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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清穿之捡到失忆康熙 > 第73章 劝告

第73章 劝告

玄烨抱着盒子, 站在自己的房间楞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此时离他从于姑娘的房间里出来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但那颗不受他控制的心脏, 依旧跳动得猛烈。

澎湃汹涌的潮水,霎时柔了他一颗心肠。

他背后抵着门, 手上还傻傻抱着那个盒子。

整个人如同傻子一般,还沈浸在刚刚的回想里不愿意出来。

砰砰砰。

不用手去触摸, 他便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跳的那样厉害,叫嚣着他的激动与恳切。

他低着头,弓着身,终于把视线落回到自己手上的盒子上。

定了定神,他细致又小心地观察盒子上的花纹,试图透过这厚重的木盒子, 能看到盒子底下所藏的东西。

他很好奇,是什么东西, 能让于姑娘慎之又慎地,在有旁人在的情况下, 把它交到他的手中。

光是盯着木盒子, 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哪怕玄烨相当好奇,却也警觉地记住了于姑娘的话, 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

他们正在京都的路上, 也并不急于一时。

这样想着,玄烨把手上的盒子放在了一处地方, 和他贴身的几件衣服放在一起。

等晚间烧开了水,各自洗漱过后, 一众让才有了真正的休息的空闲。

三三两两的护卫各自抱着个手吃店家送来的瓜子,而几个仆从则还在清点干粮和物件,一旦有什么缺的东西,此刻也好补充。

于桑之从房内出来的时候,恰好与同样刚出门的馀正平遥遥相望。

馀正平半只手还碰在门板上,一半馀光已经看见了她。

两个人对视一眼。

“馀掌柜。”

“于姑娘。”

馀正平招呼声顿了下,又看向似乎无知无觉的于桑之,似乎有话要说:“于姑娘,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馀正平此刻的面色慎重,透露着一点平日里见不到的凌然,比起他们第一眼见面,不知要凝重多少。

于桑之定定看了他一眼,才点头算作同意。

两个人都背着各自的护卫和仆从,一路来到了这个客栈的后院。

这是一个小客栈,后院自然算不得是大,柴垛占了小半,剩下的便是一些普通又寻常的景物。

“于姑娘。”在前头带路的馀正平终于站定。

他转过神来,细细打量这位以美貌出名的女子,无论是在路上口头的听说,还是见了面真真切切的感受。

都毫无疑问地指向一件事。

这是一个足够美貌,足够漂亮的一个人。

或许是对美人的怜惜,或许是自身的善心,在即将到达京城之前,馀正平还是很想要对这位美人劝导一番,以免美人陷入了帝王家的无情魔掌。

“于姑娘。”馀正平重覆道,儒雅的面上去掉了往日到随意温和,变得神色凌然起来:“于姑娘和玄兄的关系如何?”

虽然馀正平亲眼见到了万岁爷对于桑之的在意,但是,无论是哪个帝王,从来不会是一个不顾一切的痴情种,在馀正平的心里,万岁爷更是如此,自小的早慧让万岁爷的心肠变得冷硬,哪怕馀正平没与万岁爷接触过几回,也能看清那身躯下潜藏的高不可攀。在皇权巍峨的压迫下,他很不忍心让这样一个脆弱可怜的女子,成为命运的牺牲品。

于桑之的眉眼轻轻一擡。

在离京之前,他们和馀正平也聊过不少的话,但从没有一刻,馀正平是如此清楚地暗示她,玄烨的不同寻常。

终于是不藏了吗?

于桑之轻轻摇了摇头,回答了馀正平的问题:“我救了他。”

“除此之外呢?”馀正平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这双漂亮如琉璃珠的眸子,试图从里面看出些什么来:“除了你救了他以外呢?于姑娘和玄兄,是否有更深的纠葛?”

这句话几乎算的上是冒犯了,但馀正平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推心置腹,便无法掩藏。

他自身也不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这样多管闲事,只是一想到这样一个柔弱又单纯的女子,可能因为一时的善心大发,而落入宫廷的腌臜,便觉得于心不忍。

馀正平想,也许他内心也是个好人。

馀正平的语气和神情都透着严肃,看于桑之的目光,犹如在看此刻他们左侧瑟瑟在寒风中发抖发颤的树叶,语气坚定,目光覆杂。

于桑之擡头,看清了馀正平眼底的劝阻。

馀正平站在于桑之的对面,不用于桑之的回答,他就能够猜测出答案。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于姑娘,救命之恩,可不一定是以身相许这一种方式。”

若是于姑娘家世雄厚,救的人不是万岁爷,那么,以身相许说不定能成一段入赘的佳话,可惜的是,万岁爷坐拥的是天下山河,而于姑娘又是一届弱女子,救了之后,到底是谁以身相许谁都不好说。

