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先锋军朝着伊苏行进的声势,惊动了身在大兴暗处的得盛荣飞。
“前锋军去支援伊苏前沿......这是要放开打了!”
“是的,据侦查员回报,主将是阿兴克。”
“赵子锋呢?”
“属下还在查......能肯定的是,赵子锋不在先锋军的作战序列里。”
得盛荣飞杵着下巴想了想:“赵子锋几次差点丢了性命,赵华斌按理不会再让他去前线......”
“属下也这么觉得,赵子锋在藏勒尔的反腐绩效显着,赵华斌应该会让他留在大兴继续......”
“哼,这小子最擅长暗地里咬人,咱们不得不防!你再去查他的行踪!”
“慢着......”阴灼队员刚要离开,又被得盛荣飞叫了回来:“赵子锋离开了藏勒尔,就着空隙,咱们得先处理一下秋戎的事儿,约一下他。”
“是!属下这就去办。”
深夜,大兴陆路港的一个大货仓内,秋戎一脸焦虑的来回踱步。
自赵子锋整饬边防海关以来,他手上的货,出境的难度越来越大,在族内的威信已完全被秋樱子盖过,此刻的秋戎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得盛荣飞身上。
“荣飞少爷,荣飞哥啊。尼斯水城一别,实在让我挂念的紧!”
秋戎见得盛荣飞进门,几个跨步走了过去,言语和肢体充斥满满的谄媚之态。
“挂念?是挂念着怎么出货吧?”
秋戎见得盛荣飞环顾着四周,知道他是不放心此处的安保,急忙解释道:“这是我个人的仓库,周围也都是自己人。”
“赵子锋回来后,一切还是小心的好。”
“是,是,荣飞哥放心,我早有安排。”
跟着秋戎进入仓库内的密室,映入得盛荣飞眼帘的是一张摆满了美酒佳肴的大理石台桌,边上还站着一排妙龄少女。
“呦!秋少说自己日子难过,我看是言过其实了吧?”
“荣飞哥哪里话,您回归故里,我多少得有些表示......”
“不必了,让她们都下去,就你我!”
“都撤了?”秋戎指了指一旁的婷玉,俯下身子小声道:“总得留个贴身的人添茶倒酒吧。”
得盛荣飞笑了笑也没拒绝:“秋少眼光不错......既然不是外人,那我就说说正事儿。”
“您说,您说。小弟洗耳恭听......”
“我听说,秋少最近节节败落,怎么?尼斯那条线路不能用了?”
“荣飞哥啊,不是尼斯的问题。是赵子锋那个兔崽子,他回来整饬边防海关,抓了我的人还扣了我不少货。”
“噢,是这样,难怪尼斯的负责人跟我说,你很久没过去了。原来是被赵子锋掐住了脖子!那为何秋樱子能将货送出大兴?”
“小弟也是疑惑......”
得盛荣飞大笑道:“我告诉你吧,是赵子锋帮了秋樱子。”
秋戎一愣:“啥?赵子锋怎么会帮她......”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这个你自己慢慢查吧。我今日来呢,是要彻底的走一次大货!”
“大货!太好了,荣飞哥。那你把我手里的货都收了吧。”
得盛荣飞装着为难的摆了摆手:“运输能力上恐怕不凑手......你有多少?”
“还有两万多箱柴漠花。樱子那边,不仅从藏勒尔出货,古力兴泽还帮她了些别的渠道......”
得盛荣飞想了想:“这样吧,明天你把货全部送到藏勒尔总站,这次我派亲信押运出境。”
“好,好,荣飞哥就是痛快!”秋戎心里乐开了花,这两万多箱一出,他的出货量就超越了秋樱子:“啊哈哈,来,来,荣飞哥,吃点菜!今晚咱们一醉方休。”
“先别高兴的太早!”得盛荣飞冷冷地瞥了秋戎一眼:“我把丑话说在前头,眼下的境遇,在大兴走私药品、夹带毒品,再加上我这叛逃者的身份,出了事儿我可保不了你。”
为了能在父亲和族老们面前挽回的颜面,秋戎只能硬着头皮上:“有荣飞哥在,怎么会呢......”
得盛荣飞回道:“还是那句话,小心行事。记住了,一定要分批次把货送到臧勒尔总站,最好是你亲自押车到港,别在半路出乱子!”
