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他上心,分明就是她那位前夫在背后策划。
阮之晴心中冷哼,坐实猜测后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恼怒。
秦昱风私下对她生活有多关注,才能在她挂出信息不久,就立马动用关系网将她给拢了进来?
不对,如果如此的关注她动向,那么小枫的存在……是不是也暴露了蛛丝马迹?!
……
“落枕了?”
秦昱风签完文件随手盖上笔帽,擡头就见视频中的贺明不住地想擡肩蹭耳朵。
贺明解释:“不是,洗澡耳朵进水,昨天刚去看说中耳炎,难受。”
他这几天运气十分不好,先是被割破了手,在家休养又因洗头不方便导致耳朵进水发炎。
所以这段时间一直都休息在家办公,因此错过了公司里的这些事。
贺明短暂地离开镜头面前,去给耳朵滴药。
再返回来他将手机收到的讯息反馈给秦昱风:“警局那边查到消息,上次参与绑架太太的头目群哥逃到越南,于昨日被人发现杀害在出租屋内,只因是欠下巨额赌债,被债主追杀。”
秦昱风屈指抵了抵眉心:“继续查。”
阮之晴在国外五年都没事,一回来就遭人绑架,是谁不想他她重新出现在a城?
他心中隐隐有答案。
只没有证据,而那个人最好那时间老是安分一点,别让他抓到其他证据。
思绪一转,秦昱风忽然问道:“你自己洗澡是不是特别不方便?”
呃……
boss居然开始关注他生活起居问题了?
贺明挠挠头:“是有些不方便。”
……
浴室中水声淅淅沥沥,阮之晴姿势别扭侧着脖子冲洗。
医院不管普通间还是vip间,配备的全都是淋浴头。
请来的护工阿姨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提出可以帮她擦澡。
阮之晴不习惯对陌生人坦露身体,婉转了地拒绝了护工的好意。
她伤到的是头,今天还有眩晕症状,为防止意外护工给了她把四脚矮椅,同时在外面守着以防意外发生。
时刻小心防磕防跌防滑摔,这是他们熟记于心的责任。
发帽将头发连同伤口捂住,阮之晴小心翼翼洗完澡踏出干湿分离区域,氤氲的水雾从淋浴间散出来。
她擦干身体伸手去拿衣服,准备穿上才发现拿错成套头长袖。
“阿姨,我好了你可以进来帮我洗头了,还有我好像拿错衣服,住院服应该在第三个柜子里。”
不一会儿,护工敲门阮之晴不设防备裹着浴巾直接拉开:“谢谢。”
站在门外的人却是秦昱风,护工阿姨在边上道:“秦先生说他要帮您洗。”
阮之晴捂紧浴巾生怕它掉下来,诧异看秦昱风,立马拒绝了他的好心。
“还是阿姨你帮我吧,您经验比较丰富。”
唐阿姨欲言又止,秦昱风干脆连半个身体都挤进来:“别废话了,她肚子不舒服出去上卫生间。”
“秦昱风,你别闹了……”
“没试试你怎么知道?”说着秦昱风已经脱下外套,准备解衬衫口扣子。
她吓了大跳:“赶紧出去我可以等唐阿姨过来……秦昱风你脱衣服做什么!”
“你准备就这么晾着等她回来?”
阮之晴看了眼身上的浴巾,忍不住胸口捂得更紧实些紧张道:“你会帮人洗头?”
秦昱风直接将衬衫解开几个扣子,展了展肩确定舒适之后将袖口也解开袖子往上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道:“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秦昱风铁了心想做护工这份工作,阮之晴扶额:“起码让我先把衣服换了。”
男人立在原地丝毫没有移步的意思,面上表情再明显不过。
当着他的面换就行,这副身体哪一处他没见过。
阮之晴又羞又气,这人安排好的所有事情,撩拨了她之后消失,身旁明明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却还要对她做尽这些从前都未曾有过的温柔暧昧。
行,他愿意看就让他看,愿意洗就让他洗!
阮之晴放弃抗争,索性当着他的面将浴袍解下换上住院服。
过程中,男人的目光不曾离开她身体半分,却不带半点异色纯粹只是观察。
阮之晴沈声静气换好衣服,摘下发帽伸手取来毛巾垫在脖后。
医院vip浴室连设备都齐全,可折叠横长椅拉出来便能躺上去洗。
她指着这些设备问:“知道怎么用吗?”
秦昱风嘴角微微一抽:“躺上去。”
怀着忐忑的情绪,阮之晴小心翼翼躺平,视线从下而上看着男人从容不迫地准备好洗浴用品和毛巾。
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温热的水流润湿黑发,秦昱风动作笨拙却小心。
如他所说,没吃过猪肉但还事见过猪跑的,本应握着钢笔签文件的修长五指在她乌黑的发间揉搓,带出丰富绵密的泡沫。
她轻轻闭上眼任由思绪散空,不想去看这个坐在她身后正为她轻柔洗着长发的男人。
这个她深爱的,如今却变了许多的男人。
是谁改变了他?
秦昱风垂眸,视线放肆地在她精致的小脸上游移,柔软的发丝从指间穿过,他用温水一点点冲干净泡沫。
他观学能力极强,动作慢却稳妥力道也下得刚刚好,没让水碰到她伤口半点。
最后一遍冲洗完,再扶着阮之晴的背小心翼翼帮她起身。
柔软的毛巾包裹住她一头长发,到这一步秦昱风是真不会了。
万一下手太重……
浴室打开门,刚才被支走的唐阿姨已经回来,笑着夸奖说:“秦先生真体贴太太。”
太太?阮之晴身体微微一僵,视线匆促地掠过他高挺的眉峰,没再细看。
秦昱风没有纠正这一称呼:“剩下你来吧。”
他抽过纸巾擦拭干净手上残留的水渍。
柔风在耳边呼呼作响,阮之晴坐在椅子上,像被顺毛的猫吹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她实在难以忍受带着血渍的头发覆在头皮好几天不能碰,干掉的血痂粘附在头发上,偶尔会在睡醒时脱落在枕头。
阮之晴对于这样一幕有着心理阴影,小枫小时候曾有一次在睡梦中鼻腔出血,等她睡醒看到的一幕便是枕头上干掉的血痂,以及孩子鼻腔和侧脸都是暗红色干掉的血液。
头发吹完,在边上等候已久的秦昱风询问她:“要梳头吗?”
阮之晴再按捺不住心中的诧异,回过头看他的眼神如见鬼了般:“秦昱风,你是不是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