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作古代家居的展馆,两人买了票,进去避避湿寒。
“这是什么?”纪铎鹰停下来,似乎看见了什么有趣的物事。
乔甯探身一看,指着下面的中英文介绍:“拜托,海归的高材生,中文看不懂,英文总认识吧!”
“这里光线太暗,你帮我读读。”纪铎鹰居然这样无耻的要求,把乔甯当作免费解说员使唤。
乔甯粗着嗓子的读道:“夔龙凤纹磨镜石,槊庄女儿出嫁时常见的陪嫁品,采用错银……呀……”乔甯低呼一声,后面的话被生生吞下,因为纪铎鹰居然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她的背上,冒着青茬的下巴带着暧昧的气息,在女孩的后颈处摩挲。
乔甯用力转身,羞臊的挣扎:“你疯啦,作什么怪!”
“你是不是从镜子里变出来的妖精?怎么平白撩拨人”纪铎鹰强词夺理的说,欲望开了闸一样,简直无法遏制,他不仅没有住手,反而低下头,在小巧的耳垂上细密的舔舐吸吮,直到听见女孩发出破碎的叮咛,才意犹未尽的放手:“是了,是这个味道,我几百年前闻过的木樨香。”
乔甯觉得他真是疯了,他到底是那个在城门角楼上醉醺醺的纪二少,还是检察院里风度翩翩的纪处长,莫非?乔甯想到了一种可能,他一定和桔奈来过这里,并且情意绵绵,抵死纠缠……
想到这里,乔甯悲愤交加:“你这个禽兽,你敢把我当作桔奈!”
“不是,你听我说!”纪铎鹰一宿没有睡好,刚才在光线昏暗的老宅里,是有一时的怔忡,但是他内心是不是清醒,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乔甯哪里肯听他的解释,气得撒腿就往外面跑,雨落的更大了,瞬间就打湿了她的发丝和衣裳,纪铎鹰在后面追上来,紧紧的把她箍在怀里。乔甯声嘶力竭的大骂,手脚并用的挣扎,可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男人的吻再次压下来,和着冰冻的雨水,灌进紧丶窒的喉管,“咳咳咳……你个变态……走开!”
同样的雨天,同一张素颜,纪铎鹰有种时空混乱的错觉,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渴求着一种安抚,帮他从绝望的等待中解救出来,说他自私也好,卑鄙也好,反正他既然来到这里,就决计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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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湿透的两人被一户好心的居民收留,老太太年纪大了,只一个人在这里守着祖屋:“屋里有个电炉,可以烤烤火,你们年轻人出来也不晓得带伞,大过年的不要到医院里面去哟!”
两人道了谢,钻进低矮的门阑,打开电炉取暖, “过来,你靠那么远,能烤干吗?”纪铎鹰不大会哄女孩子,要他道歉更是不可能。
乔甯别过脸不去理他,把衣服脱下来拧干,在一件件的放在电炉边烘烤。
纪铎鹰把女孩子揪过来,浑身用毯子包严实了,自己裸着上半身,在小竹椅上闷闷的坐着。
乔甯冷不丁的开口:“是不是每次你会对我有感觉,都是因为想到了桔奈?”
“不是!”纪铎鹰真的不想伤害她,可是女孩子裹着毯子走下地,定定的站在他面前:“那你现在吻我?”
电炉烧得通红,在空气中蒸发着滋滋的水气,屋里的温度开始节节攀升,而毯子里包裹着的身体,竟然已是不着吋缕了,纪铎鹰又开始陷入晓雾迷蒙的旧梦,理智在节节败退……
先是唇,那么柔软如花蕊的一瓣被吸入口中,哆嗦着承受情意绵绵的爱抚,然后是黏腻而湿冷的肌肤,但是当他们阖在一起时,却那么合契而炽热,立刻就带走了遍体的寒意丶失望丶委屈……
半个世纪前,亦有一位稚弱的少女,穿着半旧的丝质连衣裙和镶嵌廉价亮片磨损严重的高跟鞋,湄公河上的熏风微微吹开她脖颈下刻意敞着的领,她尚未成形的幼小乳丶尖,在轻薄衣衫后若隐若现。涂着口红微微翘起风情的唇,放肆而□的眼神,她叫玛格丽特·杜拉斯。
纪铎鹰突然梦呓似的开口:“你以后会记得这个下午。即使你忘记了我的长相,我的名字。”
真神奇,他们竟然想到了同一出台词,乔甯以前一直以为,性丶爱不外乎两种,一种是狂风骤雨的热烈,一种海浪拍岸的轻柔,但是没想到还有第三种,放在小火上慢慢的温焞,从骨肉里酥软,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极致舒展缓和,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的感受,偏偏又勾唤出女孩每一处敏感的抽搐。
于是乔甯战栗着攀上云霄,瘫软在纪铎鹰的臂弯里,两人耳角厮磨,春光缱绻,在烟雨蒙蒙的香蒲渠上,古色古香的老宅,熏着电炉的雕花木床上。
初椿十五
一晌贪欢的代价,是无法平覆的酸胀,和心里患得患失的较量:“纪铎鹰,你不是个君子!”
