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碧入宗祠的仪式当天,雪云岛上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祭拜,浩浩荡荡的排满了上宗山的路。
大毅躬着腰,执了一天的礼,本以为能多睡一会儿,结果第二天一早,他就被神舍辉拖了起来。
“辉叔,这才五点钟,你要去哪儿啊?我还没去宗祠给母亲上香啊......”
“一会儿我和你同去祭拜族主,你先跟我来。”
到了主事厅进门一看,内里满满的坐了一大屋子的人,气氛甚是严肃。
“神舍族主,请上座!”
见荒木代行的是族礼,大毅顿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不必了吧,代叔。我......那个晨起还有事儿,就不打扰......”
大毅还没说完,就被荒木代从后推着到了最前面的主位。
“别推辞了,来来来,快坐下。”
神舍辉在一旁帮衬,两人将大毅按在了椅子上,而后眼神一扫,围着的众人随即齐刷刷对着主位跪了下去。
辉、代二人向后退了一步,行的也是大礼。把大毅惊的赶紧从座位上站起。
“辉叔、代叔,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各位都快起来......”
荒木代与神舍辉对视了一眼,坚持着不起身:“毅少,若没有你和成碧族主,我和老辉走不到一起,雪云岛就没有今日的太平。”
神舍辉接着说道:“毅少,神舍营和海狼军合并,我和老代商议后重新起了个名字,叫~雪海舍......我等想请你坐主位,带着我们重建雪云岛。”
“啥?”大毅脑子里只觉得嗡的一声:难怪刚才荒木代要让自己上座,赶鸭子上架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这......各位先起来,起来再说!”大毅去扶前面的几位,却没有一个起身的。
“毅少,你不答应,我们都不起来。”神舍辉神色坚定,看样子是与荒木代还有一众骨干早就商量好了。
“两位叔叔,还有各位骨干,我来雪云岛是为母守孝,这你们是知道的。我即便要答应各位,那也是三年以后的事情,你们总不能让我逾矩失孝吧?”
下面的骨干们一阵面面相觑,觉得大毅如此说也有理。然而神舍辉猜到大毅会这么说,昨晚他就与荒木代商量好了应对的措辞。
“我们自然不能让毅少逾矩失孝!但只要毅少答应了,我们可以等。”
“我......辉叔。”大毅脸上露出急色:“这不是等不等问题,而是我年岁尚轻,没有带领大家重建雪云岛的能力。”
“这不还有我和老辉嘛?毅少作为神舍分家族主,完全够资格坐主位,除非是嫌弃雪云岛残败......”
“代叔这说的哪里话,我从未觉得雪云岛有任何不好,反而喜欢这里团结一心的氛围。我会为重建雪云岛出力,但不必坐什么主位......”
荒木代扯了一把神舍辉:“哑巴了,说话啊!”
神舍辉往前挪了挪:“毅少,你就别推辞了,三角形的决策层才是最稳的!”
大毅为难极了:“辉叔你别逼我,我真不能。”
“我身附神舍之名时日尚短,两次来雪云岛都是因为母亲的情愫。一个半路认族又非生长于斯之人,岂不是对整个雪云岛的不负责任!”
“话不能这样说......”荒木代不满大毅的推辞,刚要补充就被大毅按了下来:“代叔,您让我把话说完。”
“各位、两位叔叔,实话告诉大家,我到雪云岛为母守孝是真,无处可去也是真。若大家硬要我坐主位,那就是逼我离开雪云啊!”
“且我神舍分家族主的身份,未来或会给大家带来灾祸,还请各位莫要执着!”
神舍辉抓住大毅的手,坚定的回道:“在雪云三岛,谁若敢逼迫毅少,老朽这条命就是不要了,也定要保你顺遂!”
“说的对!”荒木代看出大毅是铁了心不坐主位,既然如此也就只能从长计议。
“那就这样,以后还是老辉主事,但毅少您得参与进来,至于主位......先空在这儿,咱们日后再议,这样总行吧?”