“我会的。”
得盛荣飞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秋戎:“这里是3000万兴币,我知道按行规,定金最少是货价的30%,但我没想到你手里有两万箱这么多,就带了这些......”
“荣飞哥这是说的哪里话。”秋戎赶紧示意边上的婷玉上前倒酒,转手便用刷卡机验证了钱数。“哎呀,荣飞哥客气,都是自己人,就不给定金,我也会听荣飞哥调遣!”
“行了,喝酒吧!”
得盛荣飞心里再清楚不过秋戎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要不拿出这3000万,他回去对秋老爷子就没法儿交代。搞不好一毛钱的货也拿不出来。
酒过三巡,得盛荣飞起身告辞。回到藏身地不一会儿,婷玉便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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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送回去了?”
“是!秋戎不胜酒力,属下已将他送回。”
得盛荣飞点了点头:“秋戎不能留了,你随着这批货一同到尼斯,找荷玉去吧!”
“是,属下听少主安排!”婷玉闪动着双眸的紫光,向前贴了一步:“少主,边防海关被赵子锋搞这一通,老爷子......也不好过。”
得盛荣飞仰头苦笑道:“他活该!没有我,得盛家的经济渠道就得瘫痪大半。还妄想扶持鸿飞上位,哼,没有钱他拿什么扶持?”
“是,属下近来多留意了些人事变动,赵子锋回来后将得盛的人撸下来不少,大方向上对得盛全族很不利......”
得盛荣飞欣慰的笑了笑:“对了,之前让你去查族内密文的事儿,有什么进展?”
“属下无能!没有什么进展......”
“一丝的线索也没有?”
婷玉立刻跪了下去:“属下曾亲自去宗祠内细细的查找过,还派了眼线到族地的各长老处打探,但......均没有任何线索。请少主责罚......”
得盛荣飞挥手道:“起来吧!你既要跟着秋戎,又要搜集情报,确实是难为你了!”
“属下不畏难,只求能为少主分担毫厘。”
“嗯,这么看来......就只能去找得盛族主了......”
翌日,秋戎果然听话的用了十辆小车把货分装,往藏勒尔总站送去。碰巧被驻守在货仓的霜韦韦看到。
“小姐,秋戎把货全出了。”
接到电话的秋樱子觉得可疑:“韦韦,你跟上秋戎,看看他在跟谁接头!”
“是,小姐。”
此时的秋樱子人在图克,正与古力兴泽沉浸在小别胜新婚的疲累之中。挂了霜韦韦的电话,她看床上的古力兴泽还在酣睡,于是披上衣服到外室给父亲拨了过去。
“樱子啊,何事?”
“父亲,您可知我哥今日出货。”
“啊,我知道!买方付了定金,你哥亲自去......”
“父亲可知买方是谁?”秋樱子有些不好的预感,按道理能一次吃下大货的人,眼下除了神风军不会有第二家。而神风军的舰船运输规格不会一次单吃秋氏一族这么大的体量。
“你哥他神神秘秘的,我也没问太多。定金都已经入账了,就让他操作去吧!”
“父亲,我觉得有些不对头......”
“樱子,不要再与你哥缠斗了!我实在没有耐心,夹在你兄妹二人之间调节矛盾!”
“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让你在丹山任职,日后好能护着秋氏出货。可你不听我的非要回清原,现在你哥在为家族出货另辟渠道,这是个好事儿!”
秋父猛地挂断电话,根本没给秋樱子解释的机会。不得已,秋樱子只能再给霜韦韦拨了去。
“韦韦,如何了?”
“小姐,秋戎的车队进了藏勒尔总站!我不好跟进去,只能在边上盯着!”
“好,那你盯住了。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
秋樱子放下电话,一回头正看见古力兴泽在身后直盯着自己。
“你干嘛,吓了我一跳......”
古力兴泽见秋樱娇嗔的样子,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怎么,你家又出了问题?”
“嗯。我哥他......”
“你关心他做什么?”古力兴泽把秋樱子抱起压倒在餐桌上,表情里多了些不解:“你已经救过他一次,结果他还要与你争秋氏一族的继承权,这样的人不值得......”
秋戎眼见着货进了中转站,高兴的他忍不住幻想回去后,父亲会如何褒奖。电话声一响,他赶紧接了起来:“荣飞哥,你有什么差遣?”
“秋大少,出了点小意外。中转车装不下了,还剩了5000箱左右!”
“啊?荣飞哥,你不是要我再拉回去吧?”
