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这样的反应?
阮之晴实在坐不住了,几天不见过来又是给她洗头发,又是想给她梳头,秦昱风疯了吗?
“唐阿姨,时间也快到了你先下班吧。”
“哎,行。”唐阿姨心思灵活,看他们两人有独处的意思忙收拾了东西就走。
阮之晴上上下下打量他,想从他那张俊脸上看出一丝异端来。
秦昱风:“你在怀疑什么?”
她难以理解,抿了抿唇:“突然间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
因为楼蕓那该死的计划,所谓什么三纵一擒,袭其不备。
他是疯了才会信楼蕓那些鬼话,秦昱风随手拈来理由:“当做是补偿你的其中一项。”
阮之晴只觉得荒唐,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言下之意是驱客,未曾想到秦昱风直接当着她面解开衬衫,熟门熟路地打开衣柜。
里头存放着阮之晴都不知道的男士睡衣,她嘴角微微一抽:“你打算在这休息?”
衣柜门半开,上至下的光影错落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五官,深邃的眉眼下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倦意,秦昱风结实简略:“c城出差刚回,五点要去机场前往奥兰克。”
现在已是夜晚十一点多的时间,驱车回到他的住处的确回耽误不少时间。
阮之晴也拿不出拒绝他的理由,病房中有极为柔软舒适的陪护床。
资本主义的强大,硬生生地将医院病房住出私人酒店般的舒适感。
阮之晴忐忑地自行先躺上床,目光虚虚停留在床侧的陪护床上。
是否……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再试一试,排卵期差不多快过了,错过这次时间和机会,再有这样顺利成章的时机约莫不多。
她没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钻空子,睡前夫的事情要如何才能做得顺理成章而又不被起疑?
在她深思之间,秦昱风带着一身与自己同样的沐浴露香气,自然而然地掀开她身旁的被子。
阮之晴僵硬地转过头:“你不应该睡陪护床吗?”
秦昱风眼神意味不明:“你让我睡那张小板凳?”
冷风卷进来,她微微打了个颤身旁位置忽地一沈,秦昱风低沈的声音就在耳侧:“问了医生,额头伤口不会让你留疤,不用时时刻刻惦念着。”
阮之晴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又放到额头旁边去了。
额头伤到之后带来的是半张脸以及整个头部的不适,阮之晴总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去感受一下伤情,镜子没敢多照。
她知道此时自己的脸因为浮肿的影响,定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没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外貌,留疤不留疤却不是她现在首先思考的问题,她想更多的是浮肿什么时候能褪到对面部影响最低。
不自觉地探勘伤口恢覆情况,却被秦昱风认作了她对外貌在乎所致。
阮之晴低低应了声,心态略有些茫然。
一只霸道的长臂忽然搂过她腰身,阮之晴心头重重一跳,仿佛嗅到了什么信号。
初步试探见她并未明显抗拒,秦昱风整个身体都贴了过来,以霸道的姿态将女人完全拢入怀中。
这暌违已久的馨香温暖,如上等熏香沁入脾肺滋养着他枯涸已久的细末神经。
阮之晴同样更为心神不定,某种讯号在两人之间拉开,她仿徨无措的纠结心情与紧张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极端忐忑不定的情绪。
温热的唇瓣贴上她脖颈,霎时间阮之晴如被人挠到尾根的猫咪身体骤然一绷,而后慢慢松懈下来。
就在她闭上眼,准备顺从着秦昱风放任事态发展时。
男人低沈微热的气息拂动在她耳后,微微震动的声带来酥麻感,出口的话却在瞬间使她如坠冰窖。
“你的腹部,为什么有一条切口伤疤?”
所有旖旎的情绪在瞬间挥散开,无尽的寒冬在片刻之间降临,耳边似有催命警铃炸响,阮之晴应激般的浑身绷紧,在秦昱风看不见的地方脸上刹那的惊慌无处掩藏。
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秦昱风慢慢松手擡起头来。
视线即将对上的一刻,阮之晴已调整好所有表情的情绪反应:“很丑吗?”
秦昱风眼瞳中略过一丝暗光,若非刚才看着她换衣服,他也不会发现阮之晴纤秾合度的身体上,不知何时突兀地有了条白色疤痕横在小腹上。
浅浅的,微微凸起,几乎要与雪白的腰身融为一体。
他一眼扫过去便发现了突兀之处,丑到是不丑,只是这样一道手术疤痕的出现太过于敏感。
秦昱风手松开了些,顺着衣服边缘摸索进去,找到那条微微凸起的疤痕,指腹轻轻扫过。
“出了什么事?”
这是他第一反应,饶是叱咤商场风云的秦总对于医院方面也有完全不足的短板。
阮之晴紧张但偷偷干咽了下,身体依然是绷紧的状态。
此刻的她如同把隐藏了五年的秘密彻底摊开在男人面前,若他了解得再多一点,想必能知道出现在这个位置的疤痕都意味着什么。
她轻声告诉秦昱风:“阑尾炎。”
“饮食原因诱发了阑尾炎,做了切除手术。”她睁眼说着瞎话。
兴许是表现得配合温顺,又或者是秦昱风所了解较少,沈吟着相信了她的话。
“什么时候手术的?”
阮之晴暗中调整着呼吸,平缓胸腔里那颗跳动得过于激动的心脏:“大约,四年多前。”
四年多前,便是她出国不久后。
秦昱风收回手,定定思量:“阮之晴,回我身边来。”
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男人声音沈着有力:“回到我身边来。”
两两对视,呼吸交缠。
他温热的大掌转而握住她的小手,在被下十指相扣,秦昱风低沈的嗓音带着蛊惑:“你心里有我,回到我身边来。”
宛如有只无形的手,构思缠线意欲将这断了的弦重新续起。
秦昱风这一切的不正常的举动,和对她过分的关注此刻统统有了答案。
在她恍惚怔神时,铃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不悦之色在男人眉宇间略过,他取来手机直接掐断通话静音。
阮之晴却清楚地再次看到来电人名字,唇瓣渐渐淡了血色,推开他坐起身微微嘲弄道:“你什么时候有了集邮的爱好?两个女人还不够你折腾?”
秦昱风却双手枕在脑后,嘴角勾起:“你对楼蕓当真半点印象都没有?”