见荒木代有要缓解尴尬的意图,大毅也觉得不好太驳了大家的面子,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行......”
这一点头,神舍辉和荒木代算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之后的大小事务都拉着大毅一同商讨,时间一长大毅对雪海舍的事务是越来越熟悉。
重建雪云岛是一项大工程,雪海舍的骨干们经过商议决定,先解决生产工具的问题。
接下来的半年内,荒木代负责从废墟中清理出可用的工厂、工具,大毅则负责联系观山的舰船倒买倒卖。而神舍辉主导总体规划和经营。
原本海狼军的船也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队继续负责雪云岛的安防,另一队则把干起了捕鱼、运输的行当。
观山开始来,就是运送药品、工具和食物,慢慢的就开始倒腾雪云岛上的矿石,后来还有雪晴岛和雪绵岛的木材。之后他一个船拉不了,就变成了三四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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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雪樱三岛上未被破坏的矿场、木材场就全部恢复了生机。观山也十分给力,他用来回倒卖原材料的钱,给海雪舍采购不少机械。
还送来两艘七八成新的运输船,甚至还有劳力。这些来自西半大陆交战区的平民,不堪战争之苦,可又无处可去。现下只要能有口吃食平安度日,于他们而言便是归处。
神舍辉和荒木代并不排外,他们对观山送来的劳力一视同仁,只要不敌视色瞳者、不作奸犯科,都会收下安排住处。
又三个月后,雪云岛的日子逐渐平稳。大毅每日一早起床会先去宗祠给母亲上香,而后再去参加议事厅的晨会。
上午他一般会去参与劳作,多数是同海狼军去打猎,偶尔也会下田劳作,下午则会修习魄能。总之,回雪云岛的九个月,一切都是按部就班欣欣向荣。
直到两个月后的一个早晨。
这天,大毅比平时起的早了一些,到宗祠门口后,他隐约觉得厅内有个人影在晃动。
“辉叔这么早就来祭奠......”
大毅蹑手蹑脚的悄声靠近。不想刚走到门前,内里之人忽的腾起窜去了上空。
“是那个老者!”
感知网全开后,大毅确定来人,跟着风羽一展迅速跟了上去。
经过这大半年的修习,大毅驾驭风羽的能力提升了不少。可追到雪云山顶的上空,老者还是像上次一样,消失在了漫天的风雪之中,无从探得。
“前辈!”
大毅的呼喊被雪虐风饕淹没,无奈只能悬于半空四下搜寻。
“明明落在了山顶,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正在纳闷之际,空云间突起一阵烈风将大毅掀了个倒翻,力道之大,顿使他失去了对风羽平衡的控制,直朝着山崖下跌去。
“好强的风劲......”
大毅尝试着张开风羽稳住,然而袭来的风压甚强,直将他往崖下卷去。
眼见要坠入深渊,大毅只得拔出削寒刃插进了对过的崖壁。虽暂时将身体吊在了崖壁上,可也惊动了崖口上的冰柱。
“哐啷!”
没等喘口气,七八根人腰粗的冰锥,直朝着大毅的面门插下。
“我尼玛!今天不该出门。”
大毅用四肢撑崖壁一撑,猛的弹向对面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好在这树还算稳妥,在发出嘎嘣声后,勉强拖住了他。
“呼!”
冰锥坠下后,半晌也没传出个回音,大毅抬头看了眼崖口,这一会儿的功夫竟掉下来百米之深。
“好险,好险!”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大毅伏在树干上,打量了下周围。无意间发现歪脖子树的繁枝下,竟有个山洞。
“这树还真是会长,正好挡住了洞口。”
头顶的风雪之势丝毫不减,大毅被吹得脸疼,于是便顺着树干挪去下面的洞口。然而他刚踏进去,就被里面飞出来的一群蝙蝠吓了一跳。
“这么冷的地方,还能有活物......”
抖了抖身上的雪,大毅在洞口的一块石面上坐了下来,好一会儿之后才觉得身上的僵冷有所缓解。
“难怪那些蝙蝠在这里栖息,洞里就是暖和不少。暖和!?”