“呵呵呵,来回运送的风险太大。你既然人在藏勒尔总站。就麻烦你就地找个仓把货先存一下,明天下午之前,我会安排车辆全部拉走。”
“噢噢,我这就安排婷玉去......”
“最好你亲自去,别人我信不过!”
“好,好,听荣飞哥的安排,我这就去寻个空仓。”
撂下电话,秋戎带着贴身保护的几名保镖,朝着总站内寻去。等他把余下的货送进空仓后,周围突的响起来一阵急促的警铃。
刹那间,地上的警车、天上的警用直升机呼呼涌进了站内,把秋戎吓得瞬间瘫在了原地。
“少爷,你先走。”
几名保镖护着秋戎往后撤去,不想却被冲进来的警察截断了后路。
“草!”秋戎朝着警察开了一枪:“跟他们干,打死一个我赏他一百万!”
秋戎这一激励,保镖们似打了鸡血般与警察们火力对拼。可到底警察人数多些,保镖这边很快就被压制的节节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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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他们人太多了。”
“给我闭嘴!”
一阵激烈的对战之后,双方都有人中枪倒地,正当秋戎看准时机想要冲锋之时,对面的枪声却突然停了下来。
“秋大少,我都说要小心些,看看你搞成了什么样子!”
“荣飞哥?啊哈哈哈,天不绝我。刚才我还以为自己要折在这儿......”
秋戎带着人跑出还未站定。得盛荣飞身后忽的闪出一名黄瞳者,没几下就解决掉了几名保镖。
“荣飞哥,你这是......”
“3000万拿你20亿的货,这一波......我赚的真舒服啊......”
得盛荣飞的紫瞳里满是邪冷,正映着秋戎的惊恐。
“荣飞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秋戎,你给我的乐趣还不及你妹的十分之一!无趣之人,没必要活着!”
得盛荣飞捡起地上的手枪,直接对着秋戎扣动了扳机。
边防警察隶属得盛一族的警务部队,由于案中的疑点颇多,又事关秋氏,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得盛宏图的办公室。为了控制事态的恶劣影响,他将负责的警长叫了过来询问。
“这么说,秋戎是被你们击毙的?”
“不......不,我们赶到时他已经死了!”
“不是你们,难道当时在场的还有别人?”
“估计是......”
“估计是?你在跟我开玩笑?”
得盛宏图老脸一横,顿使警长有些颤栗:“我们查看了现场,秋戎身边的保镖都是被人一刀致命,唯独秋戎是被枪杀,所以才有此猜测。”
“然后呢?”
“然后我们火速查封了秋氏的工厂,封锁了秋氏制药的总部,现在整个秋氏都在掌控之中。”
“哼,真是奇了怪了!这个秋戎早不死晚不死,恰好在赵子锋整饬边防之后,死在了臧勒尔。凶手也如幽灵一般消失......”
“凶手,属下还在查!相信很快就能有线索......”
以得盛宏图多年养成的政治敏感,他的第一反应是赵华斌要在边防海关上再深一步,即要借助此事,彻底搞掉得盛一族对边防海关的把控。
“严查!必要的话,把秋氏的那些人都给我送到审讯室里,你可明白?”
警长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不明白追查凶手为何要对秋氏的人下手:“将军,秋氏可是受害者......”
“你觉得是什么人报的警?能让你一出手就破获了这么大的案子?”得盛宏图手指一勾,警长立刻贴到了他的面前:“你要是想不明白,这个警长的位置我找人替你!”
警长擦了擦冷汗,慌忙往后退了一步:“属下三天之内一定给您个满意的答复!”
“嗯,隐蔽点儿,今时不同往日!”
“是,是!属下明白,明白。”
警长退下,得盛宏图看时间已晚,遂招呼司机送自己回家。
平时得盛宏图一下车,就会有内官出来迎接。可今日有些奇怪,直到司机开走了车,也没出现一个人影。
“人呢!”
得盛宏图喊了一声没人回应,这让他瞬间警觉的从腰间掏出了手枪和匕首贴在胸前。
可直走进一楼的客厅内,还是没看见一个人。
“邢琳!邢......”
“别喊了,他们都死了!”
突然冒出的声音让得盛宏图警觉的对上了客厅的沙发。阴暗处正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荣飞?”