总而言之,万岁爷即将回京,他不希望看到于姑娘入了宫门,懊悔无门。

于桑之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奇怪馀正平为何会如此想:“我知道。”

于桑之没在意馀正平的冒犯。

馀正平轻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这次劝万岁爷回京,也是利用了于姑娘的借口,他也为自己寻了无辜之人做筏子而不好受。只是任务重大,他才出此下策。

想到这里,一片愧疚的潮水就如同奔涌的浪潮,瞬间席卷了他。

馀正平感觉到了自己的卑劣,只是他迫不得已。

虽然不能透露出万岁爷的身份,但委婉的提点仍然是可以的,馀正平压低了声音,用小小的声音说道:“我只看玄兄一眼,就知道玄兄不是个寻常人物,他这样的人,入了京,求了医,一旦病好了,一定是会回归正常的高贵的生活,对于失忆的一切事宜,恐怕都不会在意了。”

馀正平的话似乎是点里点玄烨尊贵的身份,细细纠察之下,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说。

于桑之却很轻易地听懂了,她问馀正平:“你觉得,他会忘记自己的救命恩人?”

馀正平一楞,这又从何说起。

他有点急,又突兀地平静了下来,道:“我并非是这个意思。但换做是于姑娘您,您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人,是把真实又漫长的二十年直接忘记,还是把那失忆的两个月当做是一场梦?”

他几乎能预见,一旦万岁爷觉醒了自己的记忆,恐怕只会把这两个月的自己深埋,重新掌握从前的杀伐果断。

而这位失忆时便显得过于亲密的救命恩人,到时候又如何自处?

这几句话下来,于桑之已经明白了馀正平的意思。

馀正平本可以言尽于此,他却继续说道:“玄兄一旦找到了自己的兄弟父母,找回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寻回了自己从小陪伴的夥伴好友,岂还是现在的玄兄?”

馀正平越说越激亢,甚至脱口而出:“到时候,于姑娘又以什么身份站在他身边?”

几乎是一说出口,馀正平便知道自己的话说过了。

他懊恼地垂下那张儒雅的脸,深深地体会到了嘴上把门的重要性。

馀正平以为于姑娘会生气,或者至少有点情绪波动,但于桑之只是淡淡地擡眉看了馀正平好一会儿,重新恢覆了之前的疏离和冷静:“我知道了。”

于桑之清楚了,原来是这位馀掌柜,可能是看她可怜,所以冒着身份的大不韪,来劝阻和劝告于她。

可惜的是,她并非是这位馀掌柜心中无辜又单纯的可怜人,只是因为阴差阳错,而错误地陷入了这段纠葛中。

而是本就心有算计,自然也算不得无辜。

而她也没想过什么以如何的身份地位站在玄烨的身边,她的目的也不在于此。

此次上京,也只是在本身她的规划算计之内。

于桑之听明白了,听了一通肺腑之言,颇觉无趣,眼见没什么更加重要的事,她没再多说什么,不欲与馀正平多谈。

她转身,绣着牡丹花的艳丽刺绣勾勒在拖地的裙摆上,转身和走动间发出簌簌的轻响:“馀掌柜,我先回去了。”

馀正平望着那渐渐走远的身影,动了动嘴皮子,还是没说出话来。

他很想说,他不是也不敢做阻隔他们二人的绊脚石,而是提前给这位可怜的女子打个心里的准备。

若到了京城,若万岁爷恢覆了记忆,若万岁爷对失忆这段日子不喜……进而牵连到这位无辜的女子。

馀正平呼吸急促,不得不打算这样的幻想。

虽然并没有真实看到,而只是简单的脑海中勾勒模拟,但他还是会为可能预见的,那位如美丽昙花一般的女子而心生怜惜。

馀正平想着,一时连自己站在那里,将要做些什么都忘了。

直到一位经过后院的护卫路过这里,很惊讶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这才从古怪而荒诞的幻想中回过神来。

后院的冷风吹的馀正平脸颊上都冒了红,细小的鸡皮疙瘩也冒了上来。

那护卫上前两步,停留在馀掌柜身侧两步的距离停下,鞠了个躬,既而看到与正平的样子,关心道:“馀掌柜,你还好吗?这里后院风大,您怎么不进去?”

馀正平此时才感受到逐渐加大到了冷风。

侍卫连忙要将自己手上的披风递给馀正平,却被馀正平拦住。

侍卫楞了下。

就见馀正平摆摆手,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事,我自己回去。”

馀正平往客栈的大厅里走,徒留下抱着披风的护卫站在原地。

他二丈摸不着头脑,看着馀掌柜慢慢的身影,只觉得奇怪。

来的路上,明明他见着馀掌柜很怕冷啊,刚下车骑马几分钟就缩回车上了,怎么不要他的披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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