大毅突然想起上次来雪云山顶,他失足掉进了火山口内。
“难不成这石洞与那火山口相连?”
别说,细闻之下,空气中还真有一股淡硫磺的味道。大毅心里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反正风雪太大也飞不上去,还不如探一探这洞。
想罢,大毅朝着内里走去,令他没想到的是,越往里走,内里越宽敞,最后竟到了一处开阔之地。
“竟被你找到了这里!?”
大毅惊觉,可感知网失效,一个人影也搜寻不到:“是谁?”
“你上次来将我的雪顶踏碎,害我被冻了三日。今日追我到此,竟质问我是谁?你不知道我是谁,又来追我做甚?”
“晚辈莽撞,弄坏了前辈的雪顶,还请您原谅。”
大毅听声音判断出老者的大约方位,于是一边回话一边搜寻。然在绕过一块大石之后,他又看到了那七根石柱。
“前辈,晚辈追您,是因为霓凰风羽,我也是天赋者......想着能跟您请教,不知能否现身一见......”
“见了能如何?讨教之后,又能如何?”
大毅觉得老者的问话并不只是字面意思,可一时半会儿他又懒得探究。
“能......变的强些......”
“变得强些?呵呵呵......”
老者的语气有些嘲讽的意味,大毅心里有些不爽,跟着回道:“变强有什么好笑的!?”
“我想笑便笑!呵呵呵,来吧,说说你的理由。”
大毅想了想回道:“变强就不必再让别人保护我......就不会再看到牺牲!”
老者一身黑衣,忽的现身于石柱之前。
“幼稚!生死命数岂是你一人之力能够更改?即使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强者,也无法避免生离死别。成碧没教授你这世上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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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毅躬身对着老者行礼:“见过前辈,还请您指教。”
“免了吧!”老者挥出一道风势,轻抵开大毅的礼节:“我没什么可以指教的,我说与不说,道理都摆在那里,终得你自己细细体会,才能感悟。”
“前辈说的是,总得亲身经历过才能明白。只是,晚辈还是想向您求教霓凰风羽......”
老者靠近大毅,表情里满是耐人寻味的笑:“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世上的钱都流向了何处?”
这问题有些跳脱,大毅也从没关心过,顿时被问的语塞。
“这......晚辈不知。”
老者定了定,继续问道:“这世上的苦难,难道都留给了那些缺少磨砺的人?”
大毅一怔,忽觉得明白了什么:“钱......都去了有钱人的手里,而苦难都留给了深受苦难的人......”
老者捋了捋白须:“所以,你变得越强,才更会导致为你付出性命的人越多!”
大毅深觉老者的话里蕴含的智慧实在太深,于是上前一礼。
“晚辈......有些明白前辈的意思了!您是说,越强越容易被当成焦点,也就越容易被敌对!”
“呵呵呵,倒是有些慧根。”老者对大毅的回答很满意,点着头继续说道:“我呢,出来见你,是因为我知晓你是成碧之子,既然缘分到了,见一面也无妨。”
“前辈刚才几次提到我母亲,您是我母亲的旧识?”
“何止旧识!算起来,成碧要称我一声族叔。可惜她年岁尚轻便早早陨落,当真是我欣刃一族不养人啊!”
“母亲的族叔......那我该称呼您......舅爷?”大毅的表情吃惊极了,嘴上犯着嘀咕:“开玩笑的吧,怎么没听母亲提起过......”
“臭小子,叫一声舅爷你觉得吃亏!?”老者看起来有些气恼,大毅赶紧一步上前对着老者行了个大礼:“舅爷在上,受大毅一拜!”
“哎!~!都说了,没那么多礼节。”老者侧身抬手,示意大毅起身。
“我呢全名欣刃雷掣,按宗祠排序在第31位,同辈之中是老幺。你母亲成碧是老二欣刃雷行之女,所以我只比你母亲年长两岁。”
“哈哈哈,回想起来,你母亲自小在人前甚少喊我一声叔叔。”
看面貌,欣刃雷掣花白二尺的髯长,像是已至花甲之年,大毅想可能是因为在这洞里居住,不修边幅的缘故。
“噢,我还以为您是老前辈......”