得盛宏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咯咯咯......”得盛荣飞笑声诡异的转身,手里的双刃还在滴血。
“你这个逆子。”得盛宏图抬手就要开枪,可这时面前一道闪光掠过,他手里短枪瞬间就被切成了两截。
得盛宏图一瞧,来人竟是伺候了他十年的内官。
“你......”
“得罪了,将军。属下一直忠于荣飞少爷。”
“你这个叛徒!”
虽然年岁已高,但得盛宏图毕竟曾浴血沙场,只见其甩手将半只枪械扔向内官,趁着他闪避之机,迅速冲上将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
“啪啪啪!身手不错啊,得盛宏图!”得盛鸿飞拍着手:“我今日故地重游,并不想杀人,说吧,你把得盛一族的密文藏哪里去了?”
“你休想......”
得盛宏图的话没说完,就被得盛荣飞一拳打趴在地。
“不说?好......”
得盛荣飞一拍手,一名阴焯队员从楼梯上拖着个被绑住双手的女人走了下来。
“邢琳阿姨啊......你男人不愿救你,我也没办法!”
阴焯队员一咧嘴,手中的刀刃即刻划开了邢琳脖子上的皮肤。
“逆子......”
得盛宏图恨得咬牙切齿,而还没他等爬起,就反被得盛荣飞死死地按在了地上:“说!密文藏在哪里?”
“我绝不会告诉你......”
面对得盛宏图的坚定,得盛荣飞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转成了嘲讽的邪笑:“咦哈哈,看到了吗邢琳阿姨,你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这世上......没什么比他自己的声明高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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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飞,荣飞。你不能伤害你父亲......”
继母的哀求不但没有效果,反倒让得盛荣飞更加恶狠,他抬手指着得盛宏图的面门大声斥责道:“若不是你,得盛宏图怎会弃我母亲而不顾?”
“明明我才是嫡长子,啊!?多么可笑,哈哈......啊哈哈哈!还有什么尊卑礼法......哈哈哈!”
得盛荣飞癫狂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前厅,连肢体也在跟着狂笑在颤动。
“从我记事开始,就恨你们,恨你抛弃我母亲。恨你们虚情假意,一心只想着扶持鸿飞替代我。从你们抛弃我的那一刻开始,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没人抛弃你!”得盛宏图大声的怒吼道:“是你自己抛弃了你自己!我......从没有抛弃过你母亲......你母亲......她的身份特殊,为了保护你,她才不愿随我入族......”
“你撒谎!”得盛荣飞挥刀抵着得盛宏图的脖颈,几乎声嘶力竭。可得盛宏图脸上没有一丝惧怕,反而是抻长了脖子。
“我没有!这一切都是你爷爷的安排,你以为我这族主当的顺畅?”
“扯淡!难道你忠于妻子,爷爷还能逼你始乱终弃不成?”
“若不是他的逼迫,我早已脱离了得盛一族。你以为我愿意坐在这个族主的位置上?与同你母亲在一起的日子相比,这个族主之位没有任何价值......”
“虚伪!得盛宏图,你真是虚伪至极!于我而言这个得盛族主之位才是没有任何价值!”
得盛荣飞走到了邢琳面前,邪冷的将刃尖指向了她的喉咙:“说,密文究竟被你藏去了哪里?”
“你妄想......”
得盛荣飞冷冷的一刺,刃尖直直的扎进了邢琳的脖颈。
“畜生!”得盛宏图怒吼着冲了过去,径直把匕首顶进了得盛荣飞的肚腹:“你?”
得盛宏图这一刀竟如同是扎在了石壁上。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得盛荣飞的肚腹,全是黑化的硬皮。
“哈哈哈哈,怎么,你不会是老年痴呆了吧?这身代表着得盛一族的古兽天赋.....就该继承密文,复兴得盛往日的荣光。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让赵氏骑在脖子上羞辱!”
门一开,阴焯队员又带出三名内官。
“再不说,这些人都得死。”
看着倒在血泊中气绝的妻子和面前已然癫狂的亲生儿子,连番的刺激让得盛宏图这个年过五旬的老人,几乎崩溃。
“好,我告诉你密文的下落,别在伤害他们......”
“说!”
“我把它当做陪葬,给你母亲了......”
得盛荣飞一怔,表情里的癫狂霎时间消失了几秒,但很快又浮现了出来:“陪葬?你还是亲自下去陪她吧!”
凶狠的双刃插进了得盛宏图的胸膛。抽刀回鞘,得盛荣飞背身离去,甚至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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