“我从来就不是君子。”纪铎鹰抱起打软的女孩,把她置于后车椅上,“我坐晚上的航班回去,要不要一起走?”
“不要……”乔甯固执的把头拧过去不去看他。
纪铎鹰何曾这样哄过一个女孩,他蹲在乔甯面前,看了她许久,然后叹一口气,说道:“甯甯,我们在一起吧!”
“我们在一起吧”——多么苍白的承诺!可是乔甯和无数陷入错爱的女孩一样,都感觉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了,她扑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百感交集。
没有人注意,白色屏墙后一个若有所思的身影——冯绍霆,他当然认得纪铎鹰,这个与聂少筠齐名的人物,但是他和乔甯之间?不,不,这简直匪夷所思。可是那份情/欲迷离的绯艳,又实实在在的骗不了人。
冯绍霆能够纵横商海这么多年,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会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做为压箱底的筹码?还是借机发难,增加自己在筠少心中的地位?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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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一过,乔甯再次踏上北京的土地时,竟然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觉,她提的包很沈,里面都是母亲从广州带来的特产,让她带给宿舍的同学尝尝。广场上人潮汹涌,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朝着自己命定的出口走去,乔甯同学坐在路边的护栏上,甩着两条修长的美腿,看着脚下有一列蚂蚁排着队,擡着饼干屑,艰难的绕过下水口的铁栅。
“又在犯傻!”纪铎鹰把地上的行李扔上车:“这么沈,你搬了金砖过来的?”
“大叔,你这是什么脸?如果觉得为难,可以不用来接我啊!我又不会赖着你!”乔甯跳下栏杆,把下巴搁在男人的肩头耍赖。
纪铎鹰是个很自律的人,这段时间情绪频频失控,他已经对自己很没辙了,所以看见这个撩拨人的罪魁祸首,决定不再姑息:“现在立刻上车,要不自己打车回去!”
“没劲!”乔甯看见他不吃这套,悻悻的上了车,可是纪铎鹰没有送她去学校,而是一路往北,往亚运村方向驶去。
这是一间顶层的覆式观景房,拉开白色的幔纱,可以俯瞰亚运村的全貌,乔甯吹了声口哨:“不错啊,金屋藏娇吗?”
“这是我家,我平时都住在这,不过周末会去父母那吃顿饭!”纪铎鹰很奇怪小姑娘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金屋藏娇?谁有那个资格!
纪铎鹰这样一说,乔甯才露出笑容,脱了鞋子在他的大床上直蹦,“美好的同居时代开始咯!”
“你给我立刻下来,听见没有!”纪铎鹰有轻微的洁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床。可是女孩根本不理他,白色的床单很快变成了皱巴巴的咸菜干,他上去揪她,被灵活的躲闪开,“笨蛋,很久没锻炼了吧,身手这么迟钝!”
纪铎鹰彻底被激怒了,外套随手一脱扔在地毯上,跳上床来捉这个调皮的小妖精,乔甯尖叫着把头蒙在被子里,玩鸵鸟战术,不管纪铎鹰怎么拉扯,都不肯出来。
“你是属鼹鼠的吗?”纪铎鹰刚想用强,被子突然罩上来,把两个人裹在中间,乔甯露出泛红的脸颊,带着艳冶的妩媚,窃窃的笑着:“想做公鼹鼠吗?”
纪铎鹰再次宣告理智宕机,狠狠地把女孩的手反翦到身后,用牙齿啃咬着她光洁的颈部,“哎呀,大灰狼叔叔变身啦!”乔甯咯咯的笑着,她的身体是那样的年轻,每一处都透露着含苞待放的柔嫩,和诱人心魂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