“哈哈哈......”欣刃雷掣笑着顺了顺自己的发须,见大毅腰间有刀,五指一紧就吸到了手上。
“哦!?是削寒刃?”
欣刃雷掣在手里反复端看刃身的花纹,两指一弹刃身,发出清脆的震音。
“你从何得来?”
“这是晚辈的姐姐所赠,也是我师友的遗物。”
欣刃雷掣比量着刃长,绕着头颅一转须发便散了一地。再抬头时,确实比刚才显得年轻了不少,容貌也更加的清晰起来。
“这么说,你倒还有些经历。此刃乃是上古之物,当年魔格七杰之一的开阳星,用的便是此刃。可惜啊,他也离开雪樱,不知所踪!”
端看了一会儿,欣刃雷掣又觉得不对。“咦,这削寒刃应是一双,为何你这儿只有单支?”
大毅上前回道:“晚辈把另一支给了兄弟防身。”
“无价之物也能给?哈哈哈,好!是我欣刃一族的脾性。”欣刃雷掣一抖手,削寒刃精准的插回了大毅腰间的鞘内。
“三十年了,不想还能遇到故人旧物,看样子你和我的缘分的确不浅。既然寻到了此处,总不能让你一脑子疑问的回去,想说什么就说吧。”
大毅点着头,可想问的太多,竟一时间不知该从何问起了,支吾了半天也没发出个声儿来。
“你这个迟钝的样子可是不如成碧。”欣刃雷掣一阵大笑,转身在一处石榻上半卧:“小子,你要不张嘴,我可就要睡觉了。”
“不,不,舅爷,我想问......为何我的感知网在雪云山顶会失效......”
“这个嘛......”欣刃雷掣指了指不远处的七根石柱:“在这些先祖之物面前,莫说黄瞳者的感知网,就是再高明的技法也是无用。”
“先祖之物?”
“当然是先祖之物,不然我为何要在这里守护三十余载......噢,对了,你不是想让我指教你霓凰风羽吗?真正的霓凰,就压在这七根柱子之下!”
欣刃雷掣这话没头没尾,大毅是越听越糊涂。
“压?舅爷,霓凰被压在下面,那你我身上的古兽之力从哪里来的?”
“想知道啊?想知道你得先答应我件事儿!不然我可不告诉你!”
欣刃雷掣打着哈欠,一副老小孩的样子,搞得大毅也是无奈:“您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应您。”
“我呢,一直以来都在族群内寻找合适的人选,好将此处传承下去,你答应接我的班,我就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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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班儿?”大毅心里掂量着,脸上满是为难之色:“舅爷,代价太大了吧,我可不想在这洞里度过余生。”
“答不答应吧!?”
“我......”
“瞻前顾后,不答应就从这儿滚蛋,别打扰我睡觉!”
大毅见欣刃雷掣有些不高兴,心想即便自己答应了也能反悔,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舅爷又能如何?
“好,好。我答应!”
“这还差不多!”欣刃雷掣笑着起身走到大毅面前,像是有什么诡计得逞了似的:“欣刃家的男人可是要说话算话!”
“是......说话算话!”大毅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在想,自己姓神舍,又不是欣刃。“舅爷,您能说了吧?”
欣刃雷掣点头,拉着大毅走到了石柱前。
“这石柱啊,是色瞳者先祖的阵法。相传混沌之初,这天地间的四象荒蛮之气孕育了古兽,即蚀日域、流云间、地势窨和海仓顶,相应而生的就是炎龙、霓凰、麒麟和玄武。”
“四兽于四象之内,对应着人间的干旱、风暴、地震、海啸等灾害。后来,人类难忍被灾害肆虐,便推举出强能者前去抗击,这些被推举出来的人,就是我们色瞳者的先祖们。”
欣刃雷掣指了指石柱上镌刻的文字。
“喏,上面写的很清楚,先祖们在白瞳首领的带领之下,找到了四古兽的栖息之地,终以死伤无数的极大代价制服了古兽。”
“可古兽乃是天地四象所孕育,肉身虽死但灵魄不灭,先祖们不得已,只得汇聚众人之力将其封印。”
大毅一直没好意思打断欣刃雷掣,可此刻,脑子里的疑问太多,已经憋不住了:“舅爷,这么说......几千年前就有色瞳者?”
