竟是寒意,可是两个人的心里都感到非常的温暖。
小路的尽头是一间明清时代的乡绅老宅,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