“这谁知道!”欣刃雷掣笑得乱颤:“我所讲的,也是上一任守护者讲给我听的。不过,据我所知,色瞳者存在几百年的时间肯定是有的,可不是那些蠢才说的什么人种变异!
大毅打量着石柱上的古文,上面所写的字,他是一个也不认识,但碰触之下能感受到内里蕴含的强大力场。
“难怪我的感知网会失效,可......既已封印了古兽之魄,为何我身上又会生出霓凰风羽啊?”
“被解开了呗!”欣刃雷掣指着柱子上的微光。“这些光色便是被开启的象征,咱们欣刃一族便是能开启这石柱法阵的血脉。”
大毅惊道:“啊?舅爷,是您将这封印打开的?”
“哈哈哈,解开法阵之人的确是欣刃族人,不过此人已经离世了。”欣刃雷掣仰头长输了口气:“要是雷桐大哥还活着,不知会不会后悔当初解开了此阵。”
“什么大哥?”
“啊,没什么......”欣刃雷掣摆了摆手:“法阵的封印被解开之后,霓凰之魄就散了出来,附在你我身上就是所谓的古兽天赋。”
“这也太魔幻了......”大毅从没想过天赋的由来竟这么复杂,可自己就是使用者,此刻又不得不信。
“舅爷,既然霓凰之魄散了出来,那这世上不该处处是霓凰天赋么......可怎么就你我......”
“你想得倒美!当年开启这石柱法阵的欣刃雷桐,还有你母亲成碧,这可都是欣刃一族的佼佼者,他们都不曾有所承继,就更别提什么旁族旁支了!”
欣刃雷掣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者还有命数!即便欣刃族人承继了霓凰之魄,可若一生安稳没有生死患难,到死可能也得不到激发。”
“噢,如此说来,这还是个双随机事件!”大毅脑子里有点懵,自己的运气一直不大好,却不曾想在继承这方面,颇受上天“垂怜”。
欣刃雷掣笑着回道:“哈哈哈,概率是不高!”
“舅爷,那麒麟威压也是如此吗?”
“当然!凡古兽之力皆是如此......”
“舅爷,那我父亲和我兄弟为何都能使用麒麟威压?”
欣刃雷掣一怔:“神舍一族本就拥有开启麒麟法阵的能力,神舍百杀身上附有麒麟之魄没什么稀奇,至于你兄弟,或许是父母一辈中有神舍族人......”
大毅了解赵子锋的身世,心想以后见到他,定要求证一番。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欣刃雷掣。
“舅爷,这石柱我不是第一次见。”
“我知道啊,你上次踏破我的雪顶,不是看见过一次!?”
“我不是说上次,而是说在别处!”
“哦?”欣刃雷掣一愣:“你还在哪里看到过?”
“在......在赫连主峰上。”
“赫连主峰?你去赫连主峰做什么?”
“算是......算是去修行吧!”大毅懒得解释太多,要是把自己怎么被抓去清原的,又怎么去到波色都说一遍,估计要浪费很多时间。
“反正,赫连峰顶上也有这样的七根石柱。刚才您说色瞳者先祖们有个白瞳者首领是吧!赫连峰上也有一位白瞳者!”
欣刃雷掣从石面上腾地站起,且表情甚是激动:“当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当然......我在赫连峰顶待了三年多,白瞳者大主教见过多次!”
欣刃雷掣的反应有些大,嘴里念叨着:“白瞳者......怎么会......这世界怕